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年8月21日，某未知海域，怒天號。
海上航行已經是第四天了，學員們大多習慣了一成不變的海麵和枯燥的景色，幾乎沒什麽人會來到甲板上，絕大多數人都躺在宿舍或者船上的娛樂場所，使用手上的設備來消磨時間。
根汁汽水此刻正在健身房裏進行體能訓練，這裏算是人數最少的船上設施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還有很多沒把健身當迴事，而且據不完全統計，70%以上的天譴者都有向“宅”過度的趨勢。
任由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頭上滑落，根汁汽水在儀器上完成了最後一個引體向上，對他來說每天三十個就已經是極限了，曾經他的最高紀錄是六十個，但因為要照顧妹妹，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遊戲中奔波。
妹妹離開以後，也是在黑蠍的建議下，他才拿起了荒廢已久的體能訓練計劃，目前還在恢複中。
天譴者也是需要強健體魄的，像霍雲鵬、修羅鬼麵、羊躑躅幾個家夥都是組織裏有名的健身達人，雖然早已經過了欣賞“腹肌數量”的年代，但是“鍛煉身體有益身心健康”這句話永遠也不會過時。
是不是需要親身經曆戰鬥的天譴者更是要保持身體的強度，鍛煉是維持身體素質的不二選擇。
從器材上落下來，一瓶水扔到根汁汽水的手裏，白夜正像是看珍稀動物一樣看著大汗淋漓的小汽水。她也是找了船上的很多地方，幾乎是最後才找到冷清的健身房。
“想不到你會喜歡健身這種枯燥的運動。現在的天譴者很少有喜歡鍛煉身體的了，在虛擬世界中的美妙經曆讓他們忘卻了自己現實中的身體狀況。”
根汁汽水擰開瓶蓋，清涼的液體灌入口中，一口氣喝到隻剩小半，然後便把瓶裏的水全部澆到自己頭上，換取短暫的清涼。
他很喜歡涼水衝擊腦部的暢快感，尤其是在激烈的運動過後，這種感覺比單純的洗澡來得更加痛快。
“隊長要求的，再加上我也有點底子，很多年前也是個熱愛健身的少年，隻是為了妹妹，已經荒廢很久了，兩個月前才重新撿起來。”
“你妹妹的事，很少聽你說過呢，是不是已經……”
天譴者身邊很難有至親的人存活，他們的氣運被吸收太多，很容易會因為各種天災人禍慘死，像根汁汽水這樣的，白夜不問就知道，身邊的人肯定是一個不剩了。
“就在今年上半年，我覺醒的時候，她被一個變態官二代盯上了，失蹤了好幾天，最後在數公裏外的垃圾桶發現的。”
根汁汽水的語氣非常平和，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我們這種人，注定要承擔親人離開的痛苦，不過看你的樣子，想必是走出來了。”
“算是半隻腳走出來了，另外半隻腳怕是要永遠停留在原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會想起她，想起那種成為我id的飲料。”
“走吧，快點把身上的味道洗掉，咱們去甲板上走走。”白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好奇又有點心疼的眼神轉瞬即逝，又換上了那張冷峻的麵龐。
一塊白色的毛巾被扔到根汁汽水的頭上，裏麵還殘留著某種安逸的氣息。
“洗完澡後記得還給我。”說完，白夜就消失在了健身房中，身法還是和之前一樣，神出鬼沒中透著點少女的捉弄。
半小時後，洗完澡的根汁汽水來到甲板上，這裏隻有十幾個正在坐著聊天的學員，不過現在的海霧太大了，根汁汽水都無法分辨這些學員的樣貌，不過欄杆那邊，他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把精心折疊好的毛巾遞了過去，根汁汽水想要享受的甲板上鹹腥的海風並沒有如期而至，這麽大的霧天在陸地也是非常少見的，不過近距離的觀察還是能看到白夜精致的五官。
這樣的樣貌卻要戴上麵具，根汁汽水覺得這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很少見你會像我一樣安靜地靠在欄杆上，不過今天比較可惜，霧氣太大了，隻能聽到還得聲音，卻看不到海的樣子。”
“我也有無聊的時候啊，在這艘船上，無聊的時間怕是占據了一天的絕大多數，哪怕是我很想讓自己忙起來，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做不了太多事情，隻能學學你的樣子在甲板上發呆了。”
“我可不是在發呆。”根汁汽水把毛巾交到白夜的手裏，兩人的手掌隔著一層厚厚的纖維，卻都還是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哪怕是隔著毛巾，根汁汽水也能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柔軟和溫度。
沒曾想，下一秒毛巾就被白夜抽走了，然後兩隻手掌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你不是有個妹妹嗎？看你的表情，不像是習慣了牽手的樣子。”察覺到根汁汽水掌心處傳來的退卻意圖，白夜的手抓得更緊了。“怕什麽，反正也沒人看見。就當是朋友之間的日常問候。”
“我……我妹妹也很少讓我牽著她的，而且我有手汗，還有……”根汁汽水周圍的空氣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閉嘴！先別說話啦。”
雖然語氣很兇狠，但白夜確實笑著說完這句話的。男生嘴上說的好聽，實際行動的時候反倒慫的不行。不過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不知為什麽白夜就是藏不住自己的笑意。
“你剛剛說自己在甲板上不是發呆，那是在幹什麽？別告訴我你是在看女學員的泳裝。”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穿泳裝的女學員，基本都是海魂衫好嗎？好像從昨天開始都要求普通學員統一服裝了，你難道不知道？”
“誰會去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而且我們都不是普通學員，三大組織的推薦生不需要遵守普通學員的規定，聽說我們這些人的訓練計劃還有再等好幾天呢。”
“好吧，那我先告訴你我在想什麽，你有沒有覺得坐船這件事有些多此一舉了？”
這些天在船上。根汁汽水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訓練營代表著聯盟的新生力量，照理來說運送新學員這件事應該是保密性和安全性並才對，而輪船這種方式，可以說既沒有隱秘性也不夠安全。
正常來說，運送學員應該采用盡可能快的方法，比如利用傳送裝置，或者電子飛行器，這些設備可以在24小時內把目標傳送到星球上的任意位置，比起輪船可要快多了。
而且輪船可以說是最危險的交通工具之一，特別是在天選者仍舊盤踞在人間某個地方的時候，這艘船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塊漂在海上的肥肉，而且幾乎沒有像樣的保護措施。
在寬闊的大海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旦遭遇敵人，這艘船立刻就會成為沒有絲毫逃生方式的死地，特別是到了公海以後，即便是發出了求援信號，聯盟也不可能立刻派遣支援部隊趕來，對方甚至都不需要動用武力，隻要使用某些精準的遠程打擊武器吧輪船擊沉，這裏的所有人都將葬身大海。
根汁汽水把自己的分析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白夜聽的微微皺眉，她還真沒想過從交通方式來分析這次行動的利弊。
“我對輪船這件事並沒有任何懷疑，聯盟運送學員的方法各個地區都是不一樣的，而且每年都會輪換，為的也是起到保密效果。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想不想聽聽看？”
“嗯，你說。”
“我感覺，那些教官好像在盤算著什麽大的動作。”白夜拿出自己的終端，上麵寫著這些天所有執行的教學計劃。“我們在這艘船上已經近四天了，可是那些教官卻沒有準備任何實際的東西，隻是拿出了一份寬鬆的作息時間表，開了幾次動員大會而已，這些事情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可每個晚上他們都會在指揮室裏熬到天亮，你不覺得這很反常嗎？”
船上的教官一共有12人，這些人白天基本不會外出活動，隻是時不時召集普通學員開大會，介紹天譴者聯盟的曆史、部門、工作方針以及訓練營的相關信息，沒有開設任何課程。沒有什麽體能訓練，甚至都沒有對學生進行實質性的管理（除了那個毫無誠意的作息時間表）。
那他們每天晚上在指揮室裏通宵達旦地幹些什麽呢？而且白夜特意探查過裏麵的電磁信號，發現一直處於高頻通信狀態，這就說明他們不僅是自己關起門來密謀，還和外麵的人在商量著什麽。可惜我沒辦法監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想不到你還敢監視指揮室，居然還想著監聽，膽子也太大了。先看看這個吧，”根汁汽水早就看出哪些教官不懷好意，一個個看學員的眼神都充滿了特殊的意味。所以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自己從組織內部得到的資料。
現在他把所有資料加上自己的分析全都通過終端傳遞給了白夜。
密密麻麻的文字數據和大量圖文並茂的摘要看的白夜腦袋發昏，所以她隻是看了根汁汽水特意標記的部分。
“入營儀式？你認為他們在盤算的是這個？”根汁汽水的標記非常明顯，而且重複出現了好幾個高頻詞匯。
“任何一個出色的訓練營，哪怕是普通學校的夏令營，入營儀式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它的作用其實和正式的訓練沒有任何的區別，也是對學員的考察。經過如營儀式的考察，老道的教官便會正在心中對學園進行等級劃分。”
天譴者聯盟的訓練營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考察學員的機會，雖然這裏麵的資料幾乎全都是絕密，但是哥哥訓練營之間有所差距這種事情是根本不需要任何資料就能發推斷出來的常理。
尤其是第一訓練營，哪怕是剛剛加入陽默輕舞的根汁汽水都聽說過它的大名。陽默輕舞第四小隊隊長修羅鬼麵，之前就是第一訓練營的負責人，也是聯盟訓練營的總教官。他以手法酷烈，訓練嚴苛出名，三年期間逼瘋了十九位學員，還導致五人重傷，這些都在根汁汽水的資料裏有詳細的記錄。
可即便是在如此高壓的訓練強度下，第一訓練營依舊是所有學員心目中的聖地，每年從哪裏畢業的幾十名學員都會遭到各大組織的瘋搶，包括聯盟內部的各個部長都會加入搶奪的行列。
今年的訓練營修羅鬼麵離開了，換了一個新的總指揮，根汁汽水不知道聯盟會請誰來擔任總教官，但是無論是誰，第一訓練營負責人的人選都要由陽默輕舞指定。
“所以你的結論就是，這艘船就是用來進行入營儀式的場地？”
“沒錯，那些教官們通宵達旦緊急商討的恐怕就是入營儀式了，他們會在這近千名學員中進行挑選，並對他們進行分級，第一訓練營的人選恐怕也會在這場儀式中選出。”
“那又怎麽樣？我們根本不用擔心。”白夜雖然對訓練營的情報掌握不如根汁汽水，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世界排名前十的組織，如果有推薦生進入訓練營，是可以免試直接進入第一訓練營的，這是當初陽默輕舞和聯盟商討出來的結果。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不過龍血戰魂的人怕是要緊張了。”
根汁汽水把終端關閉，感覺白夜的說法有些不妥。
“哪有這麽簡單，今年剛換了新的總教官，能夠得到聯盟和陽默輕舞的承認，一定是我們內部的人，雖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是誰，但能力絕對是陽默輕舞隊長級以上的，說不定會是我們平時都接觸不到的大人物呢。在人家麵前，要誰進誰不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兩人把知道的情報一交換，思路確實清晰了很多，但是根汁汽水心中的擔憂反倒是更加嚴重了，總感覺他們隻不過插查到了計劃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入營儀式”肯定比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是很擔心啊……”
“這裏終究是公海，而且現在還大霧彌漫，要是那些教官趁機搞事情，我們很難應對，咱們都還隻是永生級，體內的……”
突然，船體發生劇烈的搖晃，兩個人的身體都發生了偏移，根汁汽水反應快速，一把將白夜推離欄杆，自己卻控製不住身體掉了下去。
白霧彌漫中，一群身穿灰白色鎧甲的士兵，呈包圍之勢向怒天號靠攏。
海上航行已經是第四天了，學員們大多習慣了一成不變的海麵和枯燥的景色，幾乎沒什麽人會來到甲板上，絕大多數人都躺在宿舍或者船上的娛樂場所，使用手上的設備來消磨時間。
根汁汽水此刻正在健身房裏進行體能訓練，這裏算是人數最少的船上設施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還有很多沒把健身當迴事，而且據不完全統計，70%以上的天譴者都有向“宅”過度的趨勢。
任由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頭上滑落，根汁汽水在儀器上完成了最後一個引體向上，對他來說每天三十個就已經是極限了，曾經他的最高紀錄是六十個，但因為要照顧妹妹，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遊戲中奔波。
妹妹離開以後，也是在黑蠍的建議下，他才拿起了荒廢已久的體能訓練計劃，目前還在恢複中。
天譴者也是需要強健體魄的，像霍雲鵬、修羅鬼麵、羊躑躅幾個家夥都是組織裏有名的健身達人，雖然早已經過了欣賞“腹肌數量”的年代，但是“鍛煉身體有益身心健康”這句話永遠也不會過時。
是不是需要親身經曆戰鬥的天譴者更是要保持身體的強度，鍛煉是維持身體素質的不二選擇。
從器材上落下來，一瓶水扔到根汁汽水的手裏，白夜正像是看珍稀動物一樣看著大汗淋漓的小汽水。她也是找了船上的很多地方，幾乎是最後才找到冷清的健身房。
“想不到你會喜歡健身這種枯燥的運動。現在的天譴者很少有喜歡鍛煉身體的了，在虛擬世界中的美妙經曆讓他們忘卻了自己現實中的身體狀況。”
根汁汽水擰開瓶蓋，清涼的液體灌入口中，一口氣喝到隻剩小半，然後便把瓶裏的水全部澆到自己頭上，換取短暫的清涼。
他很喜歡涼水衝擊腦部的暢快感，尤其是在激烈的運動過後，這種感覺比單純的洗澡來得更加痛快。
“隊長要求的，再加上我也有點底子，很多年前也是個熱愛健身的少年，隻是為了妹妹，已經荒廢很久了，兩個月前才重新撿起來。”
“你妹妹的事，很少聽你說過呢，是不是已經……”
天譴者身邊很難有至親的人存活，他們的氣運被吸收太多，很容易會因為各種天災人禍慘死，像根汁汽水這樣的，白夜不問就知道，身邊的人肯定是一個不剩了。
“就在今年上半年，我覺醒的時候，她被一個變態官二代盯上了，失蹤了好幾天，最後在數公裏外的垃圾桶發現的。”
根汁汽水的語氣非常平和，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我們這種人，注定要承擔親人離開的痛苦，不過看你的樣子，想必是走出來了。”
“算是半隻腳走出來了，另外半隻腳怕是要永遠停留在原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會想起她，想起那種成為我id的飲料。”
“走吧，快點把身上的味道洗掉，咱們去甲板上走走。”白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好奇又有點心疼的眼神轉瞬即逝，又換上了那張冷峻的麵龐。
一塊白色的毛巾被扔到根汁汽水的頭上，裏麵還殘留著某種安逸的氣息。
“洗完澡後記得還給我。”說完，白夜就消失在了健身房中，身法還是和之前一樣，神出鬼沒中透著點少女的捉弄。
半小時後，洗完澡的根汁汽水來到甲板上，這裏隻有十幾個正在坐著聊天的學員，不過現在的海霧太大了，根汁汽水都無法分辨這些學員的樣貌，不過欄杆那邊，他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把精心折疊好的毛巾遞了過去，根汁汽水想要享受的甲板上鹹腥的海風並沒有如期而至，這麽大的霧天在陸地也是非常少見的，不過近距離的觀察還是能看到白夜精致的五官。
這樣的樣貌卻要戴上麵具，根汁汽水覺得這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很少見你會像我一樣安靜地靠在欄杆上，不過今天比較可惜，霧氣太大了，隻能聽到還得聲音，卻看不到海的樣子。”
“我也有無聊的時候啊，在這艘船上，無聊的時間怕是占據了一天的絕大多數，哪怕是我很想讓自己忙起來，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做不了太多事情，隻能學學你的樣子在甲板上發呆了。”
“我可不是在發呆。”根汁汽水把毛巾交到白夜的手裏，兩人的手掌隔著一層厚厚的纖維，卻都還是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哪怕是隔著毛巾，根汁汽水也能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柔軟和溫度。
沒曾想，下一秒毛巾就被白夜抽走了，然後兩隻手掌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你不是有個妹妹嗎？看你的表情，不像是習慣了牽手的樣子。”察覺到根汁汽水掌心處傳來的退卻意圖，白夜的手抓得更緊了。“怕什麽，反正也沒人看見。就當是朋友之間的日常問候。”
“我……我妹妹也很少讓我牽著她的，而且我有手汗，還有……”根汁汽水周圍的空氣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閉嘴！先別說話啦。”
雖然語氣很兇狠，但白夜確實笑著說完這句話的。男生嘴上說的好聽，實際行動的時候反倒慫的不行。不過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不知為什麽白夜就是藏不住自己的笑意。
“你剛剛說自己在甲板上不是發呆，那是在幹什麽？別告訴我你是在看女學員的泳裝。”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穿泳裝的女學員，基本都是海魂衫好嗎？好像從昨天開始都要求普通學員統一服裝了，你難道不知道？”
“誰會去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而且我們都不是普通學員，三大組織的推薦生不需要遵守普通學員的規定，聽說我們這些人的訓練計劃還有再等好幾天呢。”
“好吧，那我先告訴你我在想什麽，你有沒有覺得坐船這件事有些多此一舉了？”
這些天在船上。根汁汽水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訓練營代表著聯盟的新生力量，照理來說運送新學員這件事應該是保密性和安全性並才對，而輪船這種方式，可以說既沒有隱秘性也不夠安全。
正常來說，運送學員應該采用盡可能快的方法，比如利用傳送裝置，或者電子飛行器，這些設備可以在24小時內把目標傳送到星球上的任意位置，比起輪船可要快多了。
而且輪船可以說是最危險的交通工具之一，特別是在天選者仍舊盤踞在人間某個地方的時候，這艘船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塊漂在海上的肥肉，而且幾乎沒有像樣的保護措施。
在寬闊的大海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旦遭遇敵人，這艘船立刻就會成為沒有絲毫逃生方式的死地，特別是到了公海以後，即便是發出了求援信號，聯盟也不可能立刻派遣支援部隊趕來，對方甚至都不需要動用武力，隻要使用某些精準的遠程打擊武器吧輪船擊沉，這裏的所有人都將葬身大海。
根汁汽水把自己的分析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白夜聽的微微皺眉，她還真沒想過從交通方式來分析這次行動的利弊。
“我對輪船這件事並沒有任何懷疑，聯盟運送學員的方法各個地區都是不一樣的，而且每年都會輪換，為的也是起到保密效果。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想不想聽聽看？”
“嗯，你說。”
“我感覺，那些教官好像在盤算著什麽大的動作。”白夜拿出自己的終端，上麵寫著這些天所有執行的教學計劃。“我們在這艘船上已經近四天了，可是那些教官卻沒有準備任何實際的東西，隻是拿出了一份寬鬆的作息時間表，開了幾次動員大會而已，這些事情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可每個晚上他們都會在指揮室裏熬到天亮，你不覺得這很反常嗎？”
船上的教官一共有12人，這些人白天基本不會外出活動，隻是時不時召集普通學員開大會，介紹天譴者聯盟的曆史、部門、工作方針以及訓練營的相關信息，沒有開設任何課程。沒有什麽體能訓練，甚至都沒有對學生進行實質性的管理（除了那個毫無誠意的作息時間表）。
那他們每天晚上在指揮室裏通宵達旦地幹些什麽呢？而且白夜特意探查過裏麵的電磁信號，發現一直處於高頻通信狀態，這就說明他們不僅是自己關起門來密謀，還和外麵的人在商量著什麽。可惜我沒辦法監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想不到你還敢監視指揮室，居然還想著監聽，膽子也太大了。先看看這個吧，”根汁汽水早就看出哪些教官不懷好意，一個個看學員的眼神都充滿了特殊的意味。所以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自己從組織內部得到的資料。
現在他把所有資料加上自己的分析全都通過終端傳遞給了白夜。
密密麻麻的文字數據和大量圖文並茂的摘要看的白夜腦袋發昏，所以她隻是看了根汁汽水特意標記的部分。
“入營儀式？你認為他們在盤算的是這個？”根汁汽水的標記非常明顯，而且重複出現了好幾個高頻詞匯。
“任何一個出色的訓練營，哪怕是普通學校的夏令營，入營儀式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它的作用其實和正式的訓練沒有任何的區別，也是對學員的考察。經過如營儀式的考察，老道的教官便會正在心中對學園進行等級劃分。”
天譴者聯盟的訓練營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考察學員的機會，雖然這裏麵的資料幾乎全都是絕密，但是哥哥訓練營之間有所差距這種事情是根本不需要任何資料就能發推斷出來的常理。
尤其是第一訓練營，哪怕是剛剛加入陽默輕舞的根汁汽水都聽說過它的大名。陽默輕舞第四小隊隊長修羅鬼麵，之前就是第一訓練營的負責人，也是聯盟訓練營的總教官。他以手法酷烈，訓練嚴苛出名，三年期間逼瘋了十九位學員，還導致五人重傷，這些都在根汁汽水的資料裏有詳細的記錄。
可即便是在如此高壓的訓練強度下，第一訓練營依舊是所有學員心目中的聖地，每年從哪裏畢業的幾十名學員都會遭到各大組織的瘋搶，包括聯盟內部的各個部長都會加入搶奪的行列。
今年的訓練營修羅鬼麵離開了，換了一個新的總指揮，根汁汽水不知道聯盟會請誰來擔任總教官，但是無論是誰，第一訓練營負責人的人選都要由陽默輕舞指定。
“所以你的結論就是，這艘船就是用來進行入營儀式的場地？”
“沒錯，那些教官們通宵達旦緊急商討的恐怕就是入營儀式了，他們會在這近千名學員中進行挑選，並對他們進行分級，第一訓練營的人選恐怕也會在這場儀式中選出。”
“那又怎麽樣？我們根本不用擔心。”白夜雖然對訓練營的情報掌握不如根汁汽水，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世界排名前十的組織，如果有推薦生進入訓練營，是可以免試直接進入第一訓練營的，這是當初陽默輕舞和聯盟商討出來的結果。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不過龍血戰魂的人怕是要緊張了。”
根汁汽水把終端關閉，感覺白夜的說法有些不妥。
“哪有這麽簡單，今年剛換了新的總教官，能夠得到聯盟和陽默輕舞的承認，一定是我們內部的人，雖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是誰，但能力絕對是陽默輕舞隊長級以上的，說不定會是我們平時都接觸不到的大人物呢。在人家麵前，要誰進誰不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兩人把知道的情報一交換，思路確實清晰了很多，但是根汁汽水心中的擔憂反倒是更加嚴重了，總感覺他們隻不過插查到了計劃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入營儀式”肯定比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是很擔心啊……”
“這裏終究是公海，而且現在還大霧彌漫，要是那些教官趁機搞事情，我們很難應對，咱們都還隻是永生級，體內的……”
突然，船體發生劇烈的搖晃，兩個人的身體都發生了偏移，根汁汽水反應快速，一把將白夜推離欄杆，自己卻控製不住身體掉了下去。
白霧彌漫中，一群身穿灰白色鎧甲的士兵，呈包圍之勢向怒天號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