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拿起一個銀錠掂了掂,好像很重,成玖也拿起一個來掂掂:“重得多,絕不止五十兩”。


    不是銀子,難道真的是用來給佛像配重的?,那何必大費周章做成銀錠模樣,還做得這麽像。單憑著鑄銀錠的模範,就已經是死罪了。


    祁循暗想:這水好深啊!然後吩咐成玖將假銀錠重新裝迴去,將佛像也恢複原樣,不要露出痕跡。又叮囑了暗衛,若有朝中的人來此,立刻稟報。


    成玖跟在祁循身邊多年,已經習慣了他的行事作風,隻管聽命便好,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問太多。因為他知道,爺的心思想也想不明白,問也問不清楚,所以幹脆不去操那心。


    沐春心裏納悶,睡不著覺,又怕驚擾了祁循,不敢亂動。他正想得頭疼,祁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怎麽還不睡,換了地方不習慣?”


    “您怎麽知道我沒睡?”


    “人睡與醒之時的唿吸不一樣”


    “那個……”


    “不用想了,明日還有大戲要看,早些睡吧!”


    大戲,看來他心中已有了定數,不需要別人來操心。他之前不上朝,不過是想告訴世人,他並不稀罕那個皇位。若是他誠心想做個好皇帝,那也是誰都攔不住。


    清晨才用了早齋,就聽見寺院後麵有吵嚷之聲。有人說:“來人,給我搜,仔仔細細地搜”。


    暗衛來報,說是工部尚書張懷來了。張懷,他明知道皇帝在寺中,如此故意大吵大嚷,這是要開鑼唱戲啊!


    祁循揮揮手道:“走吧!那邊都開鑼了,去看看他們功夫如何”。


    成玖和沐春跟著祁循去了後麵,隻見張懷身穿官服,還帶著官差,一副氣勢洶洶,勢在必得的樣子,正指揮人到處搜。


    見祁循過來,躬身行禮道:“萬歲,微臣該死,擾了萬歲禮佛”。


    既然他稱自己為萬歲,那祁循也要拿出萬歲爺的架子。他負手而立,麵色沉穩,縱使穿著布衣,也是不怒自威。


    “張大人來此何幹?”


    “稟萬歲,昨日臣派人查賬,發現用於修繕這裏的錢款支出有異。最近這工程是新上任的員外郎吳琛在管,聽說他家中貧困,想來是沒見過這麽多銀子,一時沒有把持住”


    “你是說吳琛貪了銀子?”


    “尚無證據”


    說著張懷朝他帶來的差人揮揮手:“給我仔細搜,連佛像也不能放過”


    他這樣一提醒,真的有差人去搜佛像,不過他們沒有領會要點,無從下手。還是張懷,過去敲敲佛像的肚子,而後驚訝道:“我定製的佛像是中空的,現在這裏麵怎麽有東西”。


    張懷指揮人上去,將佛像頭拿下來看,那差人看後大唿:“在這裏,銀子果然在這裏!”


    眾人齊力,將佛像抬了下來,銀錠又被倒了出來。張懷故作驚訝道:“果然在這裏,速去將吳琛拿來認贓”。


    等著拿人的功夫,祁循轉身說:“沐春,去沏茶來,爺渴了”。


    他這是要準備安心看戲,沐春才轉身,成玖說:“再拿些果子點心來,萬歲早齋隻喝了一碗粥”。


    沐春答應著去了前麵寺院,沒忍住唇角微揚。他跟了祁循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與朝臣交鋒,這出戲,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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