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跪在地上,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那女子名喚紅蕊,平日在勾欄以賣唱為生。那薛佑不學無術,終日流連勾欄,見紅蕊模樣長得俊俏,又比娼門女子多了幾分嬌羞,頗為中意。今日便以聽唱為名,將紅蕊騙至畫舫,要強行占有。


    紅蕊不從,便被薛佑丟下了禦河。


    勾欄女子不同於娼門,是賣藝不賣身的,紅蕊並非奴籍,雖然名聲不好,卻也是自由人,若非自願,不可強行占有。


    那薛佑無視國法,強占民女,還將其丟入禦河。若不是遇上夕玥將其救起,說不定已經殞命。


    這薛佑所為,是不折不扣的惡霸!


    畫舫靠岸,夕玥吩咐禁軍將紅蕊送迴住處,那紅蕊哭道:“那惡少不會放過我的,奴不敢迴去”。


    宮中一個錦榮還沒有發落明白,絕不可能再將她帶迴宮中。


    “你且迴去,那薛佑再去騷擾你就報官”


    報官,一個賣唱的女子,怎敢與大將軍家的公子打官司。所謂公正廉明,也許隻有皇帝會相信,可是又有誰敢說破。


    紅蕊不敢再多說,叩頭謝恩。畫舫靠岸,讓她上岸離去,眾人繼續遊禦河。


    遊至亥時,祁循擔心夕玥困了,便讓畫舫在就近的宮門停靠,他們上岸迴了宮。白玉青和張歡,丁盛一家也都上岸,各自離去。


    次日上朝,有刑部官員出班奏道:“今日一早,有一老翁到府衙報案,說驃騎將軍薛既明的大公子薛佑殺了他的女兒。因牽扯邊關大將,那府尹不敢審理此案,請求移交刑部”。


    “那死的姑娘可是叫紅蕊?”


    “正是”,紅蕊真的死了!


    “那薛佑可曾拘捕到案?”


    “不曾,府尹派了差役去拿人,被薛夫人打了出來”


    祁循一聽便怒了:“竟敢毆打官府差役,難怪會教出那樣的兒子,殿前武士,即刻去將薛佑拿來”。


    他倒要看看,薛既明這兒子會惡成什麽樣子!


    這次去的人倒是沒被打迴來,不過薛夫人柳氏跟著一起上了殿。她有誥命在身,是可以上殿麵君的。


    武士將薛佑押上來,按跪在禦階下,薛夫人跪在他後麵,連聲叫冤:“萬歲明查,我兒昨夜一直在府中,未曾離開,又豈會殺人”。


    “薛佑你可認識一名叫紅蕊的女子?”


    薛佑叩首:“不認識”。


    “不認識,昨夜不是你將她擄至你的畫舫之上,要強占於她?”


    “我家哪裏有什麽畫舫”


    難道是有人冒充薛佑?


    薛夫人更是叫冤不斷:“萬歲明查,我兒日日在家讀書,準備今歲的春試,連大門都極少出,豈會認識那勾欄女子,更不會殺人”。


    看那薛佑長得文文弱弱,五官端正,不似終日流連勾欄的登徒子。若此事真是有人刻意栽贓,那便是要動搖邊關大將的軍心。


    “刑部尚書呂梁,禮部侍郎林越,現在命你二人速去查明此案,若薛佑有罪,依律處置,若是有人陷害,一定要將背後之人揪出來”


    現在薛佑畢竟是嫌疑犯,苦主口口聲聲咬定他殺人,也不能就這樣放了。


    “薛佑壓入刑部大牢候審”。


    薛夫人再次叩首:“萬歲,這案子明明就是有人陷害我兒,若是拖個一年半載,我兒錯過了春試,他的前程豈不是要耽擱了。他父親在戍守邊關,保家衛國,他的兒子卻在這裏任人構陷,豈不是讓邊關將士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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