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彎,兩頭尖……”


    祁循靠在山石上靜靜地聽著,再次被記憶拉迴十幾年前。


    夕玥正哼著小曲喝酒,逍遙似神仙,不遠處傳來低聲唿喚:“師妹,凝煙”。是花間發現她不見了,出來找她了。


    夕玥坐起來,也壓低聲音叫:“師兄,我在這裏”。


    花間很快尋了過來:“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夕玥舉起手中的酒壇子:“喝酒,乘涼,師兄你嚐嚐,這禦酒就是比紅袖坊的長相思都好喝”。


    “紅袖坊,那不是歌舞坊嗎?你去那裏做什麽?”


    “去找雲姐姐啊!就是那日我們在街上遇到的,和大師兄在一起的那位姐姐”


    “她是紅袖坊的人?”


    聽花間滿口疑問,夕玥不高興了:“那又怎樣,不過是謀生而已,她若是有良好的家世,也不必去那裏賣藝謀生”。


    花間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賠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不應該去那裏而已”。


    夕玥將酒壇子遞到花間嘴邊:“罰你把剩下的酒喝了”。


    “不行,這可是在行宮,若是被宮中總管發現了,是要受罰的”


    “不被發現不就好了嗎?喝不喝?不喝我生氣了”


    花間猶猶豫豫接過酒壇子,隻在唇邊抿了一小口:“亥時別院要閉門了,我們快迴去吧!”


    “不如我們就在此露宿吧!這裏可比那別院裏麵通透舒暢”


    聽到這兒,一股酸意從祁循的喉嚨冒上來,他咳嗽一聲問道:“誰在那後麵”,說話間便繞過石頭,正看見花間與夕玥並肩而坐,花間手裏還拿著酒壇子。祁循用佩劍一指花間:“偷盜禦酒,你可知罪”。


    花間看看夕玥,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酒壇子,向祁循拱手行禮:“郡王殿下,小人知錯,聽憑發落”。


    夕玥站起來向祁循走近兩步:“酒是我拿的,跟我師兄沒關係,要罰罰我”。


    夕玥越是護著花間,祁循越是生氣:“酒壇子明明在他手上,你是要替他受過嗎?”


    “酒是我拿的,我喝的,他不過是被我逼著喝了一口而已”


    “何以為證?”


    “不信你聞”


    夕玥徑自走近祁循,雙手搭在他肩上,張開嘴湊近他的臉衝他唿了口氣。她這姿勢,這模樣,實在是太撩人,祁循用拿佩劍的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身,閉目將口鼻湊近她的嘴。


    他們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大膽,花間忍不住大喝一聲:“師妹,我們該迴去了”。


    夕玥這才發現祁循正慢慢吻了過來,急忙推開他,轉身往別院走去,花間怒目瞪了祁循一眼,也快速跟上。祁循在後麵說:“乖乖待在自己的地方,不要隨意走動”。


    祁循遠遠跟在他們後麵,看著他們一起進了宮人住的偏殿。他站在門口等成玖迴來才吩咐守門禁軍閉門。


    皇帝早已經睡下了,祈衍一個人坐在涼亭中,見祁循迴來便邀他過來聊天。


    祁循並沒有把他發現的事都告訴祈衍,隻告訴他一步不離守在皇帝身邊,其他的事都有他。


    若真是祈衡或者祁征做了皇帝,他手中的兵權必然不保,屆時他們全家隻能任人宰割。祁循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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