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司司司……馬馬……熊。”


    “年齡。”


    “一二八歲。”


    “門派。”


    “飛蚊族。”


    “修為。”


    “體修固元、玄修煉氣……”


    “呦嗬?”


    段誌和輕笑一聲,轉頭對旁邊的白衣女子道:“還是位雙修大才,師妹,師妹……”


    “嗯?”


    顧夕顏迴過神,收迴看山的目光,心不在焉道:“全以師兄為主。”


    段誌和安慰道:“師妹還在惦記那位陸澤師弟吧?沒事的,他雖然違反禁令,貿然進入密林,但捕獲條大魚,也算將功折罪,兩位峰主不會為難他。”


    一笑,揶揄道:“更何況那位陸澤師弟還是與朱雀大人一齊來的,師妹……你跟師兄說,他是不是因為你認識花峰主的?”


    顧夕顏搖頭輕笑,“我可沒有如此本事,師兄厲害呢。”


    被真元鎖禁錮的司馬熊也問道:“上仙所說的陸澤,是不是抓我迴來那人,他什麽修為,好生厲害……”


    “住口!”


    段誌和嗬斥道:“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說!因何由西疆飛來,所謂何事!”


    “是是是……”


    ……


    冰溪峰,無名山洞。


    花清蓉冷麵寒霜。


    陸澤與霽月靠在一起大吃大喝。


    墨劍在一旁喋喋不休。


    “陸澤師弟,你被雷劈的時候有什麽感悟?”


    “一枚天承丹就有如此效果?”


    “你和花丫頭怎麽好的……”


    “……”


    花清蓉杏眼生慍,眼角抽搐,陸澤嘻嘻一笑,“告訴你我與蓉兒什麽時候好上的也行,不過嘛,有個條件。”


    花清蓉喝道:“休得胡說!”


    墨劍哈哈大笑:“別理她,女孩子就是臉皮嫩,你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花清蓉:“不許說!”


    陸澤吐出一快骨頭,道:“條件很簡單,我家蓉兒的藏雪劍訣太極端,她本人又是玄陰之體,霽月的三昧真火又不太純熟,免不了造成損傷;


    我聽聞雲師兄的有一門術法,名曰朔陽靈術,為了避免我家蓉兒久傷成屙,不知可否割愛。”


    此言一出,屋內陡然一靜。


    花清蓉和霽月還好,都以為是對方透露,隻是因為這等女兒家之間的修煉事,不好意思分說,但雲穹上師,卻是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


    朔陽靈術乃他家門秘術,可汲取大日精華,溫養真陽,他隻是因為還沒找到純陽之體的親徒,故而沒有外傳。


    此事甚至連掌門都不知道,這小子怎會知曉?


    這時陸澤嘻嘻一笑,胡謅道:“那天我遭雷劈了,有道仙音在腦海中乍響,突然知曉了許多事,其中就有一道囈語,說我應該是雲師兄的關門弟子……所以,雲師兄的種種,我也有了幾分了解。”


    “胡說八道!”


    雲穹根本不信。


    陸澤淡淡地道:“雲師兄五歲開靈,八歲煉氣、十二歲築基……”


    “這些都可以查到……”


    雲穹打斷他。


    陸澤嗬嗬笑道:“雲師兄尊臀上各有兩個胎記,一圓一彎,盈盈一溝間,遙遙相對,小時候,雲師兄經常與同村稚童吹噓,說自己是天命之子,臀懷日月……”


    “別說了!”


    “噗——”


    “……”


    墨劍於空中不停顫抖。


    “是是是……”


    陸澤趕忙拱手道:“師兄之命,師弟不敢不從,不過師弟這張嘴嘛,師兄也知道,從來都是不太牢靠,所以我剛才所求的朔陽靈術……”


    “我考慮考慮,今夜已晚,改日再談,我困了!”


    墨劍破空而去。


    “礙眼的終於走了。”


    陸澤走到花清蓉跟前,笑眯眯道:“良風有幸,秋月無邊,不知這位小娘子可否賞臉與小生共賞夜景。”


    “不去。”花清蓉冷道。


    “我去!”霽月叼著骨頭,蹦跳起來。


    “去去去,有你什麽事兒。”


    陸澤哄趕霽月,又道:“有正事要與你商量。”


    花清蓉道:“有事就說。”


    陸澤無奈了:“要說的事太多,一時說不完。”


    花清蓉蹙眉道:“說重要的。”


    重要的?


    陸澤想都沒想:“我想和你困覺!”


    “噗——”


    霽月又一次噴飯,花清蓉俏臉血紅。


    陸澤攤手道:“是你讓我說重要的。”


    花清蓉咬牙道:“那不重要的呢?”


    陸澤負手道,“良風有幸,秋月無邊……”


    唰!


    下一刻,兩人已經來到外麵。


    “嘿嘿。”


    陸澤上前就要拉她手,花清蓉立刻閃開,道:“別動手動腳。”


    “沒完了是吧!”


    陸澤劍眉微挑,“四野無人,拉拉手怎麽了?”


    電光一閃,欺身上前,花清蓉身形一晃閃開。


    陸澤嗬嗬一笑,也不追,“行,仗著修為高,我追不上你唄,那關於某豬的事,你就別想知道。”


    花清蓉容色一整,放開神識探索一圈,又布下隔音陣法,“你怎可如此大意。”


    電光再閃,陸澤已經將她小手拉住,花清蓉輕歎一聲,道:“說好,牽手就牽手,可不許再得寸進尺。”


    “成!”陸澤順手攬住花清蓉的腰,笑道:“我這人一向知足。”


    花清蓉正欲掙脫,陸澤雙手已經環抱過來,麵容卻極其嚴肅:“我識海魔紋有異變。”


    花清蓉一愣,伸手就想探視他額頭。


    陸澤歪頭閃開,“別探了,變成了一條黑龍,在我丹田氣海。”


    花清蓉蹙眉道:“不可能,少主給你下的隻是黑龍符篆,並不是鎖龍符篆。”


    陸澤冷笑道:“聽起來還有好幾種?說來我聽。”


    花清蓉道:“一則隻是監視,影響不到修為,一為控製,一念可決生死……”


    陸澤朝她香肩看去,吞咽口水:“你那裏為啥是紅的?”


    花清蓉:“這說來話長。”


    “那算了。”


    陸澤問道:“簡單說,就是現在我的命已經在別人手中了,是不是?”


    花清蓉遲疑道:“若你所言非虛……是!”


    陸澤又問:“你想不想我死?”


    花清蓉不語。


    陸澤笑道:“不想讓我死,就想辦法幫我祛除,還有,今天我就把話撂這,那個少主是哪根蔥,憑什麽老子非要圍著……”


    話未道完,花清蓉已經掩住他的嘴,慌忙搖頭。


    陸澤輕歎一聲:“既然你不想提他,那就算了,那我這麽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跟不跟我走?”


    花清蓉低下頭,依然不迴答。


    陸澤輕笑,拉起她小手就走。


    此次他隻是想稍微探聽花清蓉的口風,也不想逼她過甚,有些事其實不用站著說,等時機成熟,換個方式也行。


    更何況他現在小命都在別人手中,說這些也為時過早。


    一點點來,不著急。


    想改變一個人的固有思維,要從一點一滴開始細心架構,悄無聲息、潛移默化地將其影響。


    不過,還有一點最要緊的事,陸澤必須要問清楚。


    “不急,你慢慢想,跟我來。”


    踩著亂瓊碎玉般的月光,牽著她的手,沿著山路逶迤向上行走。


    花清蓉低頭跟在他後麵一步,猶如犯錯的小孩。


    良久,兩人來到山巔。


    迎著晚風,陸澤淡淡地道:“今夜可是妖獸作亂的第十日?”


    “嗯。”


    花清蓉低聲道。


    陸澤輕笑一聲,看了看天色,道:“蓉兒,有件事我必須要問清楚,下麵要發生的事,取決於你。”


    花清蓉道:“說吧。”


    陸澤問:“如果那位讓你背叛青嵐劍宗,你會怎麽做?”


    花清蓉搖頭道:“我沒想背叛劍宗,他也不會允許……”


    “是嗎?”


    陸澤微笑一聲,“但我今天抓的那個人,不對啊?”


    花清蓉蹙眉:“什麽意思?”


    陸澤道:“今天呢,我捶了那個大頭無數拳,最後破防的一瞬,我感覺到了呀!”


    “感覺到什麽?”


    “黑龍!”


    陸澤眼中異彩連閃,笑道:“他體內,同樣有一條黑龍,所以,此次妖獸作亂,或許有變,就是那位一手造成,他,可能想要屠滅青嵐劍宗。”


    花清蓉驚道:“不可能!”


    “世間萬物,皆有可能。”


    陸澤眸中帶了些許瘋狂,昂首道:“你看!”


    花清蓉循著他視線看去,極遠處,一道血線從地平線生出,將天空盡染成赤色,猛然看向他:“那是什麽?”


    正說著,正西方有無數劍光閃來,花清蓉大驚失色,正欲閃身離去。


    陸澤淡淡開口:“來不及了,那是蠻荒赤豔毒瘴,再過一個時辰,整個蠻荒古林都會被吞沒。”


    一頓,邪笑道:“青嵐劍宗,要亡!”


    “放開!”


    到了這個時候,花清蓉反而冷靜下來,“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


    陸澤哈哈大笑,往天上一指,“它說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信口胡謅!”


    花清蓉柳眉倒豎:“你怎可……如此冷血,難道,你就對劍宗……沒有半點留戀?”


    陸澤笑眯眯道:“哎呀呀,看來我家蓉兒已經做出決定,如此我心裏就有底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嘿!”


    陸澤附耳輕語,嗅著她頸間雅香:“我想說……我願意為你,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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