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麵色凝重的看著林荔知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開,卻察覺到周身的空間都處於凝固的狀態,無法移動也無法躲避。


    “怎麽會……唔……”先前釘住林荔知手章的短刃穿過曲江的右臂,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


    伺機而動的銜尾蛇一嗅到血腥味,立馬飛身而上,一頭衝向了曲江心髒處的位置。


    “收著點。”林荔知輕嗬道。


    其它的話曲江已經聽不清了,他隻覺得胸腔空空蕩蕩的,像是整個人被浸沒在了冷水裏,不對,生在海洋裏的他怎麽會覺得冷呢,更像是被丟棄在了茫茫宇宙中,身邊是懸浮的灰塵,腳下是猩紅色的土,明明聽不見野獸的嘶吼,卻有什麽在啃噬著自己的身體。


    意識如同漂浮的柳絮,掙紮著上下晃了幾黃芪,終究一頭紮倒在地上,埋葬了自己。


    林荔知把陷入昏迷的曲江用鐵鏈綁到巨石上,銜尾蛇順著她的腳踝上爬,最後纏繞迴她的手腕上。


    林荔知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手腕上解下那條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用處的絲帶,當做發帶把頭發紮了起來。


    封印和解封的過程所要耗費的時間很長,這也是林荔知先前和曲江說那麽多的話的另一個原因。隻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既然曲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難保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她早知道被發現是肯定的事,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躲了這麽久,也該和一些人算一算積累下來的恩怨了。


    不祥的象征?邪惡的代名詞?


    林荔知手腕翻轉,銀白色鞭刃出現在手中,利落的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真是笑話,既然勝利者有著書寫結局的特權,那麽就讓她來親自打破他們的謊言吧。


    薩爾羅大聖堂一直是帝國的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因為白女巫聲稱不論何時,隻要心中懷有對神主的敬意,都可以來做禮拜,因此教堂中從早到晚都有穿著白袍虔誠祈禱的人。


    教會的人員眾多,以白袍上的金色滾邊作為區別身份的標誌。普通的民眾是素淨的白袍,接受洗禮後就可以獲得一條金紋,以此類推,白女巫為九道金紋。在此做禮拜的人大部分有著一條或兩條金紋。


    棱線飛肋的骨架構造精巧,陽光透過植物藤蔓裝飾的窗戶,被五色玻璃折射出讓人迷醉的光影,輕盈的灑落在兩側的神主雕像上。


    一個女子正穿過正門向裏麵走去,白袍上的八道金色的紋路格外醒目,除了正在進行儀式的以外,沿途的人都紛紛向她行禮。


    “參見聖女大人。”


    女子微微點頭,並未開口,一縷奶白色的頭發順著她的動作從兜帽中溜了出來,俏皮的在肩頭打轉。


    聖女腳下不停,一直走到了內室的最裏麵,在那裏隻有一座惡龍的隕石雕像,巨大的翅膀被釘在十字架上,豎瞳中滿是暴虐之情,好像下一秒就會掙脫束縛朝對麵噴出一大片火焰。


    聖女習以為常的擦了擦擺在惡龍前麵的燭台,正當她打算重新把燭台剛迴到桌子上的時候,一簇火焰突然舔上了她的手指。


    砰——


    燭台重重的砸向地麵,聖女受驚抬起頭,看到惡龍的瞳孔中亮起了幽幽的紅色火焰。


    眼前這個情況是……


    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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