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航圍著初陽轉了兩圈,細細打量了一番,過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喊來侍衛道:“去看莊慈將軍傷口包紮如何,如果已經妥當,既喚他來見我。”


    侍衛領命正要出去,就聽到門外腳步聲接近,來人正是莊慈,他臂上包著白巾吊在脖子上,近前來對盧航施禮道:“莊慈已無大礙,主公有事盡管吩咐即刻。”


    見莊慈已無大礙,盧航高興的拉著他說道:“汝既無恙,可帶初陽去庫中挑選趁手上等兵刃,好供其使用。”


    “嗯?挑選兵刃給方公子?”對盧航已收初陽到帳下之事,剛剛去包紮傷口的莊慈當然不知道,他隻是在想明明已經命令禁止全國上下除官兵外,其餘平民嚴禁持有兵刃,怎麽主公還讓自己去領初陽挑選刀劍呢?


    莊慈不解的看向了事主初陽,這才發現初陽已經換成了一身的鱗甲,他忍不住驚叫一聲,甩開胳膊指著初陽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這......”竟是激動的不能正常言語了。


    也難怪莊慈激動,這套鱗甲別人不認得,他可清楚的很。


    雖然莊慈從未上過戰場,可他十八歲時便追隨盧航左右,對盧航的這身寶鎧可是經常見到。


    也就是近些年盧航年邁以後不再披掛才收了起來,可即便是收起不用,盧航對它也是愛護的不得了,嚐嚐親自細心擦拭,一直保養如新,萬萬沒想到現在盧航竟然把他寶貝的甲胄賞賜給了第一次見麵的方初陽!


    初陽上前兩步伸手按下了莊慈指著自己的手,又對他作了個揖說道:“我已被主公招募為將,既同為主公帳下,還望兄長以後多多提攜指教。”


    因為莊慈為人莽撞,所以盧航隻用他做牙門將,久經沙場的盧航非常清楚,如果讓這種實心人上戰場,必定死無全屍!


    也正因為他的心實沒任何壞心眼,在得知追隨了十多年的主公將鎧甲送與外人時,他才不會有絲毫的嫉妒,他覺得既然是給主公做事,身著更好的裝備在為主公效力時才能事半功倍。


    更何況贈送的人還是救了自己三次的方初陽呢,因此他非但不嫉妒,甚至還有些為初陽高興。


    剛才的激動也隻是因為他得知盧航喜愛的鎧甲送人,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反倒是初陽對莊慈的反應有些想多了,他雖然不能清楚的知道莊慈追隨盧航已經十多年,但他能很確定追隨年限也必定不少,要不然也不會將整家的安保全交給他手中。


    既然追隨了多年都沒能把鎧甲賞賜給莊慈,卻給了第一次見麵的自己,初陽害怕莊慈會對此心懷嫉妒,就故意表明了一句“同為主公效力”來提點莊慈。


    為的就是讓莊慈清楚大家都是盧航手下將士,應該同心協力輔佐主公,萬萬不能嫉賢妒能!


    當然,這也是初陽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莊慈可是對初陽能獲寶鎧而歡心不已呢。


    盧航見自己說了以後莊慈沒反應,就又說了一遍道:“莊將軍,可領初陽去庫中,挑選一把上好兵刃。”


    經盧航再次提話,莊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初陽急忙攔住了他,正當盧航與莊慈不解初陽其意的時候,初陽開口說道:“捷在此先謝過主公厚恩,隻是請恕方捷不能領主公恩旨。”


    盧航跟莊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白送你兵器幹嘛不要呢?


    “兵刃再好,也要趁手方可一用,方捷鬥膽,想尋名望鐵匠著手為我量身打造一件。”不等盧航發問,初陽衝他作了個揖謝絕了他的好意道。


    說想找人再打造是初陽多了個心眼,皆因為全國禁兵刃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而初陽還私自打造了一杆長槍,即便是有縣令準許也有些忤逆的嫌疑,所以為了免生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編個慌瞞過去的好。


    剛才跟初陽經曆過對戰的莊慈對初陽這番話無比讚同,當即拍手叫好道:“說的不錯,戰場廝殺不是旁物,實在馬虎不得,也隻有量身打造的,才是最合適自己的!”


    盧航久經沙場,對這番道理也是清楚無比,他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既如此,我便予汝紋銀百兩,供汝造兵器用。”


    初陽趕緊拒絕了盧航的好意,說道:“萬萬使不得,我已受主公知遇之恩,毫無功績之下又得主公寶甲相贈,怎敢再收主公錢財恩惠!求主公恩準,容我自費打造兵器!”


    盧航對初陽的品德非常滿意,當即點頭答應了初陽的請求,當然了,他並不是舍不得那點銀子,一百兩銀子,那對尋常百姓來說那就是天!可對身為州牧的盧航來說,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能答應初陽的請求,隻是不想讓初陽在自己帳下為自己效力時,並不是真的盡忠,而隻是因為他覺得虧欠了自己太多,隻是在報答償還而已。


    就像昔日魏武帝留關雲長一般,高官厚祿賞賜留他而不得其心,最後雲長公斬顏良,誅文醜,解白馬之圍已做報答後,辭別而走。


    盧航要收的,正是初陽的心,而不單單是他這個人!


    初陽對盧航再三拜謝,說道:“既如此,我便往迴青雲,著兵馬尋查兇手。”說完就要退出離開刺史府。


    “嗯,我在此靜候初陽捷報。”盧航很想再留一下初陽,可深知初陽心在滅門案上,也就不做強留,點頭答應道。


    莊慈對此事全然不知,本能的問道:“什麽兇手?”


    初陽剛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既然莊慈都已經問了,那也不差這一會兒了,就又轉迴了身把周安家滅門一案重新複述了一遍。


    莊慈聽完後隻覺得怒火中燒,拳頭捏得嘎嘣嘎嘣直響,因為用力過猛,竟然把左臂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給重新崩開,鮮血瞬間滲透了包紮用的白巾。


    初陽見了急忙出聲安撫他說道:“兄長消氣,萬不可為惡賊氣壞自身。”


    莊慈深唿吸冷靜了一下自己暴躁的內心,他流著淚對初陽拱手說道:“現得知將軍來此竟是為百姓雪冤,而我先前不明就裏顯些誤了將軍大事,莊慈萬死不能補也!”


    初陽聽後沒說別的,近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明莊慈不必自責,自己並不放在心上。


    莊慈對初陽無聲的安慰行為深表感激,他擦了擦淚對初陽說道:“既然將軍有兇嫌畫像,不如留下一份,我雖不才,也能盡些許綿薄之力,倘若被我撞見,也好盡一把力,與將軍一起擒獲惡賊!”


    初陽想了想覺得莊慈說的很對,誰能保證兇手不會到州府來呢?再或者他就是州府人呢?種種的能逮捕兇手的機會都不能放過,要廣撒網多撈魚,寧可抓錯絕不放過!


    自己武力是勝過莊慈不假,可對地形、地貌、當地人跡關係等方麵,還真沒莊慈熟悉,如果兇手真的在州府出現,不說逮捕了,讓莊慈給自己打點指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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