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媽的,到底是誰居心叵測,將事情扭曲成這個模樣,蒼穹和雪域明明不安好心,燕公主之事隻不過就是一個借口,明眼人都知道哪怕沒有燕公主之事,也會有別的事情。


    寧無雙是憋著一肚子氣走出布莊的,藍黛緊隨其後。


    那妝扮成車夫的影三看著寧無雙一臉殺氣,黑沉著臉的樣子,就知道布莊裏麵定然發生了什麽事情。


    黃鶴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寧無雙和藍黛進去的時候,已經高朋滿座,眾人都在議論邊城風雲。


    “雪域和蒼穹東西夾擊,咱們離亡國不遠了……”


    “胡說什麽啊,咱們宣冥有百戰百勝的鬼王在,怎麽會亡國呢?”


    “鬼王!哼,說來咱們宣冥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還不是因為他,若不是他沉迷美色,不肯娶燕公主,雪域國又怎麽會和蒼穹聯手夾擊宣冥?”


    “話不能這麽說?燕公主的孩子又不能證明是鬼王的,是男人都不能輕易應下此事。”


    “這話就錯了,雖說燕公主不能證明孩子是鬼王的,但是據說那孩子的容貌與鬼王有三四份的相似……”


    “真的假的?燕公主的孩子長得像鬼王?”


    “是真的。所以說燕公主的孩子肯定是鬼王的,可偏偏鬼王為了寧無雙那個禍水,鐵了心不肯娶燕公主。這下好了,雪域帝後一怒,就與蒼穹聯手攻打我們宣冥。哎,我們快要亡國了。”


    “鬼王就是一貫的任性,皇上都說了,娶燕公主,納寧無雙,可鬼王卻硬是不肯,說什麽除了寧無雙這個禍水,誰都不要,他倒是遵守了對寧無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可卻連累我們這些老百姓跟著遭殃,這戰事一起,受苦受難的還不是我們……”


    “誰說不是啊,我兩個兒子都是當兵的,這下子可……”


    “天殺的,怎麽就給我們攤上了這麽個糊塗的王爺,該死的禍水……”


    布莊酒樓,街頭巷尾,處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清晰而鮮明的傳到寧無雙的耳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寧無雙冷著臉進了雅間,將那些咒罵聲甩在身後。


    所有的輿論都在指責她和南宮月,尤其是南宮月。


    這一刻,她清楚了輿論背後那隻黑手的意圖了,就是要宣冥上下都仇恨她和南宮月,讓他們成為過街的老鼠,成為宣冥的罪人。


    雪域和蒼穹東西夾擊宣冥,他們給出了最正當的理由,南宮月始亂終棄。


    多麽光明正大,多麽的理直氣壯。


    此時雪域和蒼穹聯手,實力比宣冥強大,迎娶燕公主就成了最聰明的做法。


    如果南宮月執意不肯,那就是宣冥的罪人,而她就是禍國的禍水,但若是南宮月肯了,日後也會背上一個懦弱,保不住心上人的名聲。


    不管南宮月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是錯的。


    到底是誰,居然如此的用心險惡。


    寧無雙緊握這拳頭,這背後之人果真是打得好算盤。


    隻可惜他算錯了她寧無雙,她可不是真正的柔弱閨中女子。


    “無雙,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些人不過是道聽途說,你別跟他們計較,氣壞了自己,豈不是如了背後之人的意?”藍黛見寧無雙透體而出的冷氣,能凍僵了天地,就知道她氣壞了,忙開口勸道。


    寧無雙淡淡的看了藍黛一眼:“你聽也聽到了,那些人的矛頭更多指向阿月,而不是我!”


    如此,那背後之人的範圍也就縮小了許多,無非是和南宮月有仇,或者有利益衝突之人。


    人性是自私的!


    人,也是健忘了!


    沒有人記得若非南宮月,宣冥早就亡國了,沒有人記得南宮月對宣冥的貢獻。


    隻記得南宮月為宣冥招惹的災難,盡管此刻那災難還未成真,隻是空穴來風,就已經讓他們都仇恨起南宮月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寧無雙正在心中暗自篩選背後黑手的人選,雲幽就推門而入,一臉不快的說道:“真倒黴,居然碰到太子!”


    眉頭一蹙,寧無雙有種不妙的感覺,果然下一刻敲門聲響起:“寧小姐,可否一見?”是南宮揚的聲音。


    “進來吧!”寧無雙微微勾唇,臉上浮現出一抹極淡極冷的笑容。


    下一刻,南宮揚就帶著一名女子進來,他身邊的女子一套粉紫的衣衫,身段玲瓏苗條,一襲麵紗遮住容顏,眉眼似乎都精心了修整過。


    在寧無雙看來,遮麵修容舉動不過是掩耳盜鈴,隻要見過燕公主的人都能認出這遮麵女子正是三國大戰的引起者——燕紅!


    他們兩個怎麽混到一起了?雪域即將攻打宣冥,燕紅怎麽還敢留在宣冥?


    瞬間,寧無雙腦中閃過各種疑問,麵上卻做出不曾識破的樣子,隻冷漠的看向南宮揚,淡淡的問:“太子殿下見我,可是有事?”


    南宮揚目光掃視了雅間一圈,最後目光從寧無雙身上轉到藍黛的身上,沉聲:“藍小姐,你們先出去,本宮有話要和寧小姐說!”


    藍黛和綠腰卻充耳不聞,隻將目光落在寧無雙的身上。


    遮住麵容的燕紅則不甘的看了寧無雙一眼,眸色暗沉的退了出去,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過。


    這般的聽話?


    寧無雙能記憶中的燕公主可是個會聽話的人。


    看來這裏麵定然有什麽事情?


    燕公主乖乖的退下,藍黛端著茶杯緊盯著茶盞,似乎要看出一朵花來,而綠腰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有聽到南宮揚的話一般。


    “出去!本宮叫你們出去,沒聽見嗎?”


    藍黛懶懶的放下茶盞,聲音清脆且響亮的說道:“迴太子殿下的話,聽到了。隻是臣女和無雙是好友,她與宣王有婚約在身,再和其他男人獨處,似乎不太好,臣女總得陪在她身邊吧。”


    “藍小姐說的是,奴婢是小姐的丫頭,自然要保護小姐的清譽,所以這出去還是不出去,得聽小姐。”


    南宮揚眼中寒光乍現,冷冷的盯著二人:“你們的意思是本宮叫不動你們?”


    藍黛輕笑,卻毫無笑意:“太子是未來的儲君,怎麽會叫不動臣女等人,隻是事有輕重緩急,還請太子海涵!”


    南宮揚當下氣得眉頭緊蹙,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寧無雙的朋友跟她一樣沒有眼光。


    寧無雙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我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事情需要密談的,而她們皆是我信任的人,你有什麽話就不妨直說。”


    南宮揚沉默下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寧無雙,他沒有想到會有一天他連跟寧無雙說兩句悄悄話的都不行。


    寧無雙也不說話,任由他盯著看著。


    半響,寧無雙冷聲,連應酬都不樂意,直接不客氣的說道:“若是太子殿下沒話說,就請退出去吧!”


    南宮揚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怒道:“你骨頭可真硬,到了這時候還如此不識好歹。你知不知道,朝堂上已經有人提議將你處死,以絕二皇兄的心思。”


    寧無雙一愣,隨即冷道:“處死?我一沒殺人,二沒犯法,誰敢處死我?”


    南宮揚冷哼一聲,道:“因為你,二皇兄不肯娶燕公主,引起大戰,為了絕了二皇兄的心思,處死你這個紅顏禍水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寧無雙,你害怕了吧?說不定明天你醒來,門外就沾滿了捉拿你的人。你後悔麽,若是當初你跟著我,就不用麵對這一切了。寧無雙,本宮給你個機會,你若是跪下求我,我或許會幫你……”


    寧無雙淡定的握住手中的茶盞,克製著不讓自己直接將熱茶往眼前這個無恥的男人潑去。


    “南宮揚,我早就說過,腦子進水是病,要治的。你該迴去吃藥了。”


    比起跪下求他,她寧願一頭撞死了。


    寧無雙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勸自己別跟腦子有病的計較。


    南宮揚的臉頓時黑了下去,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發怒,反而陰沉著一雙眼睛盯著寧無雙半天後,充滿惡意的笑起來。


    南宮揚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這是寧無雙心中的想法,就在她想著怎麽將腦子發病的人趕出去的時候,就聽南宮揚壓低聲音,對寧無雙說道:“無雙,你別天真了,不管南宮月他怎麽跟你說的,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兩國聯姻勢在必行,皇上容不下你的。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委身於我,我會護你周……”


    “滾!”


    南宮揚驟然被打斷,除了喝聲之外,還有一隻粉嫩的拳頭,又快又狠的直麵而來,打在他的眼睛上,頓時讓南宮揚眼前金星直冒。


    南宮揚一手捂著痛眼,沒受傷的眼睛瞪得老圓,不敢置信的看著寧無雙,還沒迴神,寧無雙又抬腳踢向他的胯下。


    “該死的!”


    南宮揚幾乎是狼狽不堪的躲過寧無雙踢過來的腿,怒道:“寧無雙,你既然這般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了!”說著,手中就用上了真功夫,不是他不憐香惜玉,而是寧無雙太不識抬舉!


    寧無雙使了個眼色給想要動手的藍黛,阻止她動手。


    對付這種人渣,她還不需要借助別人的手,寧無雙勾唇浮出一抹冷笑,不動聲色的靠向窗子,在南宮揚撲來的時候,側身一轉,南宮揚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不好了,太子殿下墜樓了!”


    ……………………


    公主殿下放假,二貨狸正陪著公主殿下旅遊,嗬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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