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隻是輕鬆不做作的一聲招唿,在這一刻傳在眾人眼中,卻是一副根本瞧不起初陽的意思。


    “怎麽諸位都在我家中啊?”昌荷打著哈欠,擦著臉上滴落的酒水問道。


    自己問完之後,他也清醒了不少,又趕緊揉了揉眼再確認了一遍,三軍統帥鎮軍將軍方捷、鎮北將軍程原、鎮西將軍朱康,駐守在郎元的三大最高將領竟然全在自己家中!


    後麵跟著鷹揚將軍郭追、忠義將軍杜真,還有兩個有點眼熟的女的,再看外麵人頭攢動和明晃晃的長矛、鐵戟,肯定有不少士卒與百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齊聚在自己家中,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昌荷也不敢再多說多問,急忙翻身下地衝初陽等人下拜。


    對昌荷的請安初陽根本不放在眼裏,他上前一步又一腳將昌荷踹翻在了地上。


    昌荷手捂著疼痛的小腹,略帶一絲惱怒的問道:“將軍這是為何?”


    初陽轉迴身根本不理他,朱康上前一步憤怒道:“把衣服穿上!”


    “衣服?”昌荷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他驚訝一聲來不及多想,就翻身急忙上了床榻,找到衣衫後趕緊套在了身上,穿好後重新下地對著初陽的背影跪了下去,說道:“末將有辱軍威,將軍教訓的是!隻是末將也不知道是因何......”


    “你好逍遙啊,昌將軍!”初陽冷哼一聲打斷了訴說的昌荷。


    初陽哪能給他解釋的機會,越解釋,就越有可能靠近真相,如果得了真相,那自己一切的計劃不全都作廢了?


    “末將也不知是如何至此。”即便昌荷想破了腦袋,也記不起自己為什麽會赤身螺體了。


    可想不起來不重要,就算一絲不掛也隻是在自己家而已,犯得上這麽惱怒嗎?而且也不至於諸將都來到吧?難道你們都沒有光過屁穀?


    “我們在外麵拚命,你擅離職守穩坐家中不說,還找女眷陪伴飲酒作樂,如果是放在平時倒還好了,可你好死不死偏偏挑打仗的時候來這麽一出!說!該當何罪!”程原上前揪起了昌荷怒罵道。


    “啊?將軍這話從何說起啊?”不知自己中計的昌荷聽的一頭霧水,再看向了屋中不認識的兩女,這意思是,這兩個女的是我找來跟我那個的,所以我才沒穿衣服?


    “還裝傻稱愣?!”朱康順著程原抓著他的力道,上前一腳踹到了昌荷的胯部。


    這一腳幾乎包含了朱康所有的力道,直把昌荷踹的雙腳離地蕩到了空中!


    要不是因為有程原抓著他的衣領給他加以固定,那這一腳肯定會把他踢飛出去!


    “你的意思是,外麵起了戰爭了?”而昌荷也顧不上喊疼了,他更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還真會演啊。”朱康與程原對視了一眼,冷笑嘲諷道。


    這時昌荷在觀望眾人表情的時候,也發現了案幾上的菜肴與空酒壺,他心中忍不住一驚:難道是我過量飲酒,才導致做了諸多荒唐事?


    “你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不記得?”初陽終於轉迴了身,冷眼凝視著昌荷問道。


    “末將果真不記得了。”昌荷按照初陽的計劃猜測到了自己的行為,他也確信了自己是喝多酒,可對打仗卻毫不知情。


    “好!我就相信你是不記得了!可昨天夜宴還記得嗎?”初陽咬著牙問道。


    “昨天夜宴?”昌荷念叨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迴想著昨天夜間的種種。


    自己被眾人輪番灌酒,然後......然後方將軍宣布提前了攻打由陵的日程!並且讓自己駐守郎元城北門!


    就算喝得再多,頭腦如何混沌,也不可能將還醒著的時候發生的事忘掉!真正忘了的都是沉睡過去的,而那些拿喝短片來聲稱不記得酒後做過的事的那些,都是給自己的不要臉找借口而已!


    見著昌荷臉上表情不住的變換,由開始的不解換成了思索,又從思索換成了驚訝,又從驚訝換成了惶恐,初陽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昌荷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是默認了。


    “昨夜諸將都有飲酒,即便你喝的再多,也不可能至今天下午不醒,最好的證據就是案幾上的酒壺、菜肴!你說你不記得了,誰信?!”程原抓著昌荷的衣領怒聲罵道。


    “竟然還不忘找兩個女的來作陪,哼哼,你這將軍做的可真夠逍遙的啊。”朱康在一旁冷言冷語道。


    “皆因你玩忽職守,導致由陵分兵攻打北門而無將領指揮!若不是有朱康提早趕迴,這由陵城就要因為你換名了!”觀泰一邊借題發揮辱罵昌荷,一邊上前一腳踹向了昌荷,假公濟私之舉在了解內情的人眼中分外明顯。


    “你快活的時候可曾想過將士們的安危?可曾想過城內百姓的安危?吭?!”初陽伸手巴掌拍打著昌荷的臉頰,厲聲質問道。


    昌荷像根木頭一樣傻站在當場,自知罪孽深重的他任由眾人辱罵踢打。


    一會兒之後,眾人泄完了心頭對他的氣憤,再看他挨欺負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不忍,尤其是初陽,他竟然對昌荷產出了一絲歉意。


    程原看見初陽的表情與眼中的神色,急忙拽了他一把將他拉向了一旁問道:“你不忍心了?”


    “同侍主公帳下卻這麽算計他,真的覺得有些不地道了。”初陽歎了口氣說道。


    “我開始還當你高瞻遠矚,現在看來,不過是婦人之仁而已!”程原冷哼一聲,嫌棄的說道。


    初陽皺了皺眉頭沒說話,靜聽程原的分析。


    “想想他當時勸阻趙番跟周備不幫你,明知道你有可能會一去不迴的時候,卻毅然決然的將你推出去,你認為他當時有沒有可憐過你?再看他平日見風使舵、唯利是圖的德行,我敢保證隻要給夠他好處,他能第一個站出來捅你一刀!”程原絲毫不記仇恨,理性的分析著昌荷的作為與人品。


    初陽很認同他的分析,而且自己最開始也是這麽理解的,實話實說很想處置掉昌荷,可現在看來這方法確實有點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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