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與祁循四目相對,他從石頭上跳下來,衝祁循微微一笑:“我不善騎射,也不想與你們去爭賞賜。我若是在夜裏吹,怕擾了大家休息,這青天白日的,還不至於妨礙了誰吧!”


    要說起來,這簫聲悠揚,較奔馬的馬蹄聲柔美萬倍,確實談不上是驚擾。不過丁盛坐在這裏吹簫,祁循就是莫名覺得有問題。


    他下了馬過去坐在那塊石頭上,一腿盤坐,一腿彎屈,一隻手撐著石頭,姿勢非常懶散,然後衝丁盛勾勾手指:“來,給爺吹個好聽的”,他的樣子像極了歡場中的客人。


    丁盛反手將碧玉簫置於背後,昂首而立:“這位爺,您去歡場點曲兒還要付銀子呢!想聽本官吹奏,那還得看我今日心情如何”。


    祁循挑眉點點頭:“嗯,不錯,本王正是看你今日心情不錯才點曲兒的”。


    身下那塊石頭十分光滑,祁循幹脆躺了下去,這時候,別院方向隱約傳來彈琴的聲音,聽曲調與丁盛剛才吹的是同一個曲子。能在別院中彈琴的,除了妙儀,還能有誰!


    祁循咯咯笑出了聲:“丁盛,你喜歡妙儀何不直接請人去提親,光在這裏吹簫有什麽用”。


    “該向誰提親,她本人嗎?”


    祁循拍拍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尋個合適的機會,促成此事”。


    丁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祁循笑問:“還不過來謝謝我,高興傻啦?”


    祈衍見祁循久久不迴來,也尋了過來:“要謝你什麽?”


    “我準備給丁大人做媒”


    說起做媒,祁循又想起來在陳府那樁事,他莫名其妙給祈衍做了媒,到現在都沒敢跟他說呢!那樁婚事陳慶餘已經答應了,說不定哪天他就把女兒送去江下王府了,到時候若是祈衍不認這樁婚事,那可就麻煩了。


    祈衍問:“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有此幸被我們的狀元郎看上了”。


    祁循知道這事還不一定能成,丁盛一定不想張揚,倒是祈衍那樁婚事,還是要讓他知情。


    祁循知道若是他說出來,免不了要被打,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從石頭上下來,轉到祈衍對麵的一麵才說:“三哥,其實我也幫你做了一樁媒”。


    祈衍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麽?”


    祁循在石頭後麵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才一字一板地說:“我說我幫你做了媒,是陳掌院家的次女,雖是庶出,但是模樣長得比她姐姐漂亮,而且比她懂規矩,舉止端方,又會穿衣打扮……”


    祈衍迴手摘下了掛在馬安橋上的馬鞭,一步步向祁循踱過來,祁循一邊思考該往哪邊跑,一邊唿救:“丁盛,丁盛救我,不然你的事我可不管了啊!”


    丁盛非但不幫忙,幹脆往後退了兩步,躲出了他們的武力範圍。說話間,祈衍的馬鞭就到了,鞭稍差一點就夠到石頭對麵了,祁循嚇得把雙手從石頭上拿開,往後跳了一步。


    “三哥,三哥,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君子動口不動手”


    “君子,你還知道君子,我上有父母兄長,家有王妃,我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說著又是一鞭子掄過來,嚇得祁循跳得老高。一旁的丁盛也雅正不再,笑得都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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