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素知周庭名聲,其為馬忠手下大將,勇冠三軍,想不到竟然被初陽斬殺。”盧航驚訝的看著初陽說道。


    打從一開始初陽展現出來的種種就能表明他非等閑之輩,奪戟退莊慈是武藝不凡,言辭犀利罵侍衛是道德高尚,獻計討郎元是多謀善斷。


    可想不到的是自己還是看低了一眼,能殺周庭豈止是武藝不凡,再衝入萬馬軍中左衝右突殺散敵軍,自身還無一損傷,簡直有萬夫不當之勇!


    “何止啊!初陽上馬與周庭對戰,簡直給我看驚了眼,我深知自己武藝不如周庭,可想不到他在初陽手下,竟然隻三迴合便被挑於馬下!”程原到現在都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如果是自己跟初陽對戰,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啊?!”盧航吃驚一聲,嚇得捂住了嘴。


    “我得初陽,可高枕無憂矣!”盧航驚訝過後,拉著初陽的手哈哈大笑著說道。


    自始至終初陽一話不說,隻是在一旁暗自偷笑,但表麵上還要裝作虛心受教的樣子,讓他好生難受。


    這時盧航看向了初陽身旁一直沒說話的高存,他問道:“這位是?”


    “高存先生原為馬忠帳下謀士,現經初陽遊說後,深知馬忠為不忠不義之人,特來輔佐主公。”程原稟報道。


    “哎呀!莫不是高子徽先生?”盧航快步走到近前,抱拳問道。


    “正是在下。”高存對盧航深施一禮答道。


    “有高先生智才教我,何愁喬州不平,馬忠不定呐。”盧航高興的拉著高存的手,對程原讚歎道。


    高存退後了兩步,對盧航作揖後跪地磕頭拜命道:“罪人高存,曾為馬忠獻計奪郎元,現今歸降來遲,求主公降罪!”


    “先生快快請起,我能得先生,十倍於郎元縣城呐!”盧航快步上前拉起了高存。


    雖然高存曾經為馬忠效命,奪城計謀也出自他口,可現在郎元城已經奪迴來了,而且還收降了他,盧航怎麽可能怪罪呢。


    “公籍率軍有功,賞金百兩,絹十匹。”盧航退後了兩步,換來了少府史,嘉獎道。


    程原聽後急忙跪地謝恩道:“謝主公厚恩。”


    又看著初陽說道:“方捷獻計奪城,殺周庭,破萬軍陣,當記頭功,賞金百兩,再升汝為平虜中郎將。”


    初陽聽後還沒反應過來,心中不可思議的念叨著,怎麽這就升級了?


    程原看了初陽的反應,很清楚他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榮喜的衝頭,就笑著拉了拉他說道:“還不快謝主公?”


    被程原一提點,初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跪地說道:“謝主公。”


    接著又喚進了功曹來,說道:“給周備假降英勇開城,賞金五十兩。出征將士逐一嘉賞,再為犧牲的將士家屬們送去撫恤金,各家白銀兩百兩,有子女者由州府撫養。”


    功曹逐一記下了盧航的賞賜後便退了出去,然後盧航對高存封賞道:“我用子徽為軍事,總理我喬州軍務。”


    “謝主公厚待,高存必為主公肝腦塗地!”高存是被招降來的,可萬萬沒想到能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能被封為軍師發放給這麽大的權利,當即暗自發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報效盧航的厚恩。


    盧航上前扶起了高存,衝外高興的說道:“擺宴,為兩位將軍與軍師洗塵!”


    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沒想到今中午又喝,以初陽的酒量而言,他有些受不了了,尤其現在飲宴,程原故意使壞灌他,理由就是升了四品,不喝好不成體統!


    在宴席上草草吃了兩盞之後,初陽就受不了跟程原求饒,程原哪裏肯放過他?拽著他的衣領罵道:“臭小子,年紀輕輕就能做了四品將軍,還尼瑪不喝?我跟你說,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而初陽沒辦法之下,隻能又強忍著再吃了一盞,程原看了高興的拍手道:“這不是還能喝嗎?來來來,再來一盞。”


    說著就拿酒勺又給初陽滿上了一盞,接著就推到了初陽的嘴邊上。


    “次奧!欺人太甚!大爺的,不服咱倆出去單練!”實在氣不過的初陽揮了揮拳頭,衝程原嚷道。


    程原看著初陽捏得嘎嘣嘎嘣直響的拳頭,暗自咽了口唾沫,心說我可打不過這小子,他急忙轉頭衝盧航跟高存說道:“吃好喝好啊。”


    說完就快步迴了自己位上,不敢再看初陽。


    因為程原的行為,頓時搞得盧航跟高存哈哈大笑。


    酒宴完畢等侍從收拾下去後,高存突然對盧航問道:“不知主公何時起兵攻打由陵?”


    “這......”實話實說,盧航對攻打由陵這事還真沒想過,被高存突然一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高存不愧是智謀之士,從盧航的第一反應上就能猜出了他內心所想,當即問道:“主公莫不是無此想法?”


    “我與馬忠同為漢臣,而今郎元已經奪迴,無需再動幹戈了吧。”盧航歎了口氣,說道。


    高存看著盧航,心中由衷的讚歎道:都到這時候了還在念同朝為臣而不忍心下手,盧元義真仁義君子!


    “請主公予兵馬討伐由陵,以解先前無故奪城之恨!”程原急忙進言請命道。


    “即同為漢臣,我又收迴了郎元,隻要他不再有害我之心,我安能忍心再對他加害?”盧航不忍的說道。


    “主公!此時正傷馬忠元氣之時,應趁其病而要其命!若不趁早圖之,日後必成禍害啊!”初陽也抱拳進言道。


    “初陽言之在理,我在馬忠底下多年,素知其心狠手毒,若主公今日放過,日後必招其禍!望主公早作決斷!”高存既然做了盧航的軍師,肯定效命於盧航,當即勸言道。


    盧航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忍,說道:“秦魏兩國兵犯邊境,若在此國難之時再生出內鬥,無異於禍害國家滅亡,還是再做他算吧。”


    初陽跟高存聽後歎了口氣,沒再說話,盧航說的的確沒差,現在國戰在即,兵法雲“攘外必先安內”,如果現在還不顧國家危難,隻顧自己解氣,就真的是在將國家的存亡往火海裏推!


    “主公!”而程原卻不同,他不像初陽跟高存想的那麽多,他心中隻在為盧航的基業著想,還是想請命出戰兵討由陵。


    “公籍勿再多言,此事且容再議!”盧航一甩袖袍,止住了還要開口的程原說道。


    說完後看著程原三人的麵色,盧航又說了一句道:“如此戰尚不能讓馬忠悔改,我必出兵攻討,滅其三族!”


    聽到這之後,程原才閉上了嘴,他深知自己智謀不如初陽、高存二人,可他對馬忠看的卻清楚無比,如果他能知道悔改,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趁國難而進兵自己國家州府!


    可自己主公都這麽說了,自己隻是一個將軍而已,能怎麽辦呢?


    “汝且先迴郎元鎮守去吧。”過後盧航向程原說道。


    “是。”程原張了張嘴,把話又咽了迴去,不出兵攻討,起碼現在對馬忠有提防也是好事了,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主公,近來若無他事,我想先迴青雲處理些許事宜,請主公準許。”初陽起身送走了程原,迴身對盧航說道。


    “嗯,去吧,處理完後,一定要早日歸來。”盧航點頭答應了下來,但又有種初陽離開就是少了條胳膊一樣的感覺,就叮嚀囑咐道。


    “是。”初陽答應一聲,衝盧航與高存拜別後,便走出了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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