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天河至尊學園,研究樓。


    從外部進出需要通過不下於五道嚴密的關卡檢查,而在內部,如果出現了不遵守信息中樞指示的人員,遍布在大樓各處的保安隻需要30秒就能趕到現場控製住違規的目標。


    信息中樞的指路圖並沒有將他們帶出研究樓去,而是把明星們帶入了黃泉時乃的私人房間。


    走進時乃的個人辦公場所,她正盤著一雙美腿坐在一個潔白的座椅上,臉上少見地浮現出一絲疲憊感。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氣無力,不知是因為操勞空子的身體,還是最近一連串的事件讓她感到身心俱疲。


    “時乃老師,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了。”成田真理關切地問道。


    正在聽取音無朔匯報的黃泉時乃打了一個寒戰,盯著成田真理英俊的麵龐看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小子想幹嘛。怎麽突然問出這麽一句?


    “你想說什麽,成田真理。”


    “我隻是覺得,時乃老師今天看上去格外的不冷靜,這實在是非常少見啊。”成田真理這句話說的很對,今天的黃泉時乃,真的很不自然。


    不光是成田真理,就連一想大大咧咧的珠緒,也能看出黃泉時乃那副黑框眼鏡下所露出的,毫不掩飾的慌亂。


    黃泉時乃很快有換了一副表情,重新恢複到以往那個淡然的模樣,這刻意的表現非但沒有減輕大家的疑惑,反倒是加重了幾位明星,尤其是成田真理和邱陽的懷疑。


    平時的黃泉時乃即便是在思考事情,也不會把任何表情寫在自己的臉上,但今天邱陽已經在那張冷豔的臉上看到三種不同的情緒了,而且現在的她居然有些心不在焉。


    “說起來,時乃老師,關於空子的療養……”音無朔很聰明地轉移了大家的話題,並用埋怨的眼光看了成田真理一眼。


    身為學員,不應該讓老師下不了台,即便現在的音無朔已經對學園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但身為學生的自覺還是讓她貫徹著尊師重道的傳統。


    “之前我也和你們說過,空子的父母遭遇了意外。”黃泉時乃抓住這個機會,很快把話題給轉移走了。


    “所以因此而受到了打擊?但這也太久了吧。”空子已經在研究路待了快半個月了,而且這10天裏嚴禁外人的探視,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探視機會。


    這樣的療養,在以前從未出現過。


    “珠緒說的沒錯,時乃老師,空子的療養已經持續了太久了。”美鳥離開以後,朔小心地守護著皇冠的每一個人,她不想在聽到任何一個人離開的消息,黃泉時乃利用職權把空子隔離了這麽久,讓朔很擔心空子的狀況。


    對黃泉時乃,朔隻剩下學生對老師最基本的尊重,至於信任,不好意思,這東西已經隨著美鳥的離開而徹底消失了。


    “空子是個極其寶貴的hmi,為了避免出現問題,我們必須做到盡善盡美,精神不穩定會給hmi帶來一係列問題,這點你們是清楚的。”清理那些因為精神問題而失控的hmi,是皇冠曆年來最主要的外出活動,明星們都很清楚精神不穩定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我向各位保證,下個月空子就能健康迴歸。”


    雖然黃泉時乃沒有指出空子究竟存在怎樣的精神問題,但在療養hmi方麵,她就是這個領域最為權威的專家,皇冠全員沒有理由去懷疑這樣一位資深人士,因此,朔代表皇冠全體成員做出了迴應。


    “我明白了,那就拜托老師了。”


    “另外,我有個小問題需要問問各位。”皇冠的問題問完了,輪到黃泉時乃向她們提問。“空子在轉移到研究樓之前,看上去和平時是否有些不同?”


    “……也就是說,有什麽事引起了您的注意嗎,時乃老師?”朔反問道。


    “不是的,作為她的主治醫生,我隻是想更加詳細地把握病人的情況。”黃泉時乃確實發現了空子身上的異樣,但她並不打算告訴皇冠的孩子們。


    空子是她精心準備的東西,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還有故去的那位親人。為此,她一直在小心地保護著這件珍貴,脆弱的藝術品,而必要的隱瞞,有時就是最好的保護。


    “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同……”音無朔迴頭看了看夥伴們,大家相互用眼神交流著信息,幾個人紛紛投來否定的目光。


    “明白了。你們先走吧。”幾個女孩子的眼神交流同樣清晰地傳遞到了時乃的眼中,看來她們並沒有發現空子身上的不同,但想到這些人中間還有一個不安分的家夥,時乃出聲提醒道,“成田同學,如果擅自前往導航沒有提到的場所可是會引來保安的,所以請不要隨意進入那些不太友好的地方。”


    “是嗎?我還以為進來的一瞬間,整個大樓都對我敞開了懷抱,看來這裏和美麗的少女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矜持與嬌羞。”


    既然黃泉時乃都這樣說了,那成田真理也不會自討沒趣,反正留給這個女人的時間也不多了。


    研究樓外,幾個明星少有地走在一起,大家一同走在從研究樓返迴宿舍的路上。


    朔,珠緒和繪留三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邱陽和成田真理則緊跟在她們的身後,走在最後麵的,是大義和他的貼身女仆。


    這位勤勉的女仆除了大義在宿舍休息和上課的時候,其他時間一直守護在大義的身邊,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女仆看上去顯得格外小心注意。


    “空子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珠緒臉上滿是對摯友的擔憂。


    “畢竟是自己的父母死了,雖然我對那個像木桶一樣的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興趣,但空子看上去確實很痛苦。”繪留不是很喜歡桂木新山,但空子的悲傷同樣也在影響著她的情緒。


    “終究是自己的父母,怎麽可能毫不在意呢?”朔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著研究樓,她看向的是空子所在的方向。


    朔和空子是摯友,這樣一起悲劇發生在朋友的身上,她內心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初夏的綠色顯得有些晃眼,放眼望去,整個學園一片寧靜,許多學生來來往往,對皇冠的成員來說,這是個不太平靜的時期,可對這裏的大多數人而言,不過是多了一處談資罷了。


    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個故事,很多時候,別人眼裏的小事,對某個人來說就是無法替代的幸福和喜悅,當然,也可能是無法挽迴的遺憾與悲傷。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雙腳,邁過這片無可替代的人生舞台。


    病房裏,空子緊閉的雙目微微睜開,眼神中的溫柔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理智到冷酷的表情,她打開病床旁的抽屜,取出了躺在裏麵的一副金框眼鏡。


    “成田真理,還有皇冠的那群家夥,究竟誰是殺掉桂木新山的兇手呢?如果成田真理真就是禦門春水,那他倒是有足夠的動機。”


    少女從床上走了下來,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下方離開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不管是誰,光是讓空子難過這一條,就已經是死罪了,一旦被我鎖定,哼哼……”


    嬌弱的少女突然又換了一副神情,冰冷的房間突然又變得鮮活起來。


    “真是的,你怎麽又跑出來了,我不是說過有人在的時候,要安分一點嗎?”空子取下眼鏡,稍微擦拭了一下,又把它重新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就是看不慣有人欺負你,尤其是那個成田真理,一副猥瑣加變態的樣子,自以為瀟灑,其實就是個跳梁小醜。”


    “不許說成田同學的壞話,他對我很好的,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死在實驗樓的事故中了。”


    “那又怎麽樣?空子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家夥一看就沒安好心,說不定他救你就是為了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兩個聲音在空子的腦海中爭吵起來,許久之後才歸於平靜。


    就在快到宿舍外麵的時候,成田真理又拋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有件事不太明白,可以問問你嗎?”這次的問題指向的是始終保持沉默的禦門大義。


    “怎麽了,成田,你居然會向我提問。好吧,希望我能夠幫到你。”大義十分冷靜地接下了這個疑問。


    “我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批準了我們去探望空子。”


    “這個問題,為什麽要問我呢?”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青天白日下的學校,忽然刮起一陣刺骨的寒風。


    很早之前,朔她們就申請過要去探望空子了,但無一例外都被學園給擋了下來,而這次的批準實在是太過突然,迴複的時間也比以往要快上很多,別說成田真理了,就連朔她們都覺得非常驚訝。


    “大概是健康情況有所好轉吧,本來就是因為身體原因才進行的療養,可能隻是為了避免帶來不好的心裏影響才禁止我們的探視,現在空子已經好轉很多了,自然可以放我們過去進行日常的探視活動了,畢竟大家都很關心空子的安危。”


    大義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並抬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好像迴答這個問題很耗精力似的。


    “真的僅此而已嗎?沒有其他的理由?”


    “我不是醫療方麵的專家,事情到底怎麽樣,隻有時乃老師能夠說得清楚,成田你就算是逼問我,也不可能從我這得到想要的答案。”


    朔察覺到兩個男生的氣氛有些不對,邱陽也攔在了兩個男生中間,於是,明快的日常生活便迴到了最初的原點。


    “怎麽走的這麽慢啊,我可不等你們了。”珠緒跨著步子走在前麵,其他人則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這次走在隊伍末端的是邱陽,他同樣遠眺了一下空子所在的房間。


    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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