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賀川通向環江的大道上,正有一輛大奔和兩輛麵包車在飛馳。在兩輛麵包車上,坐著環江電視台和環江日報的人,大奔上則坐著李曦博和李岩。


    此時的李曦博,正在忙著向不同的人打電話,話語極為歉意,極為無奈,卻也透露著如好友般的情義。


    “林局長,我是李曦博啊,有個事要跟您說聲抱歉了,就是您侄女工作的事……”


    “啊,怎麽了?小李,這事我們不是早說好了嗎?你跟我透個底,是誰家的親戚搶了我侄女的位置?”


    “噢,不是,您別誤會,隻是公司決定撤出賀川了。”


    “什麽?怎麽可能啊……小李,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你跟我說說,我幫你找人疏通疏通去。”


    “那個,倒真是遇上麻煩了,隻是……哎,要我怎麽說好呢?好吧,我就實話告訴您吧,是呂副市長的公子看上了我姐姐,非要我姐姐陪他去旅遊一趟,所以……”


    “啊,竟然有這種事!這個也太過……哎,我懂了……”


    同樣的道歉,同樣的隱射話意,李曦博遵照淩宇的安排說給了不少人聽,這些人都是賀川市府內和各職能部門的大小頭頭,這些人都在百惠剛進入賀川時,就找上門來安排自家親戚進百惠任職,而如今一切都成空了。


    李岩在旁一直聽著李曦博打電話,直等到李曦博全部打完後,才失笑道:“李少,你說這些人的心裏會怎麽想?”


    “嗬嗬,還能怎麽想?賀川是什麽地方,雖然邊貿能帶來些經濟效益,但是解決不了崗位問題啊。我們的工資高,福利好,給他們親戚安排的職位也不低,等於送上金飯碗,現在金飯碗沒了,他們還不恨死呂德華父子倆。”李曦博笑道,心裏不禁讚歎淩宇的招太毒了。


    隨後,李曦博就向李岩問道:“淩少讓你安排散播傳言的人,你都安排好了嗎?”


    李岩拍胸口道:“你放心,早安排好了。估計這會兒,整個賀川都已經傳遍了。”


    話說完,李曦博和李岩就一同笑了,這場好戲終於要開演了。


    在賀川市府內,呂德華權衡再三後,最終還是同意電視台和報社報道李曦博的采訪。沒辦法,不同意也不行,真要不同意,等到環江電視台和環江日報報道後,他的做法就是在欲蓋彌彰了。


    然而,就在呂德華想緩口氣時,頭疼事卻沒有就此終結,更讓他頭疼的事情已經在悄無聲息下爆發了。


    在賀川內的大街小巷內,不知是誰開始散播的,總之人人都在說著百惠撤出賀川的事情。


    雖然各種版本都誇張不一,但是都在透露著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副市長呂德華的兒子看上了百惠的李總經理,以百惠在賀川的發展為要挾,逼迫李總經理陪其去旅遊,這才有了百惠撤離賀川的事情發生。


    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極快,僅僅小半天時間,就把半個賀川給傳遍了。而市府內和各職能部門中傳出同樣的消息,更讓所有人確信了流言的真實性,也加快了傳播速度。


    長長一天下來,市府內所有人看呂德華的眼神都帶著不滿,帶著憤恨,讓呂德華如坐針氈,真恨不得逃迴家去。


    呂德華從秘書處聽到了在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終於意識到了百惠公司的手段,這是把他往公敵的大位上趕啊!


    在這一刻,呂德華感覺到背脊涼颼颼的,心底冒出濃濃的寒意。百惠公司的出招太毒,竟然把事情鬧得這麽大,他該如何麵對所有人,該如何收場?


    “海哥,出事了,百惠公司不禁不妥協,還要整死我呢!”呂德華給黃江海打去求救電話道。


    黃江海聞言一驚道:“怎麽迴事?”


    “事情是這樣的……”呂德華將賀川發生的一切說出後,憤恨說道:“海哥,我要是沒猜錯,那些把百惠所有在施工項目砸掉的人,肯定是百惠派來的人,他們是要跟我們對抗到底啊!”


    黃江海聽完賀川發生的一切後,臉色陰沉得可怕。“德華,你不要急,都是些流言蜚語,省裏有我在,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的。”


    呂德華聞言心安了不少,隻要黃江海肯保他,那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百惠不肯和談,非要把事情做絕,那麽他兒子呂年新的前途就完了。


    當然,事情到這份上,呂德華不敢讓黃江海明著幫呂年新脫罪,隻能挑撥道:“海哥,百惠公司是擺明了要跟我們鬥到底,這背後是不是有著錢雲的影子?”


    “錢雲?哼,他那個無根無底的外來戶,還想在老子的地方翻天嗎?”黃江海不以為意的冷笑,心裏根本就沒把高出他小半級的錢雲放在眼中。


    呂德華要的就是黃江海這種心思,隻有如此才能煽動黃江海替他出頭。“海哥,錢雲在省裏就是個光杆司令,的確算了上什麽,但是他也是人啊,他也想翻身一迴不是。”


    黃江海聞言就皺起了眉頭,心裏不禁聯想到很多事情。他和錢雲一直不對付,而錢雲雖然比他級別高那麽小半級,但在省裏的事務上卻一直被他限製著,所以錢雲想借百惠公司的事反擊他,似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而且百惠公司是地方民營企業,裏麵卻有錢雲請迴來的李家,這兩者的結合是巧合嗎?肯定不會是巧合,這是錢雲想要凝聚力量,想要打一把翻身仗。


    猛然間,黃江海的心裏就下了結論,他想借百惠公司的事給錢雲使絆子,想要進一步打壓錢雲,而錢雲忍了這些年,百惠又是錢雲賺政績的有利工具,所以錢雲是肯定要破釜沉舟的跟他硬碰一迴了。


    嗬嗬,錢雲,想跟老子硬碰,你憑什麽?


    黃江海的心底在冷笑,黃家由祖輩開始就在桂省主政,如此多年經營下來,門生故吏遍布全省,他還真沒把錢雲放在心上。


    “德華,你給我把賀川穩住,也給賀川的其他人交個底,這是我跟錢雲的事,讓他們少攙和。明白了嗎?”


    呂德華心下大喜,知道黃江海要向錢雲動真格的了。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隻有當百惠的靠山錢雲輸了,他才有機會逼百惠妥協,他兒子才能有救。


    “行,海哥,你放心吧。魏書記不在,他們誰敢亂動。”


    魏記魏東明,省內一把手,如今不在省裏,可以說整個桂省就是黃江海的天下。也正因為魏東明不在,才給黃江海打壓錢雲的最好機會。


    黃江海在結束了跟呂德華的通話後,點上一支煙,沉靜的深想起來。百惠成為了他與錢雲的角逐點,要怎麽打壓百惠,才能給錢雲一個夠深刻的教訓,才能讓錢雲變老實呢?


    隱隱間,他把握到百惠撤出賀川的意圖,這就好比是在跟他賭梭哈,拿賠錢撤退來逼迫他棄牌。


    “想要逼老子棄牌嗎?那老子就要看看,你一個小小的百惠能多少本錢可以賭!”


    黃江海自言自語的冷笑後,拿起電話就打給省內各市忠於他的人,向這些人下達了同一道命令,封殺百惠的所有投資項目。


    這道命令一出,各市忠於黃江海的人都意識到背後的含義,兩位大佬要動真格的了。


    的確,黃江海是要跟錢雲動真格的,不僅要打壓錢雲,還要逼百惠棄牌投降。在他的立場上看,百惠公司要圖利,肯定會怕輸,到最後隻能棄牌投降。到那時候,他就能逼迫百惠舍棄錢雲轉投向他,就能把百惠變成他賺取政績的工具。


    無可否認的,黃江海看得很準,淩宇的確在跟黃江海賭梭哈,拿自己的整個身家去跟黃江海賭。隻是黃江海想錯了一點,淩宇是個不怕輸的人,既然要賭,就會賭到底,是不會棄牌投降的。


    此時的淩宇,根本不關心黃江海會有什麽打壓動作,他隻關心一點,如何保住環江的根基不失。


    在環江是宋翔和陳雲說了算,前者欠他大人情,他並不太擔心,唯獨後者讓他摸不透。如按常理來說,陳雲和趙雄的關係密切,他又獲得趙雄同意跟其女兒趙語欣交往,完全可以找趙雄幫說話的,但是他很快就否決掉了這個想法。


    他很清楚,趙雄雖然同意他跟趙語欣交往,卻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他的考驗,想要趙家女兒不容易啊!


    趙雄跟陳雲的關係極好,但是沒有替他引見,反而要透過趙語欣告訴他,陳浩峰是陳雲的孫子,這裏就存在著考驗他的意味。


    自己的江山,必須靠自己去打,淩宇明白趙雄的用意。也隻有如此,趙雄才會真正放心把女兒交給他,他才能真正獲得趙雄的支持。


    換言之,以趙雄和陳雲的地位,難道不清楚陳浩峰跟吳莉莉之間的關係嗎?難道不清楚吳莉莉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嗎?


    淩宇確信,趙雄和陳雲肯定清楚。隻是這二人都有著深遠的智慧,不會強行去阻攔,要陳浩峰自己去醒悟,要陳浩峰去受挫折,然後在挫折中成長。


    而無疑的,這也給了淩宇一個機會,一個接觸陳浩峰,跟陳浩峰走在一起的機會。


    當然,要想讓陳浩峰真正把他當成朋友,光是吳莉莉的事情是不夠的,那隻能錦上添花罷了。所以淩宇來到了東城區河邊,這裏很荒涼,這裏將會上演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


    一中對十九中,一場學生間的重量級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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