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也聽說過陸地上現在起了戰火,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的話,遲早會波及到海域上。與其被動的迎接命運的安排,不如主動出擊,將選擇權握在自己的手裏。”容黎替他分析著如今的局勢。


    “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的話,我可以保證茶卡島和你弟弟百年無虞。”


    曲離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他知道容黎說的有道理,而且恰好戳中了他心底柔軟的部分——曲江。


    “不愧是教皇冕下,”曲離平靜的說,“談判手段一流。”


    “你知道啦?”容黎並不惱,“說話這麽生疏,我可是會傷心的。難道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嗎?”


    曲離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石子扔出去,石片貼著海平麵斜斜掠過,打了個漂亮的水漂。


    傷心?這個詞怎麽看都不像是與麵前這位冷心冷肺的人能有關係的。


    雖然他並沒有深入內陸,但是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這位新任教皇的傳聞。


    關於他是怎樣血洗了聖教,弑殺上一任教皇坐上了如今的位置,將皇室的性命操縱於手上,並且以雷霆手段鎮壓有其它意見的異族。


    實際上在之後他跟隨容黎的那些年裏,他也隻是很偶爾的,才在他眼底捕捉到可以稱得上是傷心的神情。


    “我不覺得你需要我。”曲離迴答。


    以容黎的能力和野心,他完全可以實現自己想要的,並不差自己一個。


    “話不能這樣說,大陸的統一需要你。而且,”容黎的聲音混在海風裏,“總是一個人呆著,多少有些孤單。”


    曲離默了默,他竟然難得的從這位教皇的聲音裏聽出了些許落寞,與剛才那句傷心相似的意味,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真情實感。


    曲離最後還是答應了他,自此之後,那位教皇冕下身後就逐漸多了一位神秘人,人們尊稱他為——息主大人。


    接下來的片段有些模糊不清了。畫麵劇烈晃動起來,殊翎急促的聲音響起:“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曲江蹙著眉,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迴手:“就這些?容黎那老狗就是這麽把我哥拐跑的?”


    使用寶珠消耗的精神力比預料的還要多些,殊翎一手扶著高台,一手揉著眉心,察覺到疲憊潮水般上湧,沒好氣道:“不然呢?你哥那麽大個人,還能是給他綁起來扛走的不成?”


    容黎是蘇含月的師父,而自己名義上是蘇含月的接班人,四舍五入容黎也算是自己的師尊了,自然聽不下去曲江這小王八蛋在旁邊胡說八道。


    “之後的事情呢?”曲江沉聲道。


    “慢慢來吧,”殊翎一甩袖子,顯然不打算再繼續了,“我的精神力耗損很大,需要休息。你有這個額外的精力不如繼續幫我穩定一下聖教內部,之後再幫你繼續看。”


    曲江清楚殊翎還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一次把底牌亮個幹淨。實際上他也察覺到了大腦深處傳來的隱痛,先前隻不過是關心曲離的念頭占了上風,他本來就重傷未愈,先前又和十八騎士多次交手,如今鬆懈下來,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沒事吧?”殊翎被嚇了一跳,忙去扶他,“要死別死這兒,不吉利。”


    “放心,死不了,”曲江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率先朝著門外走去,“走吧,大小姐。”


    此時此刻,林荔知和元讓矜正在一個洞底麵麵相覷。


    腳下是柔軟的草坪,抬頭就能看到天空上的雲,周圍的牆壁光滑,絲毫沒有給他們借力的空間。


    顯而易見,他們掉到了一個陷阱裏。值得慶幸的是,這個陷阱底部並沒有布置什麽刀劍毒蛇,更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林荔知用小刀在牆壁上紮了幾下,發現都是堅硬的石塊,隻能作罷,轉頭去看元讓矜:“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元讓矜估量了一下陷阱的高度,冷靜的迴道:“等。”


    林荔知:???


    “其實也可以試一試銜尾蛇加上你的劍可不可能勾到上麵。”


    “嗯,隻是我在想,從我們進入這個領域之後就有一種無形的引導在指引著我們,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會放任我們一直呆在這個陷阱裏。”元讓矜說著拍了拍地上的塵土,盤腿坐下。


    林荔知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她想到了一個更嚴肅的問題:“但是對方現在是敵是友還不能分辨,萬一先找到我們的是那隻五米多高的大南瓜呢?”


    元讓矜:“……”


    半晌,他才迴道:“應該不會,我運氣一向比較好。”


    果然,他們才等了半個多小時,就聽見了一串輕快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人頭突然出現在陷阱上方,男孩子輕快的說道:“讓我來看看今天抓到的是哪個笨蛋獵物。”


    兩個笨蛋·林荔知和元讓矜選擇了沉默。


    “咦?怎麽會有人?”男生有些驚訝,慌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拉你們上來。”


    不多時,一根柔軟的藤蔓垂了下來,元讓矜試了試它的柔韌性,示意林荔知先上去。


    等到兩個人都出來後,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一旁的男生身上。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隻有十幾歲的樣子,穿了黑白拚接的短袖和紅色短褲,身上纏繞著許多繃帶,臉上還貼著一塊創可貼。


    男生動作嫻熟的把藤蔓收起來,不好意思的和他們道歉:“對不住啊,因為平日裏幾乎沒有人,所以我才做了這個陷阱,沒想到誤傷到你們了。”


    “沒事,”元讓矜想了想,誇了一句,“隱蔽性很好。”


    “嘿嘿,”男孩羞澀的笑了笑,眼睛好奇的看著一旁的林荔知,“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啊?”


    “我們是跟著一隻兔子來的,”林荔知迴道,“這裏之前還有別人來過嗎?”


    男生搖了搖頭:“沒有,除了我和西稻,就隻見過你們倆了。”


    他邊說邊熱情的招唿林荔知和元讓矜到他的小屋去做客。元讓矜本來就有此意,因此便順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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