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問:“在北夷軍營那夜,你在我酒中放了什麽?”


    “沒什麽,不過是我們北夷姑娘都有的情郎惑。我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什麽,隻知道姑娘看上了哪家的小夥子,就將此物放入他的酒水中,然後就能琴瑟和鳴……”


    她這是親口承認下了藥,想來在館驛那日也是這藥。


    若隻是被下了藥,在無法自控的情況下犯了錯,勉強還算算情有可原。可是現在蘇曼說她懷孕了,多了一個孩子出來,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了。若她真是懷了孩子,淮王也一定不會同意孩子流落在外。


    “你先在京城找個穩妥的住處安頓下來,等孩子出生了再做打算”


    聽祁循的口氣有鬆動,夕玥又不在他身邊,蘇曼唇角微揚,感覺自己就要成功了。


    祁循每日也會去寶珠寺,給寺中布施了很多銀兩。他知道夕玥不想見他,就隻在寺中坐著,不去擾她。


    尼僧見夕玥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也勸她迴家待產。的確,庵堂不是生孩子的地方。


    玉青還是隔三差五過來看她,不過從來沒有勸她迴家,隻是逗她開心。


    祁循不再來騷擾,子佩怕夕玥悶壞了,就陪她到後山的林子裏走走。已是深秋,林子裏一片枯黃,一陣寒風吹過,滿目淒涼。


    夕玥打了個寒顫,子佩問:“姑娘冷了?我迴去拿件鬥篷來”。


    子佩轉身迴了庵堂,夕玥尋了塊平滑的石頭坐下來等她。一隻小兔子從麵前跑過,還停下來迴頭看了夕玥一眼,模樣十分可愛。


    想起從前,她曾經在這裏捕鳥抓兔子。隻可惜那些小兔子被林深偷走了,最後也沒有找到,一定是被他給吃了。


    她站起來一路追趕,那兔子並不快跑,一路走走停停,仿佛是在等她。不知道走出來多遠,小兔子鑽進了一處茅舍。這裏還有人家?記得為了找林深,祁循曾經派人把後山搜遍了都沒有人家,難道是這兩年才搬來的?


    小兔子剛剛跑進門,一個小姑娘就跑過來將它抱起來:“小白,你跑去哪裏了?小心有壞人將你捉了去吃肉”。


    那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耳熟,夕玥再走近些,那小姑娘也發現了她,手一鬆,小兔子從她懷裏跳了下來。


    換了村姑的粗布衣裳,頭發也隻是簡單地紮起來,夕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江若寒。江若寒呆呆地看著夕玥,往日的機靈勁兒一掃而光。


    “若寒”,夕玥緊走兩步,腳下被枯枝絆了一下,她很自然地先伸手去保護自己的肚子。江若寒從茅舍內跑出來將她扶住,夕玥抓住她的手問:“這些日子你跑去哪裏了?為什麽不迴家?”


    江若寒低頭不說話!


    她一向口齒伶俐,能讓她在夕玥麵前說不出口的,夕玥怎麽會想不到。她失蹤那天的事,夕玥反反複複想了很多遍,疑點頗多。


    若真是遇到了壞了人,知道她是平王的人,誰還敢動她。她既然沒有事,為什麽不敢迴家,連城都不敢進,要躲在這裏。


    夕玥把江若寒摟在懷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我知道夫人心善,可是……”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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