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祁循病危,能聯係燕平州的人隻有成玖。朝堂上的官員多被歸為東明黨,押在天牢。若是開戰,糧草供應,一應軍需物資都需要有人調配。


    北疆危矣,京城危矣,皇帝危矣!


    可是此番拿不到犀牛角,隻怕祁循的命難保。


    那原見身份被識破,幹脆不再迴答任何問題,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任白玉青怎樣逼問,都閉口不答。


    白玉青真恨不得一刀將他殺了,可是殺了他有什麽用,也換不迴祁循的命。


    難道就被這樣一個小小的細作給拿捏死嗎?白玉青問周秀:“你再好好想想,哪裏還有犀牛角”。


    他凝眉思索片刻,驚喜答道:“有,我記得家祠中還有一隻犀牛角杯,不過沒有藏寶閣中的大,雕琢也不精細,此時不知道還在不在”。


    白玉青看看那原的表情,有一絲驚訝從他臉上閃過,看來周曜周明兄弟也忘記了那裏還有一隻牛角杯。她用刀柄在那原的太陽穴上用力磕了一下,將刀收迴。那原疼得眉頭一皺,喉嚨中悶哼一聲,沒敢說話。


    白玉青和周秀離開客棧,連夜趕迴王宮,一刻也不敢耽擱,生怕再有什麽變數。


    若不是著急,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那原,要將他帶迴王宮細細審問。


    迴到王宮,已是寅時,天色已經泛白。周秀丟了馬韁繩直奔家祠跑去,白玉青緊隨其後。


    奔進祠堂,遠遠看見一排亡者牌位,牌位前麵是上供的高桌,高桌上的長明燈還亮著,幾盤果品是昨日的,並不新鮮。周秀的目光停在一個盛了酒水的杯子上麵,他臉色一喜,過去將那杯子拿在手中。


    白玉青指著杯子問:“就是這個?”


    “是”


    白玉青將杯子拿在手中仔細看,與普通酒樽大小相仿,杯壁很薄,隻淺淺地雕了兩條龍纏繞在杯體上。


    周秀對著那杯子躬身下拜:“這是我父皇生前經常用的酒杯,離宮的時候,我便帶了出來”。


    這是人家亡父的遺物,亡者為大,須尊重。白玉青將杯子放迴高桌上,躬身拜道:“先帝仁慈,今借了您的酒杯去救人性命,還請諒解”。


    周秀叩拜道:“父皇在天有靈,護佑我周家子孫一世平安”。


    拿到了犀牛角,白玉青恨不得立刻趕迴棲雲山,可是夕玥還在周曜的府上。


    “西寧王,快將夕夫人放了,不要中了北夷人的奸計,釀成大錯”


    再次迴到周曜府上,周曜卻說夕玥惦記祁循和孩子,已經迴棲雲山了。


    珠兒還小,祁循病危,說她惦記也是常情。白玉青半信半疑,可此時容不得再多耽擱,也不知道祁循的病情如何了。


    於淑尤去山上采了些解毒的草藥給祁循服了,他體內的毒沒有再惡化,但是並沒有解,一直都在昏睡。


    白玉青在山腳下馬,張歡正在那裏等她,她累得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隻將犀牛角杯遞了過去:“快去拿給師兄”。


    張歡接過她的馬韁繩,還想再去攙她,白玉青再次催促:“快去,救命要緊”。


    張歡轉身跑了幾步又迴頭去看白玉青,白玉青衝他擺擺手。


    張歡奔迴山上,將犀牛角杯遞給於淑尤,於淑尤立刻去配藥,讓成玖幫忙將犀牛角杯削成極薄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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