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浪伸出一根指頭:“一個條件,讓我見一麵陳思瑤,我就告訴你治好它的辦法。和你的命比起來,這個條件不過分。”


    看他自信滿滿的神態,陳紫冬心頭一動。


    確實和自己的命比起來,讓這小子和小侄女見一麵沒什麽難的。畢竟又不是讓小侄女跟他走,隻要監督好,不會影響大局。


    話雖如此,他仍然不太放心:“你確定你給的辦法我能用?你要是說我讓我去找藥盟盟主,抑或讓我去找天品丹藥,豈不坑我?”


    “不會。”


    陸浪失笑:“解決的代價最多是一種玄品丹藥,二百幾十種黃品藥材罷了。”


    《五行醫方》確實給出了凍魂花的解毒辦法,並不昂貴。這部功法的創造者,擅長用數量繁多的藥材,相互融合,變成化學效應,從而產生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這樣啊。”聽聞陸浪這樣說,陳紫冬舒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微微放下了些許。


    沉思良久,他終於點了點頭:“好,我讓你們見麵。”


    “何時?”陸浪問。


    陳紫冬看向他:“今晚!”


    ……


    夜,繁星滿天。流動的風,吹不散仲夏夜的熱,就像情人吹不散彼此的思念。


    在房間裏呆的悶了,陳思瑤搬了把竹椅出來,又拿了兩壺酒,在夜風吹拂的小院裏自酌自飲。


    “陸浪啊,你現在在做什麽呢,過好不好……”


    一口一口的酒液進入喉嚨,帶著甜麻感覺進入腸中,眼睛望著明月,再度微紅。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還有一個月,就是她出嫁的日期,她將於那一天起,成為夏侯旭的正妻。那一天,她將告別過去,做一個深宅大院裏的貴婦人。


    無奈。


    她不想這樣,可是母親就像一把枷鎖,讓她流動的心被囚鎖著。她必須遵從家族的意誌,否則母親將會死亡。


    但陳家和她母親乃至夏侯家,都沒有想到。陳思瑤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孩,愛情和親情誠然能束縛她,但真到了那一天……


    “嘿,唯有以死了之了對吧。”


    陳思瑤輕笑一聲,對於那一天的到來並不恐懼。


    她決定在大婚前夕,留下一封絕筆,然後結束生命。如此,既不負陸郎,也不負家族。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唯一遺憾的是,再也見不到陸浪了……


    ……


    酒壺漸漸空了,陳思瑤也有些醉了。醉意朦朧裏,她仿佛看到一個身影走來,那麽熟悉的身影,像是陸浪。


    他推開院門,在月光照耀的石板路上走來,兩旁是在風中搖曳的梧桐樹。他的麵孔正好對著明月,於是月光在他臉龐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白。


    “陸浪,是你嗎?”醉眼朦朧的陳思瑤伸出了手,她很開心,能夢見陸浪。


    她夢中的陸浪心疼地看著她,走到她麵前輕輕蹲了下來,先掃了一眼東倒西歪的酒壺,又看向慵懶地躺在竹椅上的陳思瑤,他開口了,聲音那麽輕那麽柔:


    “你怎麽喝酒了。”他伸手握住陳思瑤的手。


    陳思瑤搖了搖頭,看著夢中的心上人,道:“吻我。”


    “嗯?”陸浪一愣。


    在他愣神的瞬間,陳思瑤突然起身,一把將他攬進懷裏,紅潤的嘴唇狠狠貼了上去。


    陸浪愕然了,然後看著閉著眼專注吻著自己的女孩,意識到了什麽:“她這是以為在夢裏啊……”


    良久,吻分。


    兩人仍舊擁抱著,陸浪看著陳思瑤,陳思瑤看著陸浪。


    “這不是夢。”陳思瑤恢複清醒了,有些愕然。


    陸浪輕輕點頭:“嗯,這不是夢。”


    嘩,陳思瑤突然推開他,低喝道:“你來幹什麽,快走,陳家的守衛會很快會發現你的。”


    陸浪怔怔看著她,然後陳思瑤聽到了一聲帶著哀痛的平淡聲音:


    “我想你了。”陸浪歎息道。


    陳思瑤卻誤以為陸浪是偷偷潛藏進陳家的,急得不得了:“陸浪,算我求你,你快走吧好不好,你要是被抓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陸浪一愣,接著失笑,搖了搖頭:“不會,我能在這裏停留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陳家這麽好心?”


    陸浪點了點頭:“嗯。”


    然後他將陳紫冬凍魂花一事說了,陳思瑤才半信半疑。


    “思瑤,我要你好好活著。”陸浪直直地看著陳思瑤的眼睛,仿佛是想將心中的決心用目光告訴對方:“我會救你出去,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陳家不行,夏侯家不行,大秦……也不行!”


    “你要做的是好好活著,別讓我的努力打水漂。在無限的時間和無盡的空間裏和你相遇,是我陸浪一生的榮幸,我希望能陪你一起走完餘生,千年萬年,直直無盡永恆。”


    看著陸浪認真且堅定的神情,陳思瑤的心柔軟了,她沉吟兩秒,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好好活著。”


    “不過。”她看向他:“你要是在大婚當天沒有救下我,或者救我的時候意外身故了,我絕不獨活。對母親,對陳家,我欠他們的已經還清了,以後我隻欠你。”


    陸浪笑了:“好。”


    ……


    一個時辰的時光很快過去,中間陳思瑤想和陸浪共赴巫山,陸浪拒絕了,道:“陳紫冬在暗中盯著呢,我們最多隻能像這樣的聊天。”


    最後兩人整整擁吻了半刻鍾,才在陳紫冬的幹咳聲裏依依不舍地分別。


    ……


    淩晨時分。


    黑冰台大門前,仍舊是那輛紫紅色馬車裏,陸浪將早就譽寫好的丹方交到陳紫冬手中,道:“這就是治療凍魂花的方法。”


    陳紫冬寶貴接過,翻看兩頁後點了點頭:“希望你沒糊弄我。”


    陸浪笑了笑,轉身跳下馬車,迴去了黑冰台。


    陳紫冬掀開車簾,看著陸浪身影在夜色朦朧裏模糊,慨歎道:“若是你早日有此成就,何至於此。”


    確實,若是在陳家決定和夏侯氏聯姻前,陸浪就有如今實力和地位,那麽陳紫陽絕不會輕易將陳思瑤嫁人。


    可惜沒如果,開弓沒有迴頭箭,今日的陳家,若是因為陸浪違反婚約,打的就是夏侯家的臉。


    所以,陳紫冬才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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