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沒有想到祁循會聽他的話,不讓將士上陣,也沒想到他這麽厲害,兩個人就將對方的幾位大將給打退了,聽說欒安現在是命懸一線。


    靈犀再次行禮:“將軍,靈犀也讀過些兵書,對將軍的人品亦是十分仰慕,想入您帳下做個謀士……”


    不等他說完,就被祁循打斷:“先生飽讀詩書,有將相之才,在我帳中做個謀士太屈才了。還是報名去考科舉吧!”


    靈犀沒有說話,祁循知道他的顧慮,安慰道:“盡管去考,殿試前我親筆為你寫舉薦信,保證無人難為於你”。


    那天在家裏見到祁循,靈犀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見過這兩次,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親切,言談舉止很像小時候見過的“循哥哥”。


    靈犀一直盯著祁循看,雲雀不高興了:“看什麽看啊!我家王爺是長得好看,可又不是姑娘,你這麽盯著看是有什麽意圖”。


    一屋子人被雲雀逗得大笑,祁循剛一笑就扯得傷口疼了,他強忍著說:“你家王爺死都不怕,還怕人看嗎?”


    燕平州百姓隻知道有個燕平將軍,而不知道他的封號是平王。靈犀大著膽子問:“王爺可是姓祈?”


    成玖接話:“當然,異性不封王”。


    “可是名叫祁循”


    將軍的大名沒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敢亂叫。別說他是王爺,就算是個普通人,大名也隻有長輩才能叫。一屋子人瞪著靈犀,隻等祁循一個眼神就要出手。誰知道祁循不但不怒,反而微微一笑道:“正是,小時候,比我小的玩伴都叫我循哥哥”。


    聽到這個曾經熟悉的稱唿,靈犀想到他的姐姐。自從那天匆匆忙忙逃離京城就再沒見過姐姐,送他們出城的薛將軍說會去找,可是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想必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靈犀滿臉落寞地告辭,祁循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姐姐。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將他姐姐帶到他麵前。


    白玉青的藥煎好了,都是消炎止血的藥,祁循喝了便躺在榻上休息。白玉青幫他將傷腿抬到榻上,祁循疼得齜牙咧嘴。白玉青沒好氣地說:“現在知道疼了,在陣前不是勇武得很,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將敵將傷得半死”。


    “那不是陣前嗎?大將軍寧死陣前不死陣後,在敵將麵前,豈能丟了氣勢,現在我這不是在自己家嗎?你還不讓人叫個疼”


    白玉青無語,將被子給他蓋好,眾人也都散去,讓他休息。


    祁循將脖子上的絲繩拉出來,將那個小琉璃瓶放在鼻翼下。因為失血過多,祁循很快睡了過去。在夢裏,他看見夕玥在梅林裏采梅花,然後進木屋裏調香,吃他摘下的梅子。


    此時,凝煙正坐在碧雲街的合歡樹下,幾上的茶已經涼了,她忘記了喝,隻是呆呆地望著荷塘。


    張歡款款走來,坐在他對麵,這場景他幻想過無數次,現在終於實現了,可是看著凝煙呆呆的樣子,他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凝煙衝他嫣然一笑問:“師兄,我原來是住在哪裏的,我有家人嗎?”


    張歡搖搖頭:“沒有,你的家人早在八年前就已經都去世了,我們都是師父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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