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已經五日沒出過歡怡殿的門,這裏隻有那麽一點點大,在屋子裏待了整整五天,頭都要睡扁了,連疊席有幾根草都數清了。


    她不能出去,但是宮人們可以,無聊至極,吩咐宮人去酒窖取了酒來。那宮人知道她喜歡吃酸杏,便順手也取了一壇迴來。


    本來應該去葡萄架下麵喝的,可是葡萄架在歡怡殿外麵,不能去。


    看來看去,也就隻剩下屋頂是個敞亮地方,她一手執酒壇,一手執裝酸杏的壇子,飛身縱上屋頂。


    茉莉和紅梅在下麵擔心地叫道:“娘娘,在皇宮中上屋頂也是禁忌”。


    “皇上說不準離開歡怡殿,這屋頂也是歡怡殿的屋頂,我並沒有破壞禁足令,至於不能上屋頂的禁忌,那都是前朝舊製,現在不作數了”


    犯了大錯,這位分還能不降反升,是誰都能想到,這位娘娘不是凡人,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吧!


    將酸杏壇子放下來,喝一口酒吃一顆酸杏,口舌生津,唇齒留香,美哉!心情好了一大半。


    放眼看看偌大的皇宮,人影寥寥,連隻鳥兒也沒有,死一般寂靜。


    星光初現時,夕玥的酒壇子已經空了,她衝下麵嚷道:“茉莉,酒沒了,再拿酒來呀!”


    茉莉在下麵迴話:“娘娘快下來吧!天黑了,您又喝了那麽多酒,小心摔下來”。


    “不會,你不知道本娘娘有功夫在身嗎?喝一口也是喝,既然喝都喝了,那何不喝個痛快,快拿酒來”


    茉莉沒再答話,一定是去拿酒了,夕玥仰麵躺在屋脊上,看著滿天星光等酒。屋頂的瓦有響動,難道是茉莉送酒上來了,她手腳這麽輕嗎?


    “酒來了,快給我”,夕玥看都沒看,自顧伸出手去,一壇酒放在她手上,她坐起來去開酒壇,發現給她遞酒的不是什麽茉莉,是祁循。


    按規矩見了皇上該站起來行禮,可站在麵前的是上了房的皇帝,這禮也就免了。


    “你,你上來做什麽?你可是皇帝,九五之尊,得威儀震八方,上屋頂,成何體統”


    還是一樣毒舌,看來這幾天沒有把她憋壞,祁循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手中也有一壇酒,坐在夕玥旁邊,將酒壇上的封去掉,仰脖灌了兩口,抬頭望著星空。


    “我在這皇宮中住了好幾年,卻沒有發現還有這麽個好去處”


    夕玥仰天大笑:“哈哈哈!就說你蠢。住了幾年,是不是連這裏有多少間房子都不知道,我隻被關在歡怡殿五天,連疊席有幾根草都數清了”。


    祁循又灌了口酒,歎口氣道:“你覺得我蠢,所以你不信我,有事寧願與外人說也不願意和我說,你以為我會不解”。


    就知道這次沒那麽容易混過去!


    “我是真的很怕,怕會離開珠兒,離開你。我離開一次便將你的心誅碎成沙了,若是再有一次,你當如何?”


    “那你與我講……”


    “哼,男人怎麽會懂女人生孩子的事,與你講不清”


    “那張歡就懂嗎?”


    “他是大夫,自然比你懂得多,可也不全懂,他隻是一味想幫我而已,怕你欺負我”


    “自不量力”,祁循又仰脖猛灌了一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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