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歡怡殿都是紅木家具,隻放一個這樣的多寶格顯得突兀。反正床是一定要換的,那不如都換成與之相配的顏色。


    “管事,像這種顏色的家具還有嗎?”


    “迴娘娘,這木材看起來不起眼,卻是上等的黃花梨木,現在隻有小件,若娘娘想要大件,要先去尋木材,定做,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如此麻煩,不必一定要黃花梨,普通木材便好,我隻要這種顏色,款式簡單大方,也不用過於精雕細琢”


    “那小的先去尋了木材再請示娘娘如何?”


    “好吧!”


    妙儀說:“滿屋子家具都換了,那擺設物件也要換,尤其是床幔”。


    “是啊!我們再看看瓷器擺件”


    夕玥喜歡梅花,一眼看上兩隻梅瓶,一隻乳白色開片,一隻黑瓷。形與顏色都很好,想像一下紅梅白梅插在裏麵的樣子,應該是極美的。


    瓷器,當下人都喜歡薄胎白瓷,以顏色純淨,胎壁薄為上。夕玥雖然喜歡簡單,但是總覺得白瓷過於清高嬌貴了些,與她的性格不像。


    妙儀道:“不如看看曜變瓷,其形多變,胎壁厚,關鍵是它的曜變花紋獨特,時間很難找到兩隻一模一樣的”。


    “嗯,我也覺得好”


    最後選中一套曜變百花盞,讓紅梅直接拿迴歡怡殿去。


    好一陣子沒看見兩個孩子了,妙儀擔心寶兒會闖禍,要出去尋他,夕玥問身邊的宮人:“兩個孩子去哪裏了?”


    “迴娘娘,好像是往後麵的酒窖方向去了”


    “這宮中還有酒窖?”


    妙儀答:“是有,裏麵存了不少陳年老酒呢!不知道還在不在”


    “走,去看看”


    這個皇宮,妙儀可比她熟悉多了。


    來到酒窖入口,果然看見有宮人站在那裏,裏麵傳出來兩個孩子的嬉鬧聲和江若寒的製止聲:“你們跑慢點,小心將酒壇子打碎了”。


    妙儀輕歎一聲:“一定又是寶兒在胡鬧”。


    兩人屈身進了酒窖,裏麵光線太暗,適應片刻才看清兩個孩子,他們正在一排排酒壇子之間追逐著。


    妙儀喚道:“寶兒莫鬧了,這裏不是玩耍的地方,快帶珠兒去外麵玩兒”。


    寶兒停住了腳步說:“娘,外麵好熱,這裏涼快”。


    “那也不能在這裏亂跑,打破了酒壇子很危險”


    “這些都是酒嗎?這麽多”


    寶兒這一問,夕玥也覺得,這裏一片片整整齊齊碼放了好多瓷壇,都是酒嗎?


    妙儀朝酒壇子看看,繼而微微凝眉道:“不對啊!酒壇子應該都是密封的,這些壇子並沒有泥封,隻是用塞子塞住了壇口”。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沒等她們再問,寶兒過去將一個壇子口上的塞子拔掉,探頭聞聞說:“沒有酒味,不是酒”。


    “那是什麽?”珠兒不由分說就伸手進去,隨即掏出一樣東西來,拿在手上反複端詳,又放在鼻翼下聞聞後說:“這不是酸杏嗎?我娘最喜歡吃了”。


    珠兒將手中的酸杏舉到夕玥麵前,正是夕玥喜歡吃的糖漬酸杏。她跑過去將那些沒有上封的瓷壇一一打開,裏麵裝的全都是酸杏,整整四排,每排十二壇。


    珠兒四歲,他們分開四年,這裏有四排瓷壇。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這裏麵裝的滿滿都是祁循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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