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儀抬頭,滿臉驚訝地問:“這是丁大人吹的?”


    祁循點點頭:“你不知道吧!他有一管碧玉簫,被他視為珍寶,旁人都碰不得”。


    “最近對麵山上經常會有人吹簫,吹奏的技藝高超,我就說不像是漁樵村夫所為,原來是丁大人”


    妙儀麵露羞澀,低頭飲茶,祁循接著說:“此處距他的靜心雅舍不遠,經常聽到也不奇怪,不過昨夜的琴簫合奏,可是和諧得很”。


    “高山流水遇知音而已”


    “丁盛才學出眾,樣貌端方,比我這個武夫可是強多了”


    “我如今是禁足戴罪之身,不敢妄想其他”


    “今夜,別院中將有盛宴,我去向皇伯父請旨,允你出清涼閣如何?”


    聽說能出清涼閣,妙儀先是一喜,緊接著臉色恢複平靜:“一時半刻的歡愉又有何用?明日你們就要迴城,這裏又要恢複以往的冷清”。


    “這裏的確是冷清了些,本王新收了一名女家奴,甚是伶俐,不如本王將她留下來陪你幾日如何?”


    “不必勞煩,我已經習慣了”


    二人正在說話,晉王祈衡站在了門口,他身上還穿著狩獵的服飾,是剛從獵場趕迴來的。


    “循弟,你可知此處是禁地?”


    祁循眼皮都沒有抬,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不過是妙儀暫住的地方,她又沒出去,我們也不曾逾矩。我正想跟皇伯父說,別院中難得熱鬧,晚宴讓妙儀也去參加”。


    “不行,她可是前朝公主”


    “聽大哥這話,似懼怕前朝,她一個小女子,大哥所懼何來!”


    祈衡是個直性子,順毛驢,最禁不起激將法,說他懼怕前朝,懼怕妙儀,他是一個字都不會承認。


    “她去也好,滿朝文武都知道她琴技頗佳,不如讓她在席間彈奏一番,為大家助興”


    妙儀琴技好不假,不過為人在席間彈奏助興還是此生頭一迴!沒等祁循說話,她自己就先答應了:“好,如此多謝大哥”。


    祁循不走,祈衡也不肯離去,有這麽尊門神杵在那兒,再說什麽都無趣,祁循率先站起來,下了清涼閣。


    迴到自己房間,夕玥正趴在幾上,托著腮出神,見他進來,竟將臉扭向了一邊。敢給主人臉色看的家奴,夕玥還是頭一個,不過祁循很高興。她一定是因為祁循剛剛急匆匆去見妙儀而生氣。


    祁循坐下來,自己斟了一盞茶喝了:“嗯,還是你沏的茶好喝,不過今日怎麽沒沏黃芽雀舌?”


    “我一個小小的家奴,哪有資格飲那麽貴重的皇家貢品”


    言語間,滿滿都是酸味,祁循歪頭看著他:“今日吃了多少酸杏幹?怎麽滿口酸溜溜的味道?”


    夕玥將手掌擋在嘴前麵哈了口氣:“哪裏有酸味?我今日一顆都沒有吃”。


    祁循笑著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笨蛋”。


    夕玥撫摸著額頭,滿臉怒意,又自知惹不起他,便起身想走,祁循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坐下,我有事情要你做”。


    夕玥隻是用力抖了抖衣袖,並沒有坐下:“爺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小人不敢違命”。


    “這件事有點複雜,你去將門掩好,我仔細說與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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