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講得眉飛色舞,把那日的情形說得淋漓盡致,就像他在現場一樣。


    最後說到,皇帝獨守皇宮,日日沉醉,不理朝政……


    那一天,祁循怒火攻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現在被先生一說,如惡魔附體,修羅在世,朝堂上鴉雀無聲……


    他飲了盞茶,不好意思地說:“竟被市井傳成這樣”。


    “那當時是怎樣?”


    “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


    “是因為我?”


    “是,所以你要為此負責”


    “負什麽責?”


    “跟我迴宮”


    “鳳冠太重了,我怕承不起”


    “切,誰說要你做皇後了,讓你進宮照看公主而已”


    果真是個惡魔,能自己喝自己的血,明知北夷王城是空城,還自己跳入陷阱,平了北夷,挖了葡萄樹,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若落入了他的魔掌,還不知道會怎樣。


    夕玥正在發呆,有一顆杏幹跑進了嘴裏:“想什麽呢?想再逃,我的斥候暗衛每日都在你周圍,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還好不是做皇後,不用穿那些繁瑣的衣服,不用日日都端著儀態。隻是時刻被盯著,也太難受了。


    “能不能別再派人盯著,我不會走的”


    “想走也行,做好一件事”


    “什麽事?”看著夕玥驚喜的樣子,祁循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離開他就那麽高興嗎?真當他是惡魔。


    “我的一顆心已被你誅碎成沙,將它塑好,你就可以離開,所以,你要對我好點”


    夕玥從來就不信邪,她不信這天下還有什麽做不成的事情,便一口答應:“好,你說的,亦或是你移情別戀娶了他人,便放我離開”。


    祁循從鼻孔裏“嗯”了一聲,拉起夕玥的手腕用力一拉,兩人的身子撞在一起,他伸手攬住夕玥的腰,將她拖出雲上居。


    見兩人一起迴宮,沐春問:“萬歲,是否要準備封後大典?”


    “封什麽後?”


    “那是封妃?”


    “也不用”


    “難道是嬪?”連沐春都不相信,他千辛萬苦找迴來的人,怎麽連個像樣的名分都不給。


    祁循凝眉想想,就應該像之前一樣,讓她做家奴。可是現在不行,她畢竟是珠兒的娘,自己的女人,況且女官宮婢都沒有與皇帝同寢的資格。


    “夫人,她喜歡調香,就叫香夫人”


    夫人是皇帝的女人中位分最低的,非常合適!


    想起從燕平州帶迴來的葡萄樹,夕玥問:“我的葡萄樹呢?活著嗎?”


    沐春答道:“當然活著,活得好好的,不然那園丁的人頭早不在了”。


    幾棵葡萄樹,就要別人用命來抵,真是惡魔,暴君。真是住在這皇宮中,還不知道要被他怎樣折磨。


    夕玥跑去禦花園看葡萄樹,果然它們都活得好好的,才結的小葡萄也都在。葡萄架是用上好的木材搭的,比燕平州的要好看太多。


    葡萄架下麵鋪了光滑的青石板,擺了竹幾搖椅。她坐上搖椅,自在地搖著。


    祁循道:“選個住處吧!香夫人”。


    夕玥看都沒看,隨手一指旁邊的一座宮殿:“就這兒”。


    “你仔細看看,這是哪兒”


    夕玥看看那宮殿上的匾額:“歡怡殿,我讀書少,不過沒念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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