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夜晚,西河府藥盟中。


    淡淡月光下,淡金圓頂建築在黑夜中屹立,它高八層,周圍眾星拱月地分散著其他方形建築。這裏就是藥盟。


    圓頂建築——‘藥樓’內,燈火通明,淡黃色的符文壁燈將大廳映照的通亮,廳中央的白色藥祖石雕,正用安詳慈和的眼神,俯瞰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廳門處,柳銘陰沉著臉走來,他拉住一個正好經過的美貌侍女,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低聲問道:“我爺爺在哪?”


    侍女不敢怒也不敢言,低著頭蒼白著臉迴答:“在六樓。”


    柳銘嗯了一聲,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幹。”然後徑直繞過藥祖雕像,從右側黑木樓梯上了樓,絲毫不管侍女的顏麵。


    周圍傳來輕微的嬉笑,落在侍女耳中那麽刺耳。她咬了咬牙,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大廳。


    ……


    六樓。


    咚咚咚。柳銘站在一個紅木辦公室前敲門。


    很快,裏麵傳來一個並不蒼老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寬闊房間中,一個老人正站在右側書架旁隨意翻閱典籍。他須發皆白,但精致的過分,一根根亮而潤的頭發被整齊地梳在腦後,落在肩膀末端微微上旋,配上他方正威嚴的臉龐,猶如雄獅。


    和虛弱如病狼般的柳銘形成鮮明的對比。


    “爺爺。”柳銘很客氣,微微躬腰行了一禮。


    柳望道麵色不動,仍舊保持著翻書的姿態,冷淡問道:“何事?”


    如果是外人,見到這一幕肯定以為祖孫關係不好。但柳銘知道,這就是爺爺的風格,除了煉藥,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不意味著就不愛他。


    比如有一次,他被一個高官的兒子欺負了,迴來向爺爺訴苦。當時爺爺也是一副冷淡的說:‘噢,我知道了,養傷去吧。’結果第二天那高官的兒子被廢了兩條腿。


    這麽想著,柳銘便將黑冰台見到陸浪的一幕說了出來,來之前他已經打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叫陸浪。


    “陸浪嚒……”


    柳望道忽然放下了書,頓了頓,接著轉頭深深地看了孫子一眼:“那個女人對你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娶為正妻的程度?”


    忽然這副認真姿態,讓柳銘有些緊張:“也不是,就是喜歡。”


    “和侍女一樣的喜歡。”


    “稍微濃一點。”


    “噢,我懂了。”


    柳望道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那女人對你不重要,那你沒必要得罪那陸浪。”


    柳銘疑惑:“爺爺,那陸浪到底是何方神聖?”


    “何方神聖?”


    柳傳道苦笑一聲:“七天便晉級一星煉藥師,醫術冠絕西河府青年一輩,這樣潛力巨大的天才,你說他是何方神聖?”


    柳銘不是傻子,當下恍然。


    “去吧,能和人家交好就交好,別像話本小說裏的愚蠢反派一樣,動不動因為女人開罪人家。小銘,爺爺這把老骨頭,可庇護不了你太久了,多結點善緣,將來會用到的。”柳望道輕歎。


    柳銘莫名一酸,重重點了點頭。


    ……


    三天後,陸浪從一家酒樓走出。


    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三樓靠窗部位微開的縫隙裏露出雷一虎的臉,看他望來,對方微微朝他點了點頭,關緊了窗戶。


    “唿。”


    陸浪舒了一口氣,暗道:“雷家願意出一名先天武師,四名超一流武者支援我,但隻願意為我牽扯對方高手,不願意為我正麵搶掠新娘,這個活兒……還是得我幹。”


    這也正常,秦法規定,城中交手是輕罪,這點代價對方承受的起。但若是強行搶掠新娘,那罪就不小了,陳家和夏侯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瘋狂陷害對方先天武師。


    畢竟在西河府,陳家才是地頭蛇。


    不過陸浪也滿意了,雷家能替他抵擋對方一名先天高手,那麽他搶迴陳思瑤把握也大了一些。


    “搶迴之後,陳家肯定讓府衙來問罪,我有黑冰台庇護,可以靠削爵抵罪,隻不過之後,陳思瑤該怎麽辦?”陸浪想起了陳思瑤的弱點——她母親。


    若是陳家以此脅迫,搶迴來的新娘又他媽得還迴去,那這不就是白搶了嗎?不,一定還有辦法。


    心事重重地想著,陸浪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動。


    “嗨,陸浪。”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招唿,轉頭一看居然是林軒,身邊跟著一個溫柔端淑的女孩,看到他時柔柔一笑。


    “林軒。”陸浪住了腳步,會心一笑。


    林軒好像和女友逛街,道:“陸浪,我們一塊喝個酒?正好咱倆好久沒嘮嗑了,聯係聯係。”


    “不了吧。”陸浪看了一眼林軒身邊女孩,“這天氣就應該多陪陪人家。”


    “那有什麽。”林軒擺了擺手,不等他迴答,便對女孩道:“小紫,我和朋友聊一會,你先迴吧,晚上我再去找你。”


    小紫柔柔一笑,輕輕點頭:“好。”


    見此陸浪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被林軒拉著走到附近一家酒樓裏喝酒。


    “陸浪。”林軒看著陸浪,目光複雜:“陳思瑤你就忘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覺得你和謝道芸挺般配的,人家也對你有意思。”


    陸浪還納悶林軒為何拋下女友來和他喝酒,合著是來安慰他啊。心頭一暖,陸浪搖了搖頭:“忘不了。”


    林軒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麽,隻招唿陸浪喝酒吃菜。


    半個時辰後,兩人分別。這一頓飯除了聯絡感情,別無他用。不過,在喝酒間,陸浪倒是想出了一個解決陳思瑤母親的辦法。


    “或許兩個一起搶了,也未可知。”


    但沒過兩天,距離陳思瑤和夏侯旭大婚還有大半個月時,陸浪忽然聽到消息。


    陳思瑤母親,自盡了。


    “自盡了!?”


    酒樓中,陸浪愕然無比,看著雷一虎,“你們的消息真的?”


    雷一虎點點頭:“我們在陳家安插了探子,假不了。陳家隻是秘不發喪而已,怕影響了和夏侯家的大婚。”


    “竟然還有這種事。”陸浪一時無語,心頭有些複雜。母親死了,陳思瑤該有多傷心?


    陸浪可是知道陳思瑤對她母親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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