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認為,在過去被稱作異能或者超能力的現象具有某種特定的遺傳性質。而超能力和光環這兩種能力的差別就在於——音無同學,你來迴答。”


    “所謂超能力,它的出現具有突變的性質。因為它是人類這個種族原本就不需要的,或者過去所舍棄掉的某種可能性。它僅僅是一種獨代的變種,如果沒有例外是不會遺傳的。這種超能力者對世界來說隻是一種異端的存在。”


    “而作為未來可能性而顯現的光環則是可以遺傳的,在後代中很大概率會出現持相同光環能力的能力者。”


    邱陽在下麵聽的一臉懵逼,這說的都是啥,你們這麽黑超能力者真的好嗎?


    先不說很多有關超能力的案例中也都出現過遺傳的情況,像你們這樣把超能力者稱為異端那也太過分了吧。


    剛剛音無朔的話概括起來就是,首先,光環不是超能力,而且光環比超能力高級,至於為什麽高級呢?原因有兩個。


    第一,超能力不能遺傳,你有了不代表你兒子女兒有,也不代表你老爸老媽有,但光環不一樣,它可以遺傳,而且幾率很大。


    第二,因為超能力不會遺傳,所以它們就是異端,是人類原本人人都會的能力或者說可能性,隻是在進化的過程中舍棄掉了,因為沒用。而現在某些人所擁有超能力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返祖現象。


    這聽上去感覺很有邏輯性,因為它巧妙地避開了一個漏洞。


    你說人人都會,那之前的曆史資料中怎麽沒說過超能力是種人人都會的能力啊?


    我沒說是能力啊,我說的是“可能性”,人類舍棄的不是這種能力,而是獲取這種能力的可能性。


    我滴媽呀,這個說法經過這麽一番修飾,真的堪稱“天衣無縫”啊。


    但這個說法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後天型hmi的誕生。


    你說光環這種能力具有遺傳性,那為什麽還有那麽多後天型的hmi呢?他們的父母乃至祖宗十八代可都沒出現過hmi這種光環能力者,這些人的能力從何而來?


    邱陽剛想到這裏,黃泉時乃的解答就來了。


    “之前不是hmi的人類,會因為某種契機而後天性地顯現光環——就是說普通人也有可能產生升華。”


    “而在這種情況下,今後此人家族中的光環遺傳給後代的概率同樣很高。”


    “所以,hmi就是可能性的開拓者,人類的頂點。”


    哦,原來是這樣,後天型的hmi在“升華”以後,後代也有可能遺傳同樣的光環。


    等等,邱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喂,你好像沒有解釋為什麽和這種和遺傳有很大關聯的東西會突然間出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這種牽扯到整個理論立足點的問題就被你用“升華”兩個字給搪塞過去了?


    好吧,其實這也不能怪黃泉時乃沒講清楚,關於後天型hmi的誕生牽扯到之後的大boss,所以現在絕不會講得那麽清楚。


    不過,能被這樣毫無邏輯的東西給洗腦,這些人的腦子看上去也不太好使啊。


    “你們是70億人口中的領跑者。請挺起胸膛拿出自信,在這段時間內好好地磨練自己,努力成為真正的至尊吧。”


    日常的洗腦環節又來了,比上一次更加幹脆和徹底,整個教室裏都充滿了熱情和希望。


    直到成田真理再一次舉起了他的右手。


    “能打斷一下嗎?時乃女士。”


    “你有什麽問題嗎?成田同學。”


    “在這個學園裏,力量,就是入學的資格嗎?”


    黃泉時乃耐心的解釋道:“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光環的概念,就是人類可能性的擴張,在這個學園裏,每個人都有同等的資格,都有成為至尊的可能性。”


    “至於在你們之中究竟有幾個人能夠打破人類的停滯,帶領人類開創新的未來,這就是學園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學園作為人類世界的最前線,秉持著誓為至尊的理念,所以我們才設立了這個學校。”


    她的這番說法無論是對是錯,至少那張虛幻的大餅畫得是夠圓也夠大的。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能夠成為真正的開拓者,而開拓者往往是伴隨著痛苦的,因為世界害怕變化,舊的事物會本能地拒絕新的事物。”


    “人類社會的係統往往會被控製在很多不稱職的人手中,因此會造成很多的不幸。這一點,我想大家心裏都是很清楚的。”


    客觀上說,黃泉時乃說的沒錯,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樣的人都不少見。


    愚昧的王、貪婪的暴君、作威作福的獨裁者、隻求自保的當權者、腐敗至極的官僚,當沒資格掌權的冒牌貨掌權之時,社會將遭受多大的苦難,隨便翻翻曆史教科書就能找出一大堆例子。


    “學園是想讓你們這些開拓者變得做夠強大,是一個訓練你們去抗衡整個世界的地方。”


    “衝突、歧視、嫉妒、自私、墮落——去推倒這一麵麵世界的高牆,成為點亮眾人未來的明燈。學園會提供實現這一切所需要的力量和知識。”


    “開拓者不能被世界打敗,等待救贖的無辜大眾正等待著你們的指引。”


    要想推翻這些東西,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實現的。


    “這樣的安排簡直可以引發革命啊。”成田真理感歎道。


    “曆史已經告訴我們,試圖用武力去改變社會,隻會導致進一步的流血和混亂。”學園並不主張用革命的方式來推翻舊的世界。


    為了那美麗絢爛的未來,用暴力的流血來打破現在的世界,這並不是一步好棋。


    所有用武力來除舊立新的嚐試,無一例外都以噩夢般的喜劇而告終,法國大革命就是最好的例子,這樣的革命是否存在意義,還是說這隻是一場暴亂者的狂歡,隻能交由後世來判斷了。


    “學園要創造出的是配得上至尊之名的人類,讓有資格的人得到鍛煉,成為能夠拯救弱小,糾正錯誤,改變世界的真正至尊。”


    “10年後,當走出學園的至尊們肩負起社會重任的時候,就是世界變革之日。”


    這也是學園的終極目標,通過培養至尊來改變這個停滯不前的世界。


    “這是一種崇高的理念,我承認它確實很美妙。”


    “但是,我並不讚同。”


    此話一出,教室裏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這個公然反對學園理念的家夥。


    除了一個人。


    邱陽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座椅上,微笑地閉上了眼睛,這樣的爭論在他看來是很頭疼的事情,還不如直接閉目養神來得自在。


    “我是個尊重個人意誌的人,無論是自己的意誌還是別人的意誌。”


    “意誌就是至高的寶石,人類憑借自身的意誌一路披荊斬棘,不斷向困境發起挑戰。比如停滯、懶惰、不幸、不合理,乃至罪孽和懲罰。”


    “但這個學園,卻試圖通過培養至尊,讓優秀的人來掌控他人的意誌,這就跟我的意見相左了。”


    一個隻能體現精英意誌的世界,無論它多麽美妙祥和,成田真理都不會接受。


    “那麽,意見相左的話,你會怎麽辦呢?”


    黃泉時乃並沒有生氣,而是對成田真理嘴角揚起的笑容感到深深的疑惑,這個人,為什麽這個時候了還在笑呢?


    “時乃女士,我會以自己的意誌,為這個小小的學園帶來改變。”


    至此,成田真理平靜的校園生活就結束了,他精心搭建的舞台,終於徹底拉開了帷幕。


    兜山美鳥看著這個驕傲的男人,小聲地感歎了一句:“這下子,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啊。”


    課後,一臉憤怒的音無朔把成田真理給叫了出去。


    雖然她很不想和這個男人多說任何一句話,但剛剛他在課堂上的言論再一次觸碰到了朔的底線。


    “這是要去哪兒?朔,雖然我很樂意跟你走,但至少先說明一下事由吧。”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夢話,趕緊跟我走!”朔直接把成田真理拉到了教學樓旁邊的階梯上。


    原本可愛的音無朔突然露出了童話故事中食人魔一樣的恐怖表情。“你,成田真理,區區一個轉校生,來這裏還不到半天,就搞出這麽多事情來。”


    “嗯,沒想到你居然留意到了我的一些細微反應,朔。”


    “別搞得我好像對你有意思一樣,跟定時炸彈接觸的任何人都會神經緊繃。”


    “啊?珠緒有這麽恐怖嗎?雖然她有些直率,但也沒必要這麽說她吧。”


    “我說的那個人是你,成田真理同學。”朔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再度擺出了那副常用的高冷表情。“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是想深入了解我嗎?”成田真理有些受寵若驚。


    “……我對你沒有興趣,但是你這些行為逼得我不得不了解了解你。”


    “沒問題!既然你都開口了,就讓我赤裸裸,毫無保留地向你展現我最真實的姿態吧。”


    “你脫衣服幹什麽!!!”正巧路過附近的學生,都被朔這聲大吼給嚇到了。


    “朔,身為學園首席,在公眾場合大吼大叫是不是有些失禮呢?”就在朔即將進入暴走狀態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從兩人的上方傳來出來。


    邱陽從三樓的護欄上一躍而下,穩穩地站到了兩人麵前。


    “對啊,朔,一個優雅的女士決不能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大吼大叫。”成田真理附和道。


    “成田同學,當著女生的麵脫衣服也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冠以紳士之名的變態啊。”


    邱陽知道成田真理這個人臉皮很厚,但沒想到他居然會當著音無朔的麵脫衣服。


    “既然邱陽同學也在,那我還是先穿上衣服好了。”成田真理把脫到一半的校服又重新套迴到自己的身上。


    看樣子,如果邱陽不來,這家夥估計會繼續脫下去。


    樓上,路過的黃泉時乃看著正在一起交流的三個人,麵無表情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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