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無端中了鎖魂香,白玉青明確指出,那是西域所產。西域,西寧王,他居然對一個一歲的孩子下手,真是無恥。兩年前就不該放了古夫人母子。


    皇帝親自審問了抱孩子的乳母,和在場宮人。那日在寶珠寺外,確實有一個人靠近過皇子,是個女人。她見小皇子長得可愛,便想伸手來摸皇子的臉,乳母將孩子抱開,宮人過去阻攔,她並沒有摸到。那婦人走後不久,皇子便開始昏睡。


    皇帝問起那婦人的樣貌,有宮人說並不像西域人,她說話就是京城口音,且舉止穿著也不像市井之人。再問也說不出什麽,隻能讓她們盡力去想。


    京城人,想他兒子死的人,晉王祈衡嫌疑最大。若是皇帝沒有兒子,晉王的兒子就要被立為太子。


    現在皇子放在皇後宮中撫養,是該立儲的時候了。祈衍在朝堂之上提出要立儲,眾人紛紛讚同。立儲詔書剛剛頒下,晉王祈衡就率先反對:“一個人事不知的奶娃娃立什麽儲,先帝可是直到臨終才留下傳位詔書的”。


    晉王還算口下留德,沒有說他指不定哪天就夭折了。


    皇帝大怒:“立儲乃國之根本,早立儲早安天下”。


    祈衡冷笑道:“靠一個奶娃娃安天下,天下太平靠的是金戈鐵馬,疆場廝殺”。


    兄弟二人正在朝堂爭執,淮王居然極少有的來了朝堂。他也是來反對立儲的:“晉王說的沒錯,北疆無虞靠的是什麽,想必在場各位都清楚。前線軍報無人理會,一兵一卒都不派,一車糧草都不發,請問這就是陛下安天下的良策嗎?”


    祈衍被噎得語塞,咬咬牙盡力保持語氣平和地說:“王叔,循弟與北夷開戰,皆因他一己之私引起,理應由他個人承擔後果,豈能輕易動用國家力量”。


    “是嗎?那北夷人被打得很冤枉,我迴去便傳信,讓我兒即日迴京,戍守邊疆,還請陛下另派他人”


    “燕平州是他的封地,理應去就藩,無詔迴京是死罪”


    “那老夫也是親王,是不是也該去就藩”


    “按理當是”


    祈衡見有了同盟,連忙附和:“皇叔是立國的功臣,這江山有他一半,如今年事已高,你竟叫他去就藩,於理不合”。


    本來立儲的事百官無異議,現在聽皇帝這樣跟淮王說話,也都替淮王不平。北疆的戰報,皇帝也不曾在朝堂上提起過。


    祈衍一拍龍案:“立儲之事已定,不能更改,平王一己私欲,擅自挑起北疆戰事,朕不降罪已是恩澤,令其永久鎮守北疆,無詔不得迴京”,說罷拂袖而去。


    百官不敢多言,但是心裏都有杆秤。當初若不是祁循力保,祈衍哪來的皇帝做,如今他皇位坐穩了,便要將祁循趕去北疆,實屬不仁。


    關於這些事,淮王沒有告訴兒子,因為告訴了也無濟於事。但是皇帝的詔書還是送去了燕平州,一是聲明立儲,二是告訴祁循永遠不得迴京,敵意已經明明白白展露出來。


    帝王之家,從來就沒有什麽兄弟情,隻有君臣。從前的三哥哥,早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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