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的一尺三寸全加到槍杆上嗎?”伍平點了點頭,隻要客人覺得沒問題,那我就沒問題。


    初陽想了想大致盤算了一下說道:“槍刃之前是八寸,現在加長到一尺一寸,剩下的加到槍身夠八尺就行。”


    “好嘞,那我這就去把圖紙更改一下。”確認了初陽滿意的款式,急性子直脾氣的伍平又開始攆人了。


    初陽深知伍平做事雷厲風行,也不再耽擱,將長矛矛頭用皮袋包了起來,將長矛斜著背在了背上,然後就去櫃上付了錢出了戎農商馬鐵的大門。


    觀泰緊隨其後,等走遠了之後觀泰才震驚的喊了出來道:“槽!一杆長矛而已,竟然花去了七十二兩銀子!簡直比搶來錢都快!嗎的,都可以買套不錯的房子了!”


    初陽迴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咋唿什麽?全國禁兵刃,大街上你小點聲!”


    觀泰嘴角一抽,看著背著一丈多長的長矛,在大街上毫不避諱走著的初陽,心說道:隻要不是盲的都知道你背著的是什麽,就你這德行還讓我別張揚?


    路人無不對如此張揚的初陽矚目而視,都弄得觀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觀初陽倒是一臉的無所謂,看就看唄,自己又少不了肉。


    觀泰有些受不了別人的議論了,他上前拽住了初陽說道:“大哥,咱能不能收斂點,別這麽豎背著矛,實在太囂張了!”


    初陽火也上來了,他迴頭罵了觀泰一句道:“去你奶奶個嘴,矛就這麽長,你讓老子怎麽收斂?!再敢嗶嗶老子就拿你祭矛開封!”


    見初陽要捶自己,觀泰趕忙轉移話題道:“不過你說一杆矛而已,怎麽這麽貴,咱不會被坑了吧?”


    “哼,少見多怪,殊不知歐冶子當年所鑄純鈞,被越王勾踐所有,有人願以駿馬千匹,城池兩座,富鄉三處來換而不得?”初陽極其藐視的看著觀泰一眼道。


    觀泰瞪大了雙眼驚唿道:“真的假的啊?”


    以前知道兵器有好有差,就拿初陽送給自己的環首刀來看,絕對算得上極品中的極品,再估計也不會過萬兩!可萬萬沒想到還有更貴的!這甚至都不能用貴來形容了,簡直有價無市!


    初陽拍了拍觀泰的肩膀,像長輩教導孩子一樣的說道:“以後多讀書,沒壞處。”


    等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的觀泰,見初陽早已走遠,他心愛無比的撫了撫絕塵刀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觀泰追上初陽的時候,初陽早已經到了家門口,正要往裏進,可萬萬沒想到初陽因為力大過人,竟一時忘記了自己還背著一杆一丈多的長矛,進門的時候長矛正好絆在了門梁上,導致初陽直接摔了個屁墩兒。


    觀泰正好看到了初陽的窘態,忍不住樂的哈哈大笑。


    初陽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起身拍了拍屁股打摸打摸土,把矛從背後卸了下來,橫提著進了門去,進去後發現工匠已經開工著手修複庭院了,初陽跟他們道了聲辛苦就進了廳去。


    工匠們在見到初陽手中提著的長矛時免不了一陣驚嚇,陛下明明下令全國百姓禁止私自持有兵刃,方初陽還敢這麽大搖大擺的帶著長槍短棍的在大街上晃悠?


    可這震驚也隻是一瞬間而已,他們很快也就釋然了,別人不行但他可以,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方初陽!


    進屋後正巧文顏諾端著一托盤的茶水走了出來,她看到初陽剛剛放下的長矛大吃一驚,問道:“你買這玩意幹嘛?”


    初陽照實說道:“準備在拿獲兇徒時,好有件趁手的兵刃。”


    初陽在答完後還以為文顏諾會繼續問,可沒想到隻一句話便迎來了她的支持,她說道:“對,別再又像殺鄭瑞時一樣,手裏沒刀沒槍的。”


    不得不讓出洋感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文顏諾把茶水送到了院裏,跟工人們說休息一下後就走了迴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悄聲討論著滅門案的關鍵,觀泰也從懷裏拿出了剛才蔣禕給他的各種卷宗、筆記與兇嫌畫像,供三人參考分析。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同村人夥同外人幹的?”文顏諾指著文案上周安家的地貌圖說道。


    “不可能,上麵說了周安一家極為老實,不與人結怨,而且還在王滬榨取錢財時給村人頂了大頭,村人既然同過患難,就絕不會害他。”初陽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文顏諾的猜測。


    “不是所有人都能身懷感恩之心的,說不定就是他們眼紅周安家稱錢,才為了錢財殺得他呢!”文顏諾像是認定了就不撒手一樣,繼續猜道。


    “那更不可能了,現場勘查周安家後發現金銀細軟絲毫未動,如果是圖財害命還會給他剩下?”觀泰手拿著案宗,指給了文顏諾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周劉氏是被......是被倫暴致死!”觀泰說完後,初陽咬牙切齒的補充道。


    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文顏諾跟觀泰都在心中暴罵惡賊的獸行!尤其同為女性的文顏諾,當她聯想到周劉氏的悲慘時,自己都驚得忍不住打顫!


    而初陽卻沒再去想這些,他隻是在一遍一遍的翻閱著卷宗內的每一段話,希望能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出來,可翻找了好幾遍也仍無頭緒,最後隻能作罷。


    把案卷放下後,初陽一手搓著下巴上的胡茬,一手點指著文案上的畫像,自言自語的說道:“蔣先生說了,青雲縣內所有的村鎮全都已經審查完畢,都沒有這人的蹤跡。”


    這時觀泰一掌拍在了文案上,怒道:“難道說就讓這雜碎,這麽逍遙法外去了嗎?”


    正說著大門聲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原來是仲德迴來了,他剛進門就看到了正忙活著的工人,簡單跟他們客氣了幾句便向廳堂走來。


    仲德看著擺滿庭院的材料搖了搖頭,心說道:初陽這孩子也真是,毀了院子我又不怪罪他,就算修也隻事簡單鋪個磚路就行了唄,幹嘛還用花大錢弄這些大理石呢。孤身一人在外闖蕩,也不知道省著點。


    人還沒進廳,仲德就對著初陽的身影關心的喊道:“房子都辦完了嗎?順利不?”


    話剛說完,人正好進了廳內,仲德看著文案上擺放的卷宗與畫像,又看著三人凝重的麵容,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都知道了?”


    初陽也沒有過多的廢話,他直入正題的問道:“今天進展如何,有眉頭了嗎?”


    仲德坐下後也沒說話,毫無頭緒的他隻能皺著眉搖了搖頭,表示案件毫無進展。


    “由此看來,兇徒十有八九是外縣人了。”觀泰說了一句大家都猜到了的廢話道。


    初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案發青雲縣內,就應該由青雲縣追查到底,兄......伯父明日可去書一封與刺史,表明要為查案,徹查附近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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