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意思的小聲音初陽也聽不到,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喊出來,反正早晚都要說!


    這一嗓子氣勢雖是洶湧,可紅紅的臉蛋跟緊攥的小手,徹底暴露了文顏諾的害羞與緊張。這不,剛剛喊完,又害羞的低下了頭,心中小鹿亂撞:“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還是對一個男人喊出來的!瘋了,簡直瘋了!”


    初陽一下沒反應過來,這一句話當場刺激的他出氣多進氣少,他緩了緩心神,顫抖著聲音向文顏諾再次確認道:“你......你說的是......讓我去你那睡?”


    文顏諾沒有搭腔,一句話已經羞的自己雙眼發黑,隻覺得天旋地轉。


    “是嗎?”初陽見文顏諾沒說話,就又確認了一遍。


    這次文顏諾沒有迴避,但同樣沒說話,隻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迴了聲“嗯。”


    這次初陽聽到了,雖然聲音跟之前一樣小,但這次隻是簡單的一個字!所以聽的清清楚楚!


    初陽傻了,腦子裏隻是不住的重複著文顏諾的這一句話“她說嗯!她說讓我去她那睡!”


    頓時初陽也覺得自己頭昏眼花,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如果現在硬要他說,他隻想感慨一句話:“活著,真他嗎好!”


    文顏諾身為女孩子提了那麽一句,本來就害羞的不行,可沒想到自己忍著害羞說完了,初陽卻不說話了,就半好奇半疑問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初陽,想問到底怎麽樣。


    還不等文顏諾把頭徹底抬起來,耳中就收到一陣傻笑聲“嗯嘿嘿~~嘿嘿嘿嘿......”


    文顏諾急忙定眼觀瞧確認,發現笑聲源泉果然出自初陽,他現在的兩隻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嘴角上還往下淌著哈喇子,鼻孔也沒閑著,在不住的往外吹著鼻涕泡。


    初陽當然清楚的聽到了文顏諾說去她那睡的前提,那就是她睡這張損壞的床榻,但人在得到能讓自己愉悅的結果時,往往會忽略這結果的前因,初陽正是如此。


    “這是又瘋了?!”文顏諾急忙上前抓著初陽的胳膊,搖了兩下說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被文顏諾這一搖,初陽睜開了眯著的雙眼,半清醒半迷醉的看向了文顏諾。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文顏諾清秀的臉頰,隨即傳來的“哧”地一聲響,初陽鼻孔中直接噴出了兩道鼻血!緊接著腦袋一空,腳底一軟,麵帶著傻笑向後倒去。


    初陽的身後,就是文顏諾剛剛坐著的馬紮。馬紮雖然沒後在初陽的正身後,但也算得上是近在咫尺。


    因為人一但六神無主暈過去了,那就指不定往哪個方向倒,這萬一要是倒下去,身體正好砸在馬紮上,那對本來就已經重傷在身的初陽來說,簡直是要命般的存在!


    眼見初陽就要摔倒在地,這可把文顏諾嚇壞了,急忙伸手去拉。可文顏諾一個弱小的女子,怎麽可能拉的住初陽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呢?


    任憑文顏諾用上吃奶的力氣,也沒能製止初陽摔倒的趨勢。初陽倒地的時候,文顏諾就生怕初陽磕到馬紮上,就一直沒敢鬆手。而又因為初陽摔倒的慣性,也把文顏諾帶倒在地。


    剛才文顏諾跟初陽是麵對麵站著,拽初陽的時候也是從正麵伸的手,所以就算跟著摔了下去,也沒有傷到文顏諾,她隻是砸在了初陽這個人肉墊子上了。


    文顏諾是沒事了,但這下可坑苦了初陽,本身仰倒在地摔得已經夠疼的了,還不等緩口氣,緊接著文顏諾又摔在了初陽身上,這一下直接把初陽胸肺中的一口餘氣給生生擠了出來,初陽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就不省人事暈了過去。


    萬幸文顏諾是個女孩子,身量又不重,才不至於在摔到初陽身上的時候,把初陽那已經有裂痕的肋骨給徹底壓斷!


    本來因為文顏諾的一句“去我那睡”,就已經把初陽搞得鼻血噴湧、頭暈目眩了。現在文顏諾又摔他胸口上去了,這結結實實的壓砸,差點沒把初陽直接送走......


    二人摔倒在地後,文顏諾不做一絲耽擱,急忙從初陽的胸前爬了起來,就往初陽的身下去看。再確認並沒有見到有馬紮壓在身下時,心中懸著的的那一塊大石終於放下了。


    文顏諾跪趴在地上,頭貼著地沉沉的唿了一口氣說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壓傷你?”


    文顏諾見自己問完,初陽並沒有搭話,就抬頭去看,發現初陽已經雙眼翻白,口裏吐著白沫暈不省人事了。


    這可著實把文顏諾嚇壞了,她也顧不上起身了,就當場跪在初陽的身旁搖晃著初陽的身子,一邊搖一邊唿喚著初陽道:“你怎麽樣了?醒醒啊,你可別嚇唬我,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三搖兩喚不見初陽有任何醒來的跡象,文顏諾就一手抱著初陽的頭,一手掐住了初陽的人中,大拇指慢慢的發起了力來。


    文顏諾掐著初陽的人中,過了不大一會兒,初陽咳嗽了一下清醒了過來。


    初陽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顏諾那近在咫尺的臉頰,隻是這傾國傾城的麵容上寫滿了擔憂,再看文顏諾目若秋水的雙眸,已經慢慢泛紅,而眼眶中正透著晶瑩的淚花。


    初陽見到文顏諾這般神情,頓時覺得滿腹疑團,他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你怎麽......”


    還不等初陽問完話,文顏諾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如大壩決堤一般頃刻間泄了下來,當場抱著初陽的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初陽被如花似玉的文顏諾抱著,本來是享受得不得了,但他現在卻一反常態的沒有起半點色心。


    被文顏諾抱著的初陽,現在的腦中被灌滿了問號“文顏諾到底是因為什麽哭成這樣?我好想沒得罪她啊。”


    思來想去就是想不通,就想再問問文顏諾到底是怎麽迴事,可初陽的頭現在正被文顏諾死死的抱著,根本張不開嘴。而且最坑的是,初陽的口鼻正好被文顏諾的胳膊扣住了。


    剛才腦中隻顧著想文顏諾為什麽哭了,連口鼻被文顏諾壓住都沒注意到,一度甚至連唿吸都忘記了!而現在想喘氣時才發現口鼻都被封住了,腦中極度缺氧的初陽急的嗚嗚直叫,手不住的拍打著地麵。


    文顏諾正哭的忘情,被啪啪的拍打聲帶迴了現實,循聲望去,見初陽正用手使勁的拍著地麵。低頭再看,發現懷中隻露著雙眼的初陽,正滿眼哀求的看著自己,文顏諾皺了下眉帶著哭腔問道:“你幹嘛這眼神看我?”


    “嗚......嗚......”因為被堵著口鼻而張不開嘴的初陽,隻能用嗚嗚聲迴答文顏諾。


    剛才因為哭的太狠,文顏諾的腦中也有些缺氧,致使思維反應有些慢了。現在恢複了過來之後,再去看初陽,瞬時間明白了過來,急忙鬆開了抱著初陽的手臂。


    初陽頓感如釋重負,狠狠的吸了兩口氣,然後坐了起來,緊接著喘著粗氣感慨道:“臥槽,好懸沒給老子出了殯。”


    初陽喘了兩口氣後,看向了正背對著自己擦拭淚水的文顏諾,不解的問道:“文小姐,你剛才幹嘛哭了?”


    文顏諾擦完了眼淚轉迴了身來,看著初陽死不承認的說道:“誰哭了?別胡說八道啊你!”


    初陽聽完後滿額頭上布滿了黑線,咽了口唾沫後屋裏的吐槽道:“大姐,我拜托你了,下次編瞎話前先打個草稿好不好?我一不聾二不瞎,剛才你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當我是看不見呢?還是聽不著呢?”


    聽完初陽的拆台,文顏諾沒說話,隻是坐在地上低著頭,拿食指卷著自己的衣角玩。


    文顏諾並沒有因為初陽吐槽自己而生氣,反而有些高興,心中不住的說著一句“他沒事了”,嘴角也不自控的掛上了微笑。


    初陽剛要開口繼續損文顏諾,就被眼前的景象控住了。


    坐在地上那傾國傾城的佳人,紅紅的臉頰上朱唇上揚,帶起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喜悅之情盡皆顯現在那雙晶瑩明澈的眸中。這美人醉一般的景象直教人如癡如醉,讓初陽呆立當場。


    因為剛才發現初陽沒事,致使文顏諾太過激動,沒有過多顧及就上前抱住了初陽。


    之前隻是扶著初陽走路,現在因為太過激動都抱他了,現在迴想起來,這還是人生第一次與非親屬異性有這種的接觸。文顏諾越想越是害羞,臉上也不住的升著溫,文顏諾偷眼看了下初陽,發現初陽正看著自己傻笑,這更是羞的文顏諾不敢抬頭,害羞的同時又為初陽的無礙感到高興。


    文顏諾坐在地上害羞的笑著,初陽看著美人的一顰一動傻笑著,二人沒有一人開口打破這美好的畫麵。


    初陽邊看邊向麵帶紅霞的文顏諾爬去,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隻想把身前這個即惹人憐,又惹人愛的文顏諾攔在懷中。


    輕手輕腳的爬到了文顏諾跟前,初陽就伸出手繞到了文顏諾的背後。因為文顏諾是側對著初陽,所以初陽這一係列的動作文顏諾全然不知。而就在初陽的手臂即將搭在文顏諾肩膀上,初陽也認為自己行動即將成功的時候,一陣連貫的聲響打破了初陽的計劃。


    初陽抓緊把懸空即將下落的胳膊收了迴來,緊接著噌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怒道:“他嗎了個巴子的,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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