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繚聽了趙括的話頓時陷入到沉默當中,在他的心底其實是很認同趙括的為人。


    而且他與毛遂相交莫逆,每日閑聊長平戰場時趙括總是無法迴避的一個人。


    說起來直到現在兩人隻見了兩麵罷了,但是有些事情總是這般妙不可言,好像侯繚與趙括已經相交數十年之久了。


    一想起在不遠的將來兩人或許會在戰場上刀兵相見,侯繚這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


    趙括並沒有在意雅間裏麵沉悶的氣氛,而是再次舉起了酒爵:“我與老弟一見如故,再滿飲一杯,祝賀老弟在鹹陽能夠平步青雲。”


    侯繚默默的舉起酒爵一飲而盡,看著趙括突然開口說道:“若是他日各為其主,某家定不會放水為之,還請兄長切記。”


    趙括聞言哈哈大笑,指著侯繚說道:“如此才是大丈夫矣,情分歸情分,各為其主誰也無法,明白嗎?”


    “侯繚受教了。”


    趙括說話間就將一旁的黎蔓摟進了自己的懷裏,感受著對方柔軟的腰肢說道:“不過老弟的眼光還是不錯,蔓姑娘和芳姑娘都是世間尤物,非常人所能一見呀。”


    隨著趙括調笑的話語,整個雅間沉悶的氣氛被一掃而空。


    單芳和黎蔓這才漸漸露出笑臉,笑意盈盈的替兩位斟滿美酒。


    黎蔓自一進屋就被趙括身上散發的氣勢震懾,故而不敢太過放肆。


    此時見到趙括已經主動起來,瞬間就軟軟的躺在趙括的懷裏,芊芊素手將桌上的美食喂到趙括的口中。


    實際上趙括是有精神潔癖的,對於這些迎來送往的青樓女子向來都是敬謝遠之。


    剛才的那番舉動主要還是不想壞了今日老友重逢的興致罷了,見到黎蔓這般不知進退,開始隱隱向黎蔓施壓。


    黎蔓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觸電一般從趙括的懷裏蹦了出來,乖乖的跪坐在他的一旁默默服侍著。


    就在雅間之中重新恢複到熱鬧的氣氛時,雅間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重重的踹開,整個門都從門框上掉了下來。


    趙括皺起了眉頭,這間尋芳閣似乎是秦國官營之所,誰人膽敢在這裏放肆。


    還沒等趙括和侯繚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位麵色慘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青年男子就從一群侍衛中站了出來。


    對方指著侯繚直接開始說道:“爾左右不過是太子府的看門狗罷了,給爾說了多少次,單芳從此乃是某家禁臠,你小子是執意與某家為敵嗎?”


    單芳看到來人頓時花容失色,連忙跑到了對方身邊:“範君子息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妾身這一迴吧。”


    趙括對於單芳獨善其身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青樓姐兒向來如此,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過對於眼前之人趙括倒有些好奇,低聲在黎蔓耳邊說道:“此人是誰?”


    黎蔓看了一眼神色不變的趙括,低聲迴答了他的問題:“範君子乃是秦相範雎排行老幺的兒子,在尋芳閣甚至鹹陽都無人敢惹。”


    趙括聞言笑了笑,他平素聽聞秦法如何如何嚴苛,可是真放在當朝權貴的身上,怕是秦法就不那麽好使了。


    當他看到侯繚臉上難看的神色,慢慢從坐塌上站了起來,走到範雎小兒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爾無故闖入這裏,是在視秦國法度於無物嗎?”


    “你是何人膽敢指責某家,不怕某家打斷你的狗腿嗎?”


    範雎這小兒子隻是豪橫但並不是傻子,他能夠識得鹹陽所有權貴子弟,什麽人惹到之後自己就會不妙他心裏都是門清。


    趙括在範雎小兒子看來麵色陌生,一看就是侯繚不知道哪裏的所謂狗肉朋友罷了,這樣的人他平日裏不知道要踩死多少個。


    趙括聞言直接笑出了聲,指著對方說道:“秦人的律法向來嚴苛,本來某家是相信的。不過現在看來嘛,反而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滿口胡言,給某家打,打傷了算我的!”


    範雎家小兒子根本沒有詢問絲毫緣由,直接指揮著手下的侍衛衝上來就要動手。


    趙括嘴角閃過一絲冷冽的笑容,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今日他倒要看看範雎是如何自圓其說。


    隨即趙括就衝了上去,和範家這些侍衛打將起來。一旁的侯繚一見趙括已經和對方動起了手,歎了一口氣連忙加入到戰局之中。


    另一邊被趙括安置在尋芳閣裏作樂的親衛士卒忽然發覺自家君上再和敵人打架,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他們哪裏還會管對方到底是什麽人,隻要敢與君上為敵的人,都是他們眼中的生死仇敵。


    範家的侍衛怎麽可能會是趙括麾下這些親衛士卒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他們撂倒在地。


    趙括拍了拍手掌,似笑非笑的看著範雎家的小兒子:“若是某家沒有聽錯,範君子是準備打斷某家的腿了,那就不要怪某家無情了,給我打!”


    田爾一聽對方竟敢還想打斷自家君上的雙腿,頓時變得怒氣上湧,一腳就把範雎家小兒子踢倒在地。


    範雎小兒子看著如狼似虎的親衛士卒紛紛撲向自己,已經嚇得麵如土色,連忙開口說道:“某家乃秦相範雎的嫡子,某家看誰敢動手!”


    田爾他們哪裏會去顧忌什麽範雎,他們隻知道對方對自家君上出言不遜,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這邊尋芳閣的主事者燕姑娘看到事情鬧大,連忙跑到了趙括這裏,厲聲喝道:“都給妾身住手,尋芳閣豈是爾等放肆之處!”


    趙括斜眼瞧了一下燕姑娘,對方的話根本沒有放在他的心上:“給某家打,我看誰敢出來替這家夥求情!”


    “放肆,範君子乃是範相之子,何以能讓爾等如此放肆,來人,給我拿下!”


    燕姑娘知道範雎家的小兒子絕對不能再尋芳閣出事,要不然以秦相範雎睚眥必報的性格,尋芳閣內的所有人都必須給他家小兒子陪葬。


    燕姑娘的威脅對於趙括來說簡直可笑,雖然他現在身處鹹陽,但這並不妨礙趙括教訓範雎小兒子的想法:“田爾聽令,誰人膽敢阻攔統統給某家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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