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吃食和酒放在疊席上,讓那兩個姑娘也將琴和笛子都放下,同他們一起吃喝,行令。


    夕玥找那姑娘借了個銅板,她用一指將銅板在疊席上立住,另一隻手食指一彈,銅板立著旋轉起來,她將手心對準那銅板一扣,那銅錢被她扣在手下麵。


    “來猜反正,猜錯的喝酒”


    “小孩子玩的遊戲”祁循不屑道。


    那兩位姑娘卻對這遊戲很感興趣,連連拍手稱好:“好啊!很久都沒有玩過這兒時的遊戲了”。


    四人輪流彈銅板,各有輸贏,酒也都喝了,很快熟絡起來。夕玥借機探問這牧心坊中的情形,都有些什麽人,有哪些奇怪的事……


    耍累了,夕玥便躺在疊席上就睡,祁循也歪在一邊,懨懨欲睡,那兩位姑娘也依在一起休息,另外三人也都是東倒西歪趴在了桌上。


    酉時,他們被外麵喧鬧的絲竹聲,鼓聲吵醒,都覺得口渴,唐堯喚伺候的小廝沏茶來。小廝進來送茶,順便掌了燈:“幾位公子,要換酒席嗎?樓下的歌舞表演要開始了”。


    夕玥跑出去,趴在外廊的欄杆上往下看,下麵果然熱鬧起來。圓形舞台那裏燈火通明,兩旁的紗幕都懸掛了下來,後麵坐的事絲竹樂器的人。舞台上架著一麵大鼓,一名綁了襻膊的女子正揮舞鼓錘擊鼓。他們剛才聽到的樂聲是樂人在調音。


    看客的方位已經有人開始就坐,她迴身衝房內喊:“咱們也去樓下坐吧!一會兒沒有好位子了”。


    唐堯三人對這些司空見慣,所以並不積極:“在樓上也能看得見,都是老樣子,沒什麽新意”。


    “可是我們沒看過,哥哥,咱去吧!”


    “好,去”,那一聲哥哥,叫祁循無法拒絕。


    祁循過來攬住夕玥的肩向樓梯走去,唐堯讓另外兩人善後,他急忙跟著去了。


    此時樓下的人並不多,唐堯替他們選了個極佳的位子,吩咐小廝去搬了桌幾,擺上茶水吃食。


    開場的舞蹈是歡快的鼓舞,鼓聲響起,一群身著大羅紅衣的舞姬飄然而來,隨著鼓點翩然起舞,那舞姿少了嫵媚,多了幾分颯爽,倒也好看。


    他們的位子已經夠近了,夕玥還想再看清楚些,趴到了舞台邊上,不眨眼地看著。


    這時才下樓來的梁生和文籌笑道:“這小公子,看來是平日家中父母管得緊,勾欄瓦舍從未去過”。


    這些舞姬身上的香氣,與夕玥在樓上聞到的香氣一樣,她自問不會斷錯,難道是多疑了。


    一曲舞罷,換了曲子,換了舞姬,而那香氣卻還是一樣的。再換一波,還是一樣。這些舞姬怎麽會全部都用同一種香?


    夕玥抬頭往樓上看去,欄杆處也正有人往下看,見她抬頭,那人立刻將頭縮了迴去。


    有人從樓上往下看並不奇怪,可夕玥就是覺得有問題。隻匆匆一瞥,她沒看清那人的容貌,隻看見那人鬢邊戴了支步搖,步搖的流蘇末端閃著紅光,是紅寶石。


    分辯一下方位,應該就是她去過的那間,門口掛著“錦瑟”牌子的房間。


    迴到座位,正聽見唐堯說:“這幾支舞之前都不曾見過,應該是這幾個月新排的,倒是有些宮中的風韻”。


    夕玥俯首在唐堯耳邊說:“去探探那新來的教習是何許人也,是否叫錦瑟,住在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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