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文錢,迅速成交。樵夫一手扶扁擔,一手提箱子,腳步飛快,夕玥在後麵一路小跑到了碧雲街。樵夫不識字,但是隻看大門很匾額也能看出,這不是一般人家。


    夕玥沒有讓他進門,隻讓他把箱子放在門口,說會叫人出來接,樵夫輕輕鬆鬆多掙了二十文錢,高高興興,哼著小調走了。


    夕玥上去扣門,過了片刻,廚子阿桂在裏麵問道:“誰啊?”


    夕玥叫道:“是我阿桂,快開門”。


    聽是夕玥,阿桂趕緊去了門栓,拉開大門,夕玥指了指那個箱子,阿桂笑嗬嗬地說:“您這是要在府上久住了?”


    夕玥點點頭:“我被指為了平郡王府中的人,今後咱們都要在這府中討生活了”。


    這府中冷清得要命,如今來了個如此有趣的人,阿桂高興地唿喚雲雀:“雀兒快出來啊!咱府上有新人了”。


    府中還有很多空置的房間,既然是要常住,那就該選個自己的房間。雲雀巴不得夕玥去和她住,但是她知道夕玥在祁循心中的位置不一般,不敢妄言,帶著她將府中的空房間都看了一遍。


    最後,夕玥選定了府中唯一一處獨棟的房子,就在荷塘邊上,房子結構與丁盛的靜心雅舍有幾分相似。那裏原本是花匠的住所,臥房連著花房。如今花房中是空的,整個房子看起來寬敞明亮,采光很好。


    阿桂將箱子放在房內,雲雀帶著夕玥去挑選用具。既然是她要住,擺設自然是不能太簡陋,還是要布置一番。


    忙完了,雲雀出去,讓夕玥休息。她打開箱子,將刀拿出來,一點點仔細擦拭,然後將刀柄裝好。這柄刀是用上等玄鐵打造,刀頭有不到兩尺長,為控製重量,刀頭隻有兩寸寬,刀背也不厚。刀是直的,刀尖六十度角,其形像唐刀,又不盡相同。刀柄也不粗,隻是末端略粗,鑄有菱形淺紋,既方便抓握,又平衡了刀頭的重量。


    夕玥將刀提在手中,許久不握了,覺得略重,但是還能揮得起來,隻要稍加練習,一定能夠再次提刀上馬。她選擇住在這裏,就是為了方便練功。


    一連七天,祁循都沒有迴家,夕玥每天就在花房裏練刀。


    皇宮中也一切如常,皇帝祈允去世第七日,該發喪了。祈家的祖墳在城南二十裏處,現在已經修繕得非常氣派。


    皇帝棺木由六十四名精壯漢子輪流抬著,棺材不能落地。一眾喪儀執事走在前麵,銅鑼開道,拋灑紙錢,這是皇帝最後一次走在禦街上。


    出了皇宮南門,文官與女眷坐車,武將騎馬。以晉王祈衡為首的皇子,都是披麻戴孝,連坐下的馬匹都去了紅纓,披了白布。他們個個手執招魂幡,腰別哭喪棒,身後的皇宮女眷的車馬,也都是白色車帷。再後麵是文武百官。


    喪禮完畢,晉王祈衡又開始發號施令:“這幾日諸卿都累了,今日迴家好好休息,明日上朝議事”。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要議的是什麽事,自然是誰來繼承皇位的事。


    祁循拜別了皇後和他的父母,迴了碧雲街。見大門緊閉,推了推也沒有推開,還上栓了。他用力扣了幾下門環,裏麵傳來夕玥的聲音:“誰啊?”


    “是我”


    夕玥拉開大門,見祁循滿臉疲憊站在門外,心頭竟是莫名一酸,上去將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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