“自然,隻是我不知你冉師父因何練出不同分身。”


    “隻因為關鍵時刻受了外力的阻斷。”


    鄭奎恍然大悟,急忙問道:“莫不是那一次?”


    鄭冉無言點頭。


    初陽急忙問道:“哪一次?”


    然而鄭奎、鄭冉皆不應答,初陽也隻能作罷。


    “如此,我便了然了。”鄭奎點頭答應一聲,便開始解釋道:“煉身外化身時,除去開通化身奇經八脈外,尚要把自身七情六欲複製傳導,如此才能將鏡中的自己變到現實當中。而鄭瑞與他完全不同皆因為修身外身時受外界打擾而亂了心境。簡而言之,他所煉身外之身時,隻把自身情愫中的惡、憎、怒、貪傳到了鄭瑞的身上,而自身最為重要的真、善、愛卻沒來得及傳遞過去。思維、心境都未能傳遞完成,五官傳遞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也正因為缺了這般多的要素,故而才練出了鄭瑞這集萬惡於一身的半成之品。”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初陽攥著雙拳,這糾結了多年的問題,在今天終於找到了答案!怪不得鄭瑞死後,在陰曹地府找不到他的魂魄,原來他隻是個殘魂缺魄的身外化身而已!本來就沒有的東西,上哪去找得到呢?


    思緒了半晌終於接受了這不可思議的答案,初陽到一旁哄好了淚流不止的文顏諾,過後才問道:“既然冉師父隻練就了鄭瑞一個分身,而奎師父又說曾練出兩個或三個,徒兒實在悟不出其中道理,還請師父不吝指教。”


    “為師答兩個或三個,其實是因為為師分身得出了汝冉師父,而汝冉師父又分得鄭瑞,故答兩個或三個。”


    初陽點了點頭,鄭奎分身得到了鄭冉,鄭冉再分身得到了鄭瑞,雖然是分身的分身,但都是從自己這本尊身上分得,也確實可以算作分身三人了。“既是如此,那另一人現在何處?”


    一句話貌似提起了鄭奎的傷心事,他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那一人你也曾見過,而且與你有頗深的淵源。”


    “莫不是漢國臣子?”初陽一臉激動問道。


    “非也,而是那天斷山上,懷抱青鐵死屍!”


    “啊?!那人竟是師父的分身?!”初陽瞪大著雙眼實在不敢相信,今天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不錯。”


    “可那人與師父長相並不相同呐。而且師父曾言,是親手將他殺死,也隻為青鐵而已,怎的師父為了青鐵要殺自己分身呢?”初陽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勁,冉師父練成的鄭瑞也跟他自己不一樣。


    似是猜到了初陽內心所想,鄭奎哈哈一笑說道:“非是同汝冉師父一般,為師煉此分身時,故意將其變化。”


    “願聞詳細。”


    “諸多年前,盛傳天降青鐵現世,天下勢力紛起爭奪,為師尊在五階之位,礙於情麵,不好出手,可青鐵珍貴,不爭確實可惜,為師便思得一法,將身外身煉製以前往。後來思量,汝冉師父與我形同無二,讓他前往與我自身前去並無二致,便略微變通,將七情或增強或刪減,將五官自行生成。然而將身外身練出以後為師才發現,將七情六欲刪減過後的他並不與我同思同想。可雖然思緒不同,但他記憶卻傳載於我,故此,不用我言,他也知青鐵珍貴。後來青鐵到手,那分身卻想據為己有,我便怒起欲殺之,卻因為師初練得分身之時實力大跌而被他逃了,不想竟重傷死在了天斷之上,又被汝無意間撿了去,如此也算重歸了手中,倒也不虧。”


    “想不到青鐵的背後還有這般故事。”


    “因有了此分身變故,為師便以為汝冉師父生了二心,心恐他暗處害我,便趁其不備之時出手,待我要取其性命時卻又不忍下手。最後無奈,隻得放他而去。”


    眾人笑著點了點頭,那叛逆的分身與師父不同樣貌,而且確實生了異心,下起手來自然心安理得。但冉師父卻與奎師父一般無二,就算說他生了二心也隻是猜測而已,下不去手也是理所當然了。


    “怪不得師父常說自己這條命是我爺爺救下的,問他怎麽受的傷卻又不講,今時才知道,原來是傷在了‘自己’的手上。”初陽似是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始末一樣,自言自語的說道。


    “當時我將其擊傷之後,待索其性命時不忍動手,又不想再有瓜葛,故將他腦中記憶切斷抹除。所以他並不是不講,隻是不知道是誰傷他而已。”鄭奎苦笑一聲解釋道。


    說到這裏,這兩人誰是本尊誰是分身已經不需要再拿什麽證據了,答案已經分外明顯,鄭奎就是本尊,鄭冉是分身,最好的證據就是所有的事鄭奎知道而鄭冉卻不知道。


    眾人將視線轉向了鄭冉的身上,見到這幾近六十的老者頹廢一般的坐在了地上,抬起雙手看著自身上下,苦笑一聲說道:“原來我才是‘假’的。”


    隨後他將視線轉向了初陽,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鄭冉隻覺得羞愧難當,更在心中充滿了不舍,但他不舍的並不是這層身份,而是不舍得這二十年來一直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的徒弟!


    所以說不愧是自己練出的分身,隻從簡單的一個波動,鄭奎就能知道鄭冉所感所想,他笑了笑上前對初陽說道:“其實從你剛才的話語中就能發現,你應該知道的是,從小教你武藝的是你冉師父,而你我真正見麵的時候,也就是一月前而已,所以你真正的師父其實是他才對,而我......有幸被你尊唿月餘師父,也是我之榮幸了。”


    “啊?”初陽楞了一下,其實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罷了,並沒有察覺到誰才是從小教導自己的師父,甚至一度以為這兩人是岔開了時間隔著出現呢。


    “既然奎師父說與初陽隻見麵一月,可幼時與我師父種種事跡,奎師父又是如何得知的?”看來沒弄明白的不隻是初陽,就連林琳也滿腦袋問號。


    “因為我切斷的是我與他的連接,但他與我的卻依然留存,所以我能知他事,他卻不能知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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