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從計劃帶我們來茶卡島開始。”一把小刀在手指間翻飛,蕭縱遠輕輕一旋,指尖點在小刀的中間位置,將刀尖對準曲離。


    曲離臉上並沒有驚慌的神色,換言之,如果一塊冰塊對你哈哈大笑可能更讓人感到驚悚一些,他隻是掃了一眼蕭縱遠,麵對他手中的小刀,如同看著三歲孩子玩手槍一樣,語調平平的開口:“你打算和我打一架?”


    蕭縱遠嗤笑一聲:“做夢呢你?”


    曲離:……


    蕭縱遠:“我能打的過你早就動手了好嗎?當時在河邊抓魚的時候,好家夥,那麽大一條鯰魚直接跳到我臉上,啪一尾巴差點給我打懵了,你還在旁邊無動於衷。”


    “沒反應過來。”


    “騙鬼呢?你絕對是故意的。”要不是後來蕭縱遠看見曲離和水裏的魚蝦溝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它們跳到水筒裏,他就真信了。


    曲離淡淡道:“哦,原來你知道啊。”


    氣死了氣死了,蕭縱遠咬牙,小刀在手上飛快的翻飛,卻始終沒有甩出去。


    曲離的語氣依舊沒什麽變化:“所以你想問什麽呢?如果我真想做什麽,你能攔得住我嗎?”


    “這種事,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蕭縱遠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色的金屬牌,纏繞的花束圍攏將烏鴉與毒蛇圍攏,正中心的花體字母“witch”格外醒目。


    曲離的瞳孔驟然一縮,被蕭縱遠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眸色很沉,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彈了彈手上的金屬撲克牌:“看樣子我沒猜錯,我們果然是一路人。”


    曲離曾經見過這張牌,很多年前他去往內陸,站在皇室城牆上的時候,那個人曾經給過他一張一模一樣的。隻不過後來他離開時又將其退還了迴去。


    但是當時留下了一個承諾,如果以後有人再拿著這張撲克牌來找到他,曲離必須幫一個忙。


    見牌如見人。那人一頭白發垂下,明明是涼薄的長相,卻又偏偏讓人覺得聖潔不可侵犯。


    那時還是正值隆冬,他沒有關窗,歎息聲中吐出一口白氣:“你要走了。”柔軟絲滑的白袍攏在肩上,單薄而易碎:“這個冬天,有些冷啊。”


    曲離其實很少在他身上看見這種氣質,可是當它那般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後,留下的印象卻格外深刻。


    “他還好嗎?”曲離盯著金屬撲克牌,聲音有些幹澀。


    “這我怎麽知道,”蕭縱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真要惦記著,自己去看看啊。”


    不去看他也知道的。曲離移開視線,語氣前所未有的鄙夷:“嗬,堂堂蕭家。”


    後麵的話沒再說,但蕭縱遠這個平平無奇的接話小天才怎麽可能猜不到後麵的話呢,必然是“堂堂蕭家,居然連這點兒消息都不知道,蕭家的少爺也不過如此。”


    光是想想就讓人火大。但蕭縱遠出奇的沒有懟迴去,而是長腿一伸,往樹枝上一靠,一副“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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