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公主府的遭遇,差點被倆猥瑣貨給那啥了,虧得她有特異功能,能提前預知危險,不然,她現在會是什麽樣兒?


    她再豁達,也不能承受住這種屈辱,最有可能,就是在被侵犯的過程中,與東西兩魔拚個你死我活,血流當場,魂歸天外。


    所以,醒醒吧,男人是老虎啊,一著不慎,便有可能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她可千萬不能行差踏錯,她一定要在心裏築起高高的一圈城牆,牢牢的把這個禍水男人阻止在外!


    一定要!


    她捏緊自己的拳頭,咬緊自己的牙齒,聚斂全身的氣力,緩緩的站起來,一陣風過,頭頂綠葉在薄薄的暮色裏嘩啦啦作響。


    她想,這一定是它們在給她鼓掌。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擋住顏無歡的溫柔攻勢的,所以,她其實真的很了不起有木有?她要是男人,一準兒是坐懷不亂柳下惠!


    但真正算得上坐懷不亂柳下惠的人,其實是顏無歡。


    如此勾魂引魄的女人,半解春衫,半露豐盈,目光如春水悠悠,換作別的男人,肯定受不了。


    許若昔心裏也很篤定,她覺得應該會發生點什麽,以前她從未有這樣的機會誘惑顏無歡,但男人都是見色眼開的,不是嗎?


    但顏無歡不在這堆男人之列。


    他伸手將她推離自己,麵色清淡,口氣倒還算溫和。


    “若昔,把本王的浴袍拿過來!”


    濃重的失望湧上許若昔心頭。


    但她知顏無歡素來不喜人癡纏。


    所以,她還是乖巧的微笑,點頭,走出浴桶,拿過顏無歡的浴袍,要幫他披上。


    顏無歡卻伸手接過來。


    “本王自己可以!”他說,“你出去吧!你身子骨弱,又病著,怎好再支使你?那死丫頭太不懂事了!”


    “我也沒什麽大病,隻是胃口不好,沒大礙的!”許若昔不想走,目光在顏無歡身上遊離不定。


    以前見他,他總是一襲黑袍,步伐敏捷,看起來很瘦,可不想,原來身材這麽有料,那緊實平坦的腹部和矯健有力筆直修長的大長腿,令人想入非非。


    顏無歡拿浴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包括兩條大長腿。


    被女人用這麽濕粘的目光盯著,還真是又別扭又難受,他可不喜歡被人看光光。


    他完全忘了,在他和唐笑霜在一起時,一直在扮暴露狂,他希望被她看光光,看她驚慌失措,羞到臉紅,他再快活不過。


    那個死丫頭……方才……好像有點不對勁……這是不是說明……


    他沉鬱的心情陡然射進了一道亮光,連唇角也不自覺揚起。


    許若昔呆呆的盯著他看。


    他笑起來如此好看,充滿男性魅力。


    是……對她笑嗎?


    她的心突突跳起來。


    然而下一刻,顏無歡說:“你出去歇著吧!趕快去換身衣裳,本王怎麽能讓病人來照顧自己?你還是好生養病吧!”


    他的音色依然低沉柔和,但卻分明又有說不出的淡漠清冷。


    所以,那笑不是對她的。


    所以,她之所以會“意外”撲進他懷裏,不過是因為唐笑霜來了。


    她就是一味藥引子……


    許若昔強笑一下,掩下內心的苦澀和緩緩醞釀中的哀怨,走出了藥室。


    外麵,天已經全黑了。


    就像她的心空。


    唐笑霜在碧影菀裏同自己的一對情人屬下玩紙牌,誰輸誰就往自己臉上貼紙條,林正寧秉承祖訓,不管是任何形式的賭博,一概不肯沾手,任唐笑霜怎麽熱情相邀,他也不肯玩,隻忙活著為自家外甥女準備零嘴兒助陣。


    這兒不是羅王殿,沒有王,更沒有規矩管著,唐笑霜又是愛玩愛鬧的人,所以,大家玩得很盡興。


    隻是,今晚唐笑霜手氣極差,一把臭牌,一向逢賭必贏的她,這次迴迴輸,貼了一臉的紙條,跟門簾似的,隨著唿吸拂動,惹得林正寧大笑不止。


    “你以前逢賭必贏,其實就是靠出老千吧?”他取笑自家外甥女。


    “我看也是!”青煙贏得最多,所以一直不住手的往別人貼紙條,一邊貼一笑。


    “誰說的?”唐笑霜不服氣,“盜亦有盜的,我雖然會這手,可跟人賭錢,從來就不靠本事隻靠手氣,不過今天真的好背運!晦氣!真是晦氣!原來老話也是有道理的,賭博前不能撞人家私密事……”


    “王妃,你說什麽啊?什麽私密事?”青煙好奇問。


    “啊,沒什麽。”唐笑霜搖頭,伸手拍下一張王牌大叫,“我這迴有王,看誰能降得了我?”


    五人繼續熱火朝天玩起來,正玩得嗨,外頭吳鉤的聲音又響起來。


    “喂,眯眯眼,你又來做什麽?”唐笑霜把貼滿小紙條的臉探出去,嫌棄的大叫。


    吳鉤看到她那模樣,驚笑不已,忙迴道:“王讓把你的小床搬到碧影菀!”


    唐笑霜一怔,隨即了然,說:“那有勞你了!幫我搬到隔壁房間就好!來,不管他,咱們繼續玩。”


    但四大屬下卻玩不下去。


    “為什麽要搬過來?”青煙急急問,“吳鉤,王為什麽要王妃搬到碧影菀啊!”


    “你在明知故問?”吳鉤迴。


    “可是……”青渺那邊也急起來,“王妃是正妃啊,怎麽可以這樣?”


    林正寧看得一頭霧水,狐疑問:“發生什麽事了?”


    因是寄居他人籬下,他一向深居簡出,平時很少會出碧影菀,他目前不宜拋頭露麵,顏無歡冒險救他,他不能再給別人惹麻煩。


    所以,對於許若昔的事,他是毫不知情的。


    “沒什麽事!”唐笑霜搖頭,“是我主動要求搬出來的!羅王殿裏太不自由,那麽多臭規矩,我都快被煩死了!哪像在這兒這麽自在?我在那兒,別說玩紙牌,就是吃飯多一點,也會被那個怪大叔笑話是餓死鬼托生的,天天被他管著,多煩啊,我求了他好多次,他隻是不肯,這迴不知怎麽發了善心了!”


    當然她自己心裏知道,是因為要給許若昔騰地方,她這是被驅逐出境了!


    以後,他們倆是不是就雙宿雙飛同起同臥了?


    他是不是也像對她那樣,每晚抱著她的腰入睡?


    她剛剛習慣有人抱著睡,又變成孤家寡人,也不知今晚上能不能睡著。


    話說迴來,這位大叔是個標準的渣渣啊,明明對她沒興趣,卻有事沒事就勾引她……


    她也是,你又智商爆棚的小魔女啊,又不是一條又傻又笨的魚,怎麽可以人家一下鉤你就咬?


    吃鉤上的肉吃慣了,如今沒得吃了,所以,會覺得有點不習慣,心裏會覺得些微的酸,其實也是正常的,對吧?


    “霜兒!你在想什麽呢?”林正寧心裏充滿疑問,連叫了她幾聲,唐笑霜隻是不應,他得已去打拍她的肩。


    “想什麽?”唐笑霜搖頭,“我還能想什麽?我想著我那屋子裏該置點什麽東西呢!在他屋子裏,什麽好玩的都不準我放,這迴我可算自由了!”


    她轉向青煙青渺:“我們明天去shoping,如何?”


    兩丫頭跟她久了,對她的半文半白時常爆出詭異詞組的語言習慣已經適應,齊齊點頭:“王妃一直想買古董鋪子裏的金花和銀花放在屋裏頭的!”


    “是啊,多好看的花啊,比那些真花強多了!高檔大氣上檔次!”唐笑霜嘿嘿笑,扔下手中紙牌,轉去隔壁房間。


    她笑得那樣開心快樂,林正寧也就沒再多想。


    這個外甥女,跟他印象中的那個怯懦的丫頭,實在是有天壤之別,經過這些日子相處,她做出什麽事,他都不會奇怪,雖然兩夫妻分居不太好,但漠王是王爺,按正常的規製來講,王爺都有三妻四妾,他原本就不會一直跟正室住在一起。


    唐笑霜扯了紙條,歡歡喜喜的規劃布置自己的房間,眉間眼梢,無半點落寞不悅。


    吳鉤歎口氣,王這迴,好像又想多了。


    他迴去複命,還未張口,顏無歡已先問:“她是否不樂?”


    吳鉤不忍心告知他實情,但是,他一直是誠實忠厚的好屬下,所以,他搖頭:“王妃很開心,說明天要去買東西,聽說,要買早就看好的一盆金花和一盆銀花。”


    “俗!”顏無歡擰眉,“俗不可耐!”


    吳鉤點頭,附和:“確實是俗,房間裏放些花是用來怡情靜心,放金花做什麽?”


    “死丫頭!”顏無歡眉毛糾結如蠶,“明日你讓那四人盯緊她,去哪兒都可以,殺人放火也行,但要是敢去見老十四……”他頓了頓,發狠:“你就讓他們四個,提頭來見我!”


    夜漸深沉。


    唐笑霜玩夠了鬧夠了,又吃了一肚子夜宵,簡單的洗漱過後,跑去隔壁睡覺。


    房間被兩個丫頭布置得十分溫馨。


    她們倆跟她日久,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專程去容貴妃那裏把她的一些小玩意兒搬過來,什麽風鈴啊,人偶啊,小泥人啊,瓦罐啊什麽的,這些東西,零零碎碎的,在羅王殿很招顏無歡的嫌棄,可到了這裏,就是唐笑霜的寶貝。


    “我自由了!”唐笑霜舉手在房子裏轉圈,“我終於自由了,這感覺,真好!”


    但是,真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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