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鍾柏就體現出了身為無臉鬼騎士長應有的沉著冷靜和反應速度。


    隻見他身體猛地地向後一仰,手中長劍上挑,與空中飛來的物品碰撞在一起,用巧勁撥弄著將它的攻擊方向調轉了一下。


    高速的旋轉過後,從查爾鏡袖中飛出的東西終於顯露出了真麵目。


    那是一根蛇頭的細長銀針,身長約摸二十厘米左右,中空有孔,頂端閃爍著水瑩瑩的光澤,似乎淬有毒素。


    皇室藥族的引蛇哨,怎麽會在查爾鏡的手上?!


    先前藏厄夷緊咬著他們的情景浮現在眼前,冥冥之中有一條掩埋的暗線明晰了起來。


    不合常規的公文藏匿地,打破慣例的成員安排,離奇失蹤的隊友,窮追不舍的藏厄夷……


    若一切皆非巧合,象征審判的權杖懸於空中,冷漠的俯瞰眾生;迷霧中撥弄著棋局的上位者,致命的一推來自身後。


    不過是思維的片刻恍惚,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倉促之間,細長的引蛇哨已經紮入鍾柏的右側肩膀,麻痹感一口咬掉了整條胳膊。


    看到攻擊打中了鍾柏,查爾鏡似乎也鬆了口氣,說話的語氣愈發囂張:“恐怕你也看出來這是一場局了吧,可惜已經太晚了。這個地方可真是隱蔽,連個收屍的人都不會有呢,騎士長。”


    騎士長三個字透著濃濃的諷刺,那些失蹤的無臉鬼騎士的情況鍾柏並不知曉,先前迴來的前鋒還沒來得及匯報情況,但是想來他就快要與他們相見了。


    夜以繼日的練習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趁著現在還有力氣,鍾柏立馬拔出了腰旁的長劍,這柄曾經斬殺過無數敵人的利器就這樣沒入了查爾鏡的體內。


    “你……”


    查爾鏡臉上還殘留著驚愕的神情,但喉嚨裏上湧的血堵塞了他沒說完的話語,隻能聽見鍾柏沉穩而蘊藏憤怒的聲音:“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的取走你的命也沒什麽可顧忌的了。”


    他邊說邊抽迴了長劍,隻覺得胳膊變得沉重起來,查爾鏡嘴角還凝著一抹獰笑,在毒素的作用下無限放大於眼前,像是一個所有人都逃不開的詛咒。


    ……


    “後來呢?”林荔知聽得專注,雖然元讓矜此刻就坐在她麵前,可她的精神還是不由得緊繃起來,擔心著那個原始森林裏年輕騎士們的命運。


    元讓矜的思緒卻好像又迴到了那個炎熱的夏天,血腥氣混著植物和泥土味交織在空中,雖然危險重重,可身邊就是隊友。


    “查爾鏡當場就死了,鍾柏中了毒,那種毒能使人的心神渙散,因此他揮劍就朝著身邊的人砍了過去,想把我們都殺掉。皇家護衛的人早就得到了命令,幾乎是查爾鏡一死就朝著騎士出手了。無臉鬼和caerus更不用說了,新仇舊怨的早就數不清了,一時場麵很是混亂……”


    “那你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雖然元讓矜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概括,但林荔知卻能想象的到在那個山洞被堵死的山洞裏發生的事情有多麽慘烈,外麵有虎視眈眈的藏厄夷,身邊卻是權利博弈的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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