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躺著,困意襲來,不自覺閉上了眼睛。夜深露重,夕玥不自覺將身子蜷縮起來。睡夢中覺得旁邊好像要暖一些,便徑自靠了過去。


    祁循抱著夕玥一步步慢慢踱迴永福宮,沐春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看著。


    他也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果真是美!


    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薄被,才熄燈躺了下去。


    房內一片漆黑,夕玥夜半睜開眼,也沒敢多看,隻往暖處靠了靠。


    次日她發現在永福宮的床上醒來,揉揉眼睛,努力想想,昨夜明明就是宿在歡怡殿,不,是葡萄架下。


    她叫了聲沐春,有宮女過來伺候:“娘娘您醒了,春公公陪萬歲爺上朝去了,娘娘有什麽吩咐奴婢伺候您”。


    “我怎麽會睡在這裏?”


    “這個,奴才不知道”


    摸摸身邊的位置,還是熱的,還有人睡過的痕跡。夕玥在祁循枕頭上狠狠捶了兩拳:“是你半夜把我偷到這裏來的,對不對,惡魔!”


    他去上朝了,一時半會迴不來,夕玥趕緊洗漱完畢,便去禦馬監牽馬。


    出了宮門又放慢速度,她是在想該去哪裏。街邊有家醫館,她便先去了那裏,很快又出來,手上也沒有拿藥,但是滿臉喜色。


    之後又去了玉竹堂,白玉青不在,張歡正在配藥,夕玥一進門就疾聲問:“師兄,你家的合歡樹還在嗎?”


    張歡愣了一下說:“當然在,眼下花開得正好”。


    “那可否讓我取一點合歡皮,放心,我不取主幹,隻取細枝,對樹沒影響的”


    “你要那個做什麽?”


    “呃,調香”


    合歡皮苦澀,豈能入香。張歡說:“隻管去取便是,阿桂還在,迴頭我會支應他,大門不必上閂”。


    又風風火火趕去了碧雲街,折了幾枝合歡樹的小枝枝帶迴皇宮。她沒有去雲來宮,直接迴了歡怡殿,將那樹枝上的皮剝下來,泡進水裏。嚐一口,有點苦澀,用茶水泡了,味道被遮去一些,好多了。


    她吩咐茉莉:“以後每日都給我用這個泡茶喝,能治我的敏感症”。


    茉莉牢牢記住了,將她帶迴來的樹枝都剝了皮,又將皮切成小段備用。


    她還是睡在歡怡殿,每日夜裏都叮囑小五小六將油燈調亮,不準熄滅。可還是隔三差五會在永福宮裏醒來,問誰都說不知道。


    問祁循,他冷笑道:“也許是麗嬪不喜歡你睡她的床”。


    本來沒覺得有什麽,被他這樣一說,心中難免一緊,改日一定要換了那床。


    這夜臨睡前,她破例吩咐茉莉給她沏茶,喝了茶仍舊按時躺下,麵朝裏躺著,睜著眼睛靜靜地聽著,聽到門響才將眼睛閉上。


    來人腳步很輕,幾乎無聲,聞著熟悉的氣息知道是他來到床邊,夕玥唇角微揚,放勻唿吸的節奏,努力裝得像睡著了。


    祁循俯身下來去抱她,卻不想她打一個滾兒滾到一邊,身子顫動,是在偷笑。


    小心思被識破,難道要轉身離開?


    隻愣了片刻,祁循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徑自拖鞋上床躺了下來。


    夕玥用手撐著床半坐起來,滿臉訝異看著他:“你,不知羞”。


    “朕來找自己的女人,有什麽羞的”,祁循伸手去拉被子,夕玥搶先將被子抱住,死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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