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珠兒吵著要去找寶兒。自從進宮後,他們也隻見過兩次,妙儀帶寶兒進宮還要通傳,也是麻煩。既然都出宮了,何不滿足孩子的心願,讓他們見麵。


    本來江若寒也是要跟著去的,夕玥看見夕靈期盼的眼神,便說道:“若寒就不必去了,靈兒還有一日便要啟程了,你留下來看看他的行裝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幫母親操持一下”。


    江若寒去幫夕靈清點行裝。江下淮南,路途遙遠,還不知道公幹能否順利,夕靈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來。


    時已夏末,接下來就是秋冬,秋冬的衣裳,夕夫人都為他備得足足的。光是中衣就帶了十套,都是細軟的棉布縫製而成。除去官服,還帶了外袍五件,外氅兩件,貂裘兩件。


    說起來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暖,不過那裏氣候潮濕,北方人去了一定會不適應。出門在外一切不便,若是有個頭疼腦熱身邊也無親人照料,應該帶些祛濕的補品,經常煎煮來服了,以防生病。


    如今夕府中沒有藥材,迴宮取又太耽誤時間,江若寒便想去玉竹堂買一些,順便讓白玉青為夕靈診個脈,請教一下滋補之法。


    能與江若寒一起出門,夕靈當然樂得。二人慢慢穿過街市,去往玉竹堂。江若寒終究是小姑娘,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也喜歡,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她天真爛漫的一麵尤為明顯。


    糖葫蘆,茯苓糕,夕靈都買來捧在手裏,沒有珠兒在身邊,夕靈把她寵成了孩子。


    路過首飾樓,夕靈硬是要拉她進去看看。跟在夕玥身邊那麽久,她的喜好也與之相近,她也不喜歡過於張揚的東西。


    一支鳳首白玉簪入了江若寒的眼,那簪子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色澤溫潤,雕琢粗中有細,隻幾刀勾勒出一個簡單的鳳首模樣。乍一看很普通,越是看久了越覺得形象。


    看她盯著那簪子看了許久,夕靈讓夥計拿出來看看。對玉,夕靈也識得一些,他一眼就看出來那玉簪是上乘貨色。撚起來,輕輕插在江若寒的發髻上,白玉的溫潤與她臉上的清冷正好相配,隻能讓人想起“冰清玉潔”四個字。


    “夥計,這簪子我要了”


    “五十兩,公子”


    江若寒一邊取簪子,一邊說:“太貴了,我不要”。


    夕靈按住她取簪子的手說:“不過五十兩,我的俸祿夠花”。


    付了銀子,夕靈也不許她把簪子取下來:“戴著吧!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來”。


    前麵穿過禦街就到玉竹堂了,兩人正沉浸在離別的傷感中,有些心不在焉。一輛馬車從身邊馳過,車夫一路叫喊著“讓開”,其他人都閃開了,隻有他們兩個沒有聽到,直到馬車到了身邊他們才聽到,那時已經躲閃不及了。


    車夫拚力拉韁繩,馬車才勉強避開,從他們身邊擦過。危急時刻,江若寒用力拉了夕靈一把,她的手臂卻被馬車的車轅擦破了皮。


    夕靈拉過她的手臂心疼道:“疼不疼?”


    江若寒搖搖頭:“擦破點皮而已,不要緊”。


    夕靈抬頭看看已經遠去的馬車,那車上蓋著防雨的油布,拉的是貨物,不是人。一輛拉貨物的馬車,在禦街附近還跑這麽快,車上拉的究竟是什麽貴重物品?


    “那馬身上有禦馬監的記號”,江若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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