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眼中含著笑意,我的臉蹭地紅了,“你別誤會,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


    “想到什麽?”


    臉不由得更燙了些,忙敷衍道,“沒什麽……”


    “看來是想到關於我的事了。”那語氣自信而肯定。


    暗歎,他怎麽這麽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他,正不知道如何迴複,肩膀被他突然攬過,隻聽他輕輕歎息了聲,“其實我也想到你了……”


    詫異得抬頭仰視他,隻見他的目光悠遠,緩緩開口道,“想到在新野酒莊,我品出曹魏誌藏的酒,你激動得拉著我的手臂拚命誇讚著,眼中全是崇拜和驚歎……”沉默了一會,他低頭看向我,眼裏溫情脈脈,“素櫻,你知道嗎?我爸從小訓練我品酒,真的很枯燥煩人,可那一刻,我看著你,心裏竟非常開心,突然覺得之前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心陡然一顫,所以他當時才笑得那麽好看?可我明明隻是說出了大家都想表達的話而已啊,當時其他好多人都在驚歎,都在誇讚他……


    他卻獨獨隻看見了我嗎?


    被伯努瓦在遠處喚了幾聲才迴神,這才發現我竟和莫辰停在原地,四目相對得出了神,頓時尷尬得滿臉通紅,從他懷裏逃開。


    餐桌布置得浪漫唯美,田園風情的餐布,黃玫瑰做擺設,銀製餐具光亮。午飯後閑聊了許久,伯努瓦告訴了我們很多法國傳統紅酒文化,之後帶我們參觀酒莊外千畝的葡萄園,美好的豔陽下,連綿的葡萄園青翠欲滴。風景如畫……


    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工人們架著梯子,熱火朝天地采摘著成熟的葡萄。


    看著沉甸甸的葡萄又大又圓,我踮起腳尖摘了一串,過水洗了洗,笑著取了一顆遞給莫辰,見他接過吃了。笑著朝他問。“甜不甜?”


    “你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


    “你先給個評價,我再鑒定下你的話對不對。”


    他無奈地應了句,“很甜……”


    聽他說完。我才嚐了嚐,汁水溢滿齒頰,忍不住讚歎道,“哇……真的好甜哦。我第一次吃到這麽甜的葡萄……”說完轉身向走在身後的伯努瓦用法語又讚歎了一遍。


    伯努瓦告訴我為了保持葡萄內的糖分,除非遇到嚴重的旱災。否則絕對不會進行人工灌溉,都是讓葡萄樹自然生長,這樣葡萄樹為了尋找水源,根會往地下鑽。獲取礦物質,生長出來的葡萄會格外甜,還有特殊的芬芳。


    我便又一一翻譯給莫辰聽。笑著說,“怪不得這麽甜呢……”


    “你喜歡的話。等我把酒莊買下來,讓你來做酒莊老板娘,天天吃個夠,好不好?”


    剛吞了一大顆葡萄,因為他的話嗆得噎在喉嚨裏,拍著胸口拚命咳嗽。


    他急忙幫我拍著背順氣,見我緩過氣來才開口道,“怎麽這麽笨,吃個葡萄都能噎著?”


    心裏暗罵,還不是被你嚇的……


    離開莊園時,伯努瓦挑了兩瓶紅酒送給莫辰,微笑著用法語對他說,“謝謝莫先生抽空帶著美麗的女友參觀我的酒莊,看著你們甜蜜的交流互動,讓我突然特別想念自己在法國的妻子。今天過得很愉快,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合作。”


    接著和我禮貌地擁抱,附在我耳邊語帶俏皮地笑著說,“下次再見,希望林小姐已經是酒莊老板娘了,莫太太要比林小姐好聽。”


    不免詫異,他竟然聽懂了莫辰在葡萄園和我說的玩笑話?見莫辰看向我,我略過“女朋友”,翻譯了最後兩句,“他說今天在一起過得很愉快,希望你和他有機會能合作。”


    “就這些?他明明說了很長一段……”


    我心虛地點點頭,“對啊,就這些。”


    結果剛說完,被莫辰突然攬過肩,朝伯努瓦用法語流利地說,“謝謝伯努瓦先生今天熱情的招待,酒莊的葡萄酒品質和我預期的一樣完美,我和我的女朋友都非常滿意,相信我們很快還會再見,代我向您在法國的太太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伯努瓦隻是詫異了片刻,大概以為莫辰之前故意裝不懂法語是他和我玩的遊戲,所以很快換上了然一切的笑容,還讚歎他很懂得浪漫,又互相寒暄了會才分手。


    迴到車上,再忍不住朝莫辰質問道,“你既然聽得懂,為什麽還要我翻譯?”


    “怕你覺得太無聊……”他靠著沙發,眼底點點笑意,語氣卻十分隨意。


    聽他們談酒莊產量規劃這類的確很無聊,但是做翻譯貌似也沒有有趣多少。雖然這麽想著,卻沒有和他繼續嗆話,冷漠地應了聲,“哦……”


    “怎麽?生氣了?可他說你是我女朋友時,你並沒有反駁。”


    “那是因為我以後也見不到他了,所以沒有必要刻意和他解釋。”頓了頓,想起他剛剛曖昧的態度,不想讓自己再動搖,狠下心朝他開口說,“莫辰,今天我陪你過來算是為之前的事道謝,並不是對你還有什麽感情,所以希望你不要有什麽誤會。如果是我想太多了,你就當是我矯情和自戀,不用管我。”


    莫辰並沒有迴應我,眼底隻有純然的痛,那樣直白明顯,那樣毫不遮掩地呈現在我麵前,我被他看得痛心疾首,急忙側頭避開他的目光,一時隻剩下令人心悸的沉默。


    車開了許久,終於到了海月景,車內的燈光照在莫辰線條分明的側臉,冷峭英俊,我朝他說了句“謝謝”,他仍不迴應,緊抿著雙唇,下巴的線條緊緊地繃著,我的心裏沒來由地又是一酸,再開不了口說一句話,開門下車,正準備把門帶上,卻被他突然伸手擋住,“我送你迴去……”


    “不用……”正要開口拒絕,見他眼底一片嚇人的陰鬱,隻得改口道,“謝謝。”


    因為隻說了海月景,莫辰的司機將車開在大海沿岸便停了車,我本想一個人慢慢走走,便沒有說具體的位置,不想莫辰居然會突然說送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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