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觀泰沉寂了,他很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能給自己懟迴去的縫隙,事實確實像初陽說的一樣,實力不濟可以拿裝備補上,兩人中誰實力不濟?那肯定是觀泰自己啊!


    初陽看著觀泰猶豫不決的樣子,又張口補充了一句說道:“這樣吧,等有一天你實力到位了,也能用元氣出體輔助的時候,那時候你要是覺得不需要它了就還給我,這總行吧?”


    觀泰聽後想了想,等那一天自己與初陽實力持平,再把刀給他的時候,他就沒理由反駁了。


    而且要把心愛的絕塵寶刀送還,觀泰也是極其不舍,雖然這是大哥送給自己,自己隻是再還給大哥而已,但這依然不能絕滅心中舍愛的那份痛處。


    “嗯,行,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哈。”觀泰重新抓起刀掛迴了腰間,說著就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撇下了句挑釁的話道:“那行了,滾迴榻上休息去吧。”


    說完就撒腿一溜煙跑沒了影。


    初陽看著合上的房門微微一笑,念叨:“說你是傻子你也真爭氣,還真有個傻子樣,也不想想等你到三階的時候,我實力還不漲嗎?就算到不了四階,起碼也得是個三階巔峰吧?那時候再給我,老子隻需要說一句‘實力太高,已經用不上了’,你還能說什麽?哇哈哈哈哈,想跟我鬥?龜兒還嫩點!”


    一場大笑過後,初陽打了個哈欠重新鑽迴了被窩,整夜的勞累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不多時就合上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由陵城中,馬忠剛剛睡醒洗漱完畢,正吃著早飯,就聽到有人來報,叫進來後是昨天澹台穀遣來的信使,他跪地稟報道:“迴稟太守,昨夜大雨之間,丁山的前鋒營遭遇偷襲,整營人馬兩萬人,隻逃迴了不足兩百,剩餘人馬或死或降。”


    “什麽?!”馬忠聽後將端著的碗筷啪的一聲砸到了案上,文案上的飯菜直接被雜碎散落了一地。


    看著暴怒的馬忠,信使心驚膽顫,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拿自己出氣。


    “丁山何在?我要當麵治他無能之罪!”馬忠喘了幾口粗氣,向下怒問道。


    “丁將軍已經身死,現有澹台將軍給太守親筆書信一封,請太守過目。”信使顫抖著手伸向了袖中,從中取出了澹台穀的書信,跪拜著舉到了頭上。


    侍從近前接過了書信,交到了馬總手上。


    馬忠接過展開書信,上寫道:


    榮蒙主公厚遣,封穀為上將軍,穀聽主公旨意,將六萬人馬攻打郎元城,不負主公洪恩,郎元城內重兵,已在日間攻克大半,又被我收降一萬七千人眾,現城內隻剩不足兩千人。


    臨近傍晚雨至,我收兵迴營,預今日天晴一舉拿下郎元,而丁山不聽我令,偏要獨領一軍兩萬人駐紮城東,我曾百般勸阻,誰知其狂言主公不善用人!


    我為主公大業,不敢與他動怒,恐傷了主公軍心,故而任他領兵在外。


    入夜探馬來報,言盧航由喬州府出兵預夜襲軍營,我急遣使與丁山,讓他快拔營與我相聚,而丁山不聽我言,更狂傲來的正好!穀聽使迴報後得知實情,急領一軍前往營救,誰知雨勢太大致使行軍緩慢,等我到時,前鋒營早已零碎。


    末將此次出兵失利,穀願免去主將之職,請主公另擇賢將當之,望明公準許。


    看過了信件之後,馬忠氣的臉色鐵青,直接將信撕的稀碎!


    澹台穀也確實有點本事,一封信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首先,六萬人分三路是他自己的主意,而且當時丁山還勸過他,他卻揚言要把所有出口堵死,不放人進出營救(關鍵是還留了個南門),現在倒好,把他自己說的那麽高尚不提,還把分兵的罪責全部推到了丁山的頭上!


    他現在敢說無非就是昨晚李昭勸過他,讓他把李貴的那支人馬聚在一起,到時候就算馬忠收到消息去勘察,一看這邊四萬人的營寨,而那邊被襲破的是兩萬,很明顯就會選擇相信澹台穀。


    而且他敢胡說八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丁山已經死了,還不是他想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丁山又反駁不了!


    第二條謊,還攻克大半,狗屁不通!明明全仰仗降兵反叛,這一說又成他勇武過人了。


    第三條說什麽探馬來報,狗屎!一到下雨來臨,全軍迴營吃酒作樂,更是半個人馬都沒派出去過,他怎麽知道盧航派兵出發了?而且真知道的話,還用派人告訴丁山?直接領兵半路截殺不更好嗎!


    第四條才是最扯淡的,還尼瑪收到消息後就急忙親率兵馬營救,狗日的當時隻是喊了一嗓子要出兵而已,雖然氣勢上裝的像,可他當時真實目的是怕馬忠怪罪戰時飲酒取樂,而且很明顯前鋒營已經被襲破了,還去個錘子?難道是為了收拾零碎撿垃圾嗎?擺明了故意做作樣子而已!


    不過也幸虧澹台穀是這種小雜碎,要不然初陽這場仗可就難打了。


    侍女在一旁輕撫著馬忠的後背,平緩了一下粗喘的氣息後,馬忠衝下跪的信使喊道:“丁山死屍在哪?找到了沒有?!”


    “不......不用找,丁將軍昨晚逃迴了中軍營中,可他身受重傷,不多時就......就氣絕身亡。”信使哆嗦著答道。


    “你還有臉往迴逃?真是好本事呐!”馬忠拳頭攥的嘎嘣嘎嘣直響。


    “澹台將軍說丁將軍家在由陵,故將丁將軍屍身運迴了由陵城內,想讓他魂歸故裏。”這時的信使已經不敢再看馬忠了,他就怕馬忠要殺他出氣,很想逃走,可澹台穀交代的事他還沒辦完,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還想葬迴來?!”馬忠眯著眼看著跪地的信使,沉著嗓子說道。


    信使一聽語氣不對,急忙頭磕地如搗蒜,慌張道:“求太守開恩,小人也隻是遵令辦事,這也是澹台將軍關懷下屬,才特別開恩將丁將軍迴葬。”


    真是蛇鼠一窩,不管澹台穀原意是什麽,都這時候了,這信使竟然還不忘幫自己主子拍馬屁,還想方設法給他戴帽子,也真是個大寫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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