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聯係上程方策和阿古岑了嗎?”元讓矜注意到蕭縱遠的視線,開口問道。


    蕭縱遠搖了搖頭:“除了一開始那條短信,就一直沒有動靜了。”


    “要不你們兩個先迴去看看情況?”元讓矜說,“我自己守在這裏就可以了。”


    “別,我迴去就是當炮灰的,曲離可以迴去看看,”蕭縱遠一說完就發現自己好像在哪邊都是拖後腿的角色,隻好抓了抓頭發,“阿古岑這麽強的人都留在那了,我覺得他都搞不定的,我更打不過了。”


    元讓矜沉默了,他覺得蕭縱遠說的十分有道理。


    當事人卻感覺受到了傷害:“哥你別這時候不說話啊?你要不再勸勸我?肯定一下我的實力?”


    “我覺得……”元讓矜緩緩開口,“你還是呆在這比較安全。”


    蕭縱遠:???


    “放心,”曲離說,“比我身邊安全的地方不多。”


    “我謝謝你啊。”


    “說起來,”元讓矜抬頭看了看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月亮確實很久沒有動過了。”


    林間風聲寂靜,先前落了一地的樹葉打了個卷,帶來了一絲詭異的不祥氣息。


    月亮的倒影裏,出現了一把緩緩舉起的黑色鐮刀。


    曲江覺得,尋子涼找過來還是有好處的。雖然他一開始看見自己和蘇含月共處一室時的表情有些危險,但是自從他出現後,他們的居所就從普普通通的小旅館,升級為了酒店的豪華大床房。


    曲江在床上愜意的翻了個身,手剛剛摸到空調的遙控器,就察覺到窗簾前多了一塊陰影,頓時不滿的眯起眼:“尋子涼,你是有偷窺別人身體的癖好嗎?”


    尋子涼目光平平的掃過他被繃帶纏滿的上半身:“你應該有這個覺悟,自己並沒有什麽值得看的地方。”


    “瞬移出現在我床前的人可是你,還說這種話不覺得沒什麽說服力嗎?”


    “大人有事吩咐你。”


    輕鬆的日子這就到頭了,還真是快啊,曲江一邊接過尋子涼遞過來的字條一邊吐槽:“你家大人可真會使喚人,我這重病未愈的傷患也要抓去當免費勞動力。”


    不知道是其中的哪個字眼取悅了尋子涼,他的語氣緩和下來:“合作關係罷了,相信對你來講並不是什麽難事。”


    他重新躺倒在床上,把腿壓在枕頭上麵,悠閑的展開了紙條。


    半晌後,一片魚鱗將紙條割成了碎片。


    還真“不是什麽難事”啊,曲江嘴角上揚了一下,隻可惜並沒有什麽溫度。剛認識就讓他去薩爾羅大聖堂,這位白女巫大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尋子涼扔過來一塊令牌:“拿著這個,不會有人攔你。”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軟玉,內裏有金色的流動液體,紋路構成了一個筆鋒淩厲的“蘇”字。


    入手觸感微涼,曲江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立刻感覺到尋子涼的眼神刻在了自己身上。


    占有欲這麽強,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經逗呢。曲江隻是稍微一想,就感覺尋子涼在蘇含月身邊做事的日子不會好過。


    要不要趁著他現在不能對自己動手,再多放肆一點?


    耳邊似乎傳來了女孩子稚嫩的聲音:“你怎麽總是喜歡欺負別人呀。”


    緊接著是穿過手臂的短刃,心髒處一陣接一陣的冰寒,和那雙清醒又帶著敵對神色的眼眸。


    算了。


    曲江一時覺得索然寡味:“這麽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們的大本營鬧得天翻地覆嗎?”


    尋子涼的步子不停,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若是廢物到你一個人就可以把聖堂一鍋端的地步,那聖教也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來的時候是瞬移,走的時候卻走的正門,曲江對於這種行為表示不能理解。


    不過嘛,誰叫他大人有大量呢,就替他們走這一迴。


    殊翎穿著白袍一路朝著會議廳走去,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什麽人,還未走到會議廳的門口,就看見兩邊柱子上的雕塑。


    一邊是受難的天使,另一邊則是跳舞的惡魔。


    鐵鏈的一段纏繞在天使的脖子上,另一端卻握在惡魔的手裏,將這個本該聖潔的地方蒙上了一層陰暗。


    聖潔。殊翎為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感到可笑,不過是愚人自我蒙蔽的戲碼罷了。


    在這座典雅大氣的聖堂裏,陰謀和背叛是最常見的戲碼,而單純和軟弱才是最深的罪孽。


    守在大門兩邊的侍衛看見殊翎連忙躬身行李:“參見聖女大人。”


    殊翎頷首:“長老們都在嗎?”


    其中一名侍衛答到:“迴聖女大人,好像隻有佘長老在。”


    “嗯,知道了。”聲音從帽子下傳來,隨後視線裏的衣袍就消失了。


    侍衛咽了咽口水,總覺得今天聖女大人的氣質有些不太一樣。但隨即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甩了甩腦袋,繼續守著自己的崗位。


    殊翎走到了二樓的大廳裏,剛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椅子裏的年輕男子。


    他帶著單邊的金框眼鏡,鏡腿上有纖細的鏈條垂下來,一隻單翼的蝴蝶正正好懸在眼瞼的下方,將一雙墨綠色的點翠眸襯得愈發幽深迷人。


    見到有人前來,他停了手上的動作,將鋼筆放到一邊,掀起一個淺笑:“聖女大人怎麽來了。”


    這便是聖教五長老之一的九命蝮蛇——佘恭。


    蝮蛇本就陰毒,再加上九命的說法,足以窺見這位長老有多陰險狡詐,但他本人又長了一副好皮相,讓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心思難猜。


    五大長老分別為之首是提燈書生——孔施琅,性格灑脫不羈,日常找不到人。


    其餘四位分別是:


    執傘鏡女——花釀;


    宿眠鬼瞳——範蘇木;


    九命蝮蛇——佘恭


    和骷髏戲圖——桑自秋。


    其實聖教本來是有六位長老的,然而那鮮少為人所知的第六位長老,半麵藥師白嬋,在異族之戰後便被悄無聲息的抹去了。


    而在他們當中,殊翎最不喜歡的就是佘恭,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美得濃烈的人或事物,危險性來的也格外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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