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才又抬頭看向我,“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現在又這樣假仁假義地為她說話,不覺得這樣的你才真是殘忍得可怕嗎?”


    “哈哈……”我朝他笑,“我?如果一切都推脫在我身上,能讓你舒服一點的話,那隨便吧。剛剛她說什麽來著,真的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其實你應該也聽見了吧?知道我為什麽笑嗎?因為我笑這樣的愛情不是太偉大,而是不夠愛,就像你對秦嫣一樣,你所謂的盡力隻是不夠愛罷了……”說完也不顧他的表情,繞過他離開。


    原來不是自己運氣好,莫辰……他或許早就在門外看見了一切,卻等到秦嫣打我那一刻才出現,裝作對她視而不見的模樣,刻意關心我,隻是為了讓秦嫣死心嗎?也許之前對我那些曖昧不清的舉動,不過也隻是為了這個的目的罷了,為了讓秦嫣能順利在莫斯翰讀書而……利用我嗎?利用完之後呢?再毫不留情地甩掉?如同對素櫻一般……因為不在意,所以漠不關心。他原來還是沒變,對素櫻說的那句“對不起”顯得多麽可笑。而更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真的以為……


    我的心情無法平複……


    “就這麽走了?”


    那聲音顯著散漫隨意,抬頭才發現鄭祖均此時正倚靠著門,雙手插在褲袋裏,頎長的個子,一臉壞壞的笑容,不想理會他,徑直要走,他才懶洋洋地直起身,“喂,我的劇本可不是這樣設定的。”說著將我一把拉住,扯進他的懷裏。


    對上他的雙眼,妖嬈異常。


    “你想幹嘛?”


    他卻隻是笑,指背輕柔地撫上臉頰,劃過唇瓣,“你不好奇嗎?”最後捏上我的下巴低語,“假如,現在吻你的話。辰……在意嗎?”


    “有病!”猛地就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攬住,寬厚的手掌按住我的後頸,臉在我麵前無限放大,明明是很霸道的吻,唇瓣相觸卻極其輕柔,竟產生一種被視若珍寶的錯覺。大腦空白,幾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隻感覺一道力將我從鄭祖均懷裏拉開,居然是莫辰。


    鄭祖均就像計謀得逞似的,笑得極是開心,“辰,現在的表情是在生我的氣嗎?哈哈……她剛剛可沒有反抗,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隻見莫辰雙眉緊鎖,卻不言語,隻是拉著我要走,卻被我用力甩開。


    “你現在這樣又是做給誰看?哦……你的嫣兒還在這兒呢,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辰少爺。”轉身朝秦嫣走去,彎下腰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我,語氣嘲諷,“如果你仍愚蠢地認為莫辰還在乎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種低賤的貧民,是不適合在莫斯翰這種地方讀書的。其實想留著也行,但是得識時務……懂嗎?”


    原本清亮的雙眸因被淚水迷離,此時看著我卻充滿恨意,像是一隻兇惡的小獸,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不要總奢望有人能幫你,如果自己還不強大……為何不先選擇隱忍?眼淚有什麽用呢?有時候,就算哭瞎了,也未必能換取他人一絲的同情。”


    起身不再看她,走向莫辰,畢恭畢敬地朝他舉了個躬,一如其他人般,“辰少爺,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我應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吧?那我先走了。”他看我刻意這般姿態,眉頭擰得更深。隻覺得心情壓抑,不想再費心思猜測他的想法,扯上一旁鄭祖均的袖口強行將他拖走。他原本站在我身側,一副看好戲的心態,被我這麽一扯,明顯有些吃驚,但很快換做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跟在我身後。


    一路上,鄭祖均輕浮地說著些不知所謂的話,“想牽手就直接牽嘛,你這樣扯著我的衣服是什麽意思?”“哦?難道……但是嘛,你不要看我這樣,實際上我還是蠻傳統的,這種事情……”“不過看你這麽主動,我又不好意思拒絕……”


    繞到西側教學樓的背麵,這裏還沒有整修,雜草叢生。終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淺淺一笑,“總算找到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了,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愛做什麽都可以了,對吧?”


    “想不到你……嗜好這麽特別……”雖然努力保持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是見我整個身子突然貼近他,明顯全身僵硬。


    “喂,你心跳怎麽這麽快啊?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你。隻是稍微……”故意壓低聲音,最後一句近乎啞聲道,“有點……刺激。”不等他反應,按住他的肩膀,猛地跳起,隻聽一聲沉悶的“砰”伴隨著“啊——”的尖叫……


    待我迴過神,鄭祖均已經捂著鼻子退了好幾步,“……”


    揉著額頭朝他大笑,“哈哈,有沒有很刺激?你要是再敢對我亂來,就不隻是這麽簡單了。”“你竟然敢!”明明是想對我放些狠話,但捂著鼻子說話的樣子太過滑稽,實在沒有一點震懾力,看我笑得更加誇張,他喊了句,“你……死定了。”竟然跑來抓我,這家夥完全沒有一點紳士風度的啊,嚇得我戲弄之心全無,急得四處逃竄。


    “喂,對不起啦,算是我錯了好吧……要不是你太過份,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也不會用頭撞你。唿……”從西側教學樓跑到大禮堂,跑得差點死掉,急著轉身要和他和解。


    他居然也累得停下腳步,大口喘氣,“安素櫻,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那麽能跑,你應該參加田徑隊的……不可多得的人才,真的。”


    “哈……”想起在逃跑中渡過的那些年,因為老是被欺負,一下課就逃到操場,在外又被那些高利貸追得四處跑,“被你一說,還真可以參加看看……哈哈……喂,你不要過來。”看他氣喘籲籲地朝我走來,急得又想逃走。


    “算了算了,算扯平了……受不了,沒見你這麽野蠻的女生。”


    “我才是沒有見過你這麽心胸狹窄的男生,居然追著我跑了那麽久,是有多大的仇啊?你之前不會真的想衝上來打我一頓吧?雖然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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