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識淵博者附和道:“正是,西漢末年,王莽篡權威逼孝元太後交出和氏璧,太後不從,一怒之下將玉璽摔在地上,自此和氏璧損去一角。王莽急命能工巧匠用黃金鑲上缺角,自此,傳國玉璽便是金鑲玉”。


    這個典故,武將不知道,文官大多知曉。


    王文龍將手中的玉璽舉起來給大家看:“大家請看,這枚玉璽並沒有缺角,隻是在一角上包了一層金而已。若是印下去,印跡與真玉璽一般無二,但是這枚玉璽,肯定是假的無疑”。


    祈衡惱怒大喝:“不可能,這玉璽是在父皇的禦書房中找到的,怎會有假”。


    丁盛出班言道:“玉璽應由掌印太監保管,怎會隨意放在禦書房中?”


    祁循將祈衍按坐在龍椅上,轉身說道:“如今有先皇的傳位詔書在此,爾等還不叩拜新君”。


    祈衡嘶吼道:“慢著,沒有傳國玉璽,何來的新君?”


    魯王祁征一直沒有說話,龍椅上的祈衍看似心慌意亂地問道:“二王兄,您說句話啊!”


    祁征開口說話之前,先將那塊免死牌舉在手中才說:“你們一人是嫡長,一人有傳位詔書,我隻有此免死玉牌,無論你們誰坐龍椅,都須護我周全”。


    他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愛誰誰,愛咋咋。


    滿朝文武都知道祁循與祈衍關係匪淺,也知道祁循手中掌握著雲周國的兵權。如今他又拿出傳位詔書,且不說詔書真假,若是他一心要挺祈衍登位,恐怕是無人能攔。


    此時,祁循想到他找到的那枚玉璽。如果禦書房中的是假,難道他找到的那枚是真。他沒有立刻將那枚玉璽拿出來,就是怕那個也是假的。


    大臣中有人提出,常公公一直隨侍在先皇左右,他應該知道玉璽的下落。祁循知道常公公手中也沒有玉璽,不想讓他為難,遂大聲道:“自古君王傳位,都是立賢,隻有賢君登大統,才能國富民安。江下王宅心仁厚,品性溫良,是難得的明君,相較之下,晉王便多了幾分暴虐與魯莽。諸公若不想看到血染京城,天下紛爭,今日便擁立江下王為君”。


    祈衡暴虐,在京城已經不是秘密。他平日出行都是帶領多名精壯隨從,當街馳馬是輕的,若是誰擋了他的路,便直接用馬鞭抽過去。他身邊的家丁隨從也都隨了主人的性子,蠻橫嬌縱,經常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麵做盡壞事,這些賬自然是都算在了祈衡頭上。


    同八年前一樣,百官各懷心腹事,卻沒有一個敢直抒己見。這些人大多曆經三朝,對於誰當皇帝這件事已經麻木。剛正不阿,忠貞不渝,與全家性命相比,都是雲煙。消失的定國候一家,張幽一家,讓他們心存忌憚。


    此時,坐在龍椅上的祈衍開口了:“登基大典三日後舉行,秉承先皇遺誌,一切從簡,龍袍就用父皇的龍袍改一改,冕旒就地取材,造辦處有什麽就用什麽。禮部立即著手準備登基大典”。


    禮部尚書鄭若成出班領旨,祈衍唇角微微上揚,領了旨也便是承認了他這個皇帝。


    原來的京城禁軍是由三位皇子分別統領,如今,顯然另外兩位是不合適再統領禁軍。


    祁循先向祁征伸手道:“魯王,請把禁軍令牌交出來吧!”


    祁征自知大勢已去,動作慢吞吞的,最終還是將令牌遞了過去。到祈衡那裏可就沒那麽痛快了:“我是親王,難道連一個禁軍統領的職位都擔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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