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府中,直到天亮夕靈才睜開眼,一個激靈坐起來喚他的小廝來伺候,說是上朝要遲了。


    江若寒一把將他按倒:“你今日不用上朝”。


    看看滿屋子大紅,夕靈這才想起他昨日大婚。看看身邊的江若寒,墨色長發散落在枕頭上,一張臉未施粉黛,卻是豔若桃花。


    “若寒,我們成親了?”


    “嗯!你都睡傻啦!”


    “那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


    “什麽?”


    夕靈俯首在她耳邊低語:“周公之禮”。


    江若寒嗔怒,想推開他,不想他一把就將她的衣衫扯開,丟到一邊。


    “夕平州,你的雅正呢?”


    “這裏不需要”


    ……


    江若寒用手指在夕靈腰上劃著圈圈,弄得他癢癢的,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江若寒,你的清冷呢?何時變得如此調皮?”


    “我的廣寒宮都被你燒了,哪裏還有什麽清冷”


    他們這裏一片溫柔旖旎,皇宮裏卻是一團糟。


    群臣在大殿等候早朝,祁循讓沐春去迴了,就說皇上病得厲害,不能上朝。


    沐春去的時候,群臣正在議論紛紛,說有一名女子在皇宮門口跪著,說是要替主鳴冤。


    “民女鳴冤,去府衙就行,她跑到皇宮做什麽?”


    “有人問了,她說她的冤情府衙管不了,她要替西寧王鳴冤”


    “她是什麽人?”


    “她說是西寧王身邊的侍婢”


    妙儀那個親姐姐都沒出麵呢!一個侍婢,這麽大膽子!祁循的直覺是,對方跟他一樣,是在唱雙簧。不過他是裝病,周秀在裝死。


    盯著館驛的暗衛稟報,說那裏並沒有什麽異常。


    裝死,看他能裝多久!


    沐春又去宮門打探了,百官都走了,那女人也走了。


    裝病容易,但是誰都知道,病人不能多飲多食,更不能隨意走動。還是夕玥貼心,一天兩次來永福宮探望,都是在袖子裏揣著點心來的。


    祁循向夕玥交代:“明日若是那女子再來,你就去問她的案,看看能不能問出他們有什麽目的”。


    “好”


    對夕玥的智慧,祁循還是放心的。隻是事關祁循,她才會亂了方寸。


    祁循一向不喜歡甜食,夕玥帶來的點心他隻吃了兩口便不想吃了:“但願他們快些動作,不然我病不死,可要餓死了”。


    夕靈有三日婚假,他沒來大殿,對周秀的事還一無所知。


    次日,果然那女人又來了宮門口。夕玥得到稟報,出去問話。遠遠就看見一個西域打扮的女子直溜溜跪在那裏,走近一看,這不是秋華嗎?她果然是周秀的人。


    “秋華,怎麽是你?”


    那女子衝夕玥冷哼一聲:“娘娘認錯人了,我是西寧王的貼身侍婢,名叫莎娜”。


    管你叫什麽,夕玥不會認錯這張臉。


    “哦!莎娜,你跪在皇宮門外鳴冤,有何訴求?”


    “我要見皇帝”


    “皇帝病了,病得很重,起不來床”


    “他是病了嗎?不是中毒嗎?”


    “不是,就是病了”


    “那你們抓西寧王做什麽?”


    抓周秀的罪名是下毒,既然無人中毒,又何來下毒之說。為了保護夕靈,夕玥顧不得其他。


    莎娜抓住機會立刻反擊,也不再跪著,站起來與夕玥平視:“你們的皇帝在臣子家中了毒,卻要無端怪到西寧王頭上,是何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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