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玖看看祁循,祁循假裝沒有看見,夕玥說:“你看他做什麽?平日你們不都是一起吃的嗎?”


    祁循怏怏地執起酒壺斟酒:“坐吧!”


    成玖得了允準,高高興興坐下吃飯。成玖正是十七八歲能吃的年紀,專門衝著肉下手,兔子肉,野雞肉,一大盤鹿肉,很快就被他吃下一大半,夕玥還幫忙盛了碗雞湯。


    成玖狼吞虎咽吃飽了,自覺地迴了他的房間。祁循這才發現夕玥麵前的酒杯一直都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玖在,她才不好意思喝。


    祁循執起酒壺給她的酒杯斟滿,夕玥尬笑一下說:“我今天不想喝酒”。


    “怎麽了?你不是很喜歡這禦酒嗎?這次不用偷偷喝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喝”


    “我,我今日身子不適”


    “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來看一看?”


    “不用,就是女人的不適”


    “女人的不適是哪裏不適,有病就要請大夫看啊!”


    夕玥扶額:虧他已經二十幾歲的年紀,在男女方麵,竟然還是個白癡,連女人的不適都不懂。


    的確,這些年,祁循在書院接觸的也都是男人,尤其是像丁盛那樣的木訥書生。在北疆就更不用說。他所接觸過的女人除了淮王妃,也就隻有雲雀,而她們也不會跟他講這些。夕玥塞給他的那本“春光豔”他也翻看過,但是並沒有提過什麽女人的不適。


    夕玥將酒杯舉起,一飲而盡,然後憤憤地說:“就是女人來月事,每個月都會有的”。


    說完,夕玥的臉紅成了晚霞。祁循努力搜索著腦中的記憶,仿佛是有誰說過,有這麽一迴事。


    他盛了碗雞湯遞給夕玥:“那應該滋補的是你”。


    夕玥低頭喝湯,祁循問:“你還記得,當年定國候的身邊都有些什麽人嗎?”


    聽到他提父親,夕玥雙手捧著碗,瞪大眼睛看著祁循,祁循被她呆萌的樣子逗笑了:“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去哪兒了嗎?我也想知道”。


    夕玥眼珠子轉轉,是在想他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人,祁循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家人的失蹤,應該不是我祈家人所為,若是,他們沒有必要向我隱瞞”


    “當時朝中的局勢,除了祈家還有誰能與定國候府匹敵?”


    “當時北虞皇帝刻意提拔我祈家,就是為了平衡定國候的力量,怎奈那皇帝命不久長。定國候戎馬一生,怎麽會甘心叩拜一個七歲的乳子”


    “明明謀反的就是你祈家”


    夕玥已經放低了嗓音,祁循還是忍不住向門口望了望,這畢竟是在皇家別院。


    “祈家謀反不假,那是因為當時定國候的謀反之心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定國候性情暴虐,小皇帝周秀寧願禪位與祈家,也不願意被定國候奪去了江山”


    “你胡說,我父親不過是尚武之人,行事果敢,何來的暴虐!”


    “這在朝堂上人盡皆知,他當時的氣焰已經遠遠淩駕於小皇帝之上”


    在夕玥的記憶中,她的父親對他們姐弟和他們的母親都很好,尤其是對她,真正是當作掌上明珠捧在手心裏。她上房揭瓦,胡作非為的性子便是被寵愛的最好證明。朝堂上的事,她的確不知道,即便是經常去雲上居,認識她的人也都是阿諛奉承,有誰敢當著她的麵說他父親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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