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衍祁循在祁循的書房中議事,成玖守在門外,連雲雀也不肯放進去。


    祈衡是皇帝的長子,跟在皇帝身邊最久,當初兵變的時候,他也是寸步不離,緊緊跟在皇帝身邊。雖說現在皇帝尚未立儲,但是無論嫡長,還是軍功,他都有決對優勢。


    究竟是什麽,讓他有這樣破釜沉舟的瘋狂想法。除非是危機性命!


    二皇子祁征也在暗中籠絡朝臣,明顯有爭儲之心。但是無論從哪方麵,他明顯都不是祈衡的對手,不足以構成威脅。


    所以,能危及到他的,隻有皇帝一個人。皇帝是很多疑,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可也不至於非要致兒子於死地啊!


    祁循問:“現在你爹除了你們三個,還有幾個兒子?”


    “還有兩個,都是六歲,最近麗嬪又有了身孕”


    祁循鼻孔裏哼了一聲:“你那個爹,還真是風流”。


    祈衍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自古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


    “他三宮六院我不管,可他要都擺得平才行,後宮的女人,可遠比我們這些戰場上的將軍更陰毒百倍。你母後也是覺得自己三個兒子都大了,她的位置又坐得穩,所以才放鬆警惕”


    祈衍眉頭緊蹙:“我對後宮的事知道得不多”。


    “現在最直接的,就是從大哥哪裏了解情況,你去向他表明你無爭儲之心,並且表示願意從旁拱衛,幫他坐上太子之位”


    “那二哥豈不是要恨死我了?”


    “二哥本來就沒什麽希望,而且現在,整個京城中人的性命要緊!”


    身在皇室,有哪個能逃出血雨腥風的洗禮。


    為掩人耳目,祈衍還是約了祈衡在紅袖坊見麵。他還是叫了雲卿卿,卻隻讓她在門口望風,奏樂的樂姬也隻準奏些清淡的小曲。


    他們兄弟二人平時來往並不多,祈衡在兵部,戶部都有任職,政事繁忙。而祈衍隻在吏部有個閑職,平日連朝都懶得上,終日在府中種花養鳥,出門架鷹喚犬。


    今日接到祈衍的邀約,祈衡確實有些意外。


    “三弟,今日邀約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大哥,父皇遲遲不肯立儲,朝臣在私下早已議論紛紛,不知道大哥作何感想”


    “都傳到三弟耳朵裏了,可想這件事已經坐實了”


    “什麽事?”


    “父皇想立那個小崽子祈徹為太子”


    平日性情溫順的祈衍也驚得一拍桌子:“什麽!我們兄弟跟著父皇出生入死,憑什麽讓他坐享其成”。


    “說的是啊!你我兄弟也不是陰狠之人,終究是父親的血脈,將來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們善終。可是父皇這樣做,太傷人心了”


    “那大哥想怎樣做?”


    “既然三弟並無爭儲之心,告訴你也無妨,他若真是要立那小崽子為太子,那我就起兵造反,費了他這皇帝”


    祈衍警覺地看看門口:“大哥,不可妄言”。


    祈衡哈哈大笑:“妄言,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別坐。他這皇帝位子本來就來路不正”。


    當初兵變的時候,祈衍也在場,他知道他父皇是廢了北虞的小皇帝,自己當了皇帝。當初祈家兄弟與小皇帝的父親是結拜兄弟,那北虞皇帝也是個精算之人,可是他無論如何沒算到,自己壽數不長,才活了三十六歲。他死的時候,最大的兒子也才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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