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你成親拜堂了?甘洛下意識想反駁,記憶卻先一步遏製了話語。


    確實是有這麽一茬的。


    就在大學的話劇舞台上。


    雖然身份有些特殊,但是既然要融入世俗,自然要按部就班的學習和工作。甘洛和祁以溫念的是同一個高中和大學,剛入學沒多久時,各個社團紛紛撒網撈人,甘洛就一頭遊進了好看小哥哥和小姐姐最多的話劇社。


    祁以溫那時雖然不明白社團有什麽意思,但出於習慣還是跟著甘洛一起加入了話劇社。一年後的迎新晚會上,兩個人第一次登上正式的舞台。


    就是在那場戲裏,有成親拜堂的情節。彼時兩人紅衣灼灼,曲調聲裏互相行禮,恍然間分不清到底是否身在戲中。


    小孩子的東西,也算嗎?甘洛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實際上當時最入戲的可能反而是她,那個正在籌謀著離開的自己。


    “我渴了。”甘洛重複了一遍,這次的力道重了一點。


    祁以溫沒再逗她,起身去冰箱裏拿水,剛一拉開冰箱門就皺了下眉,神情和剛才看見菜市場般的小區時別無二致。


    冰箱裏麵隻有零星的一些水果和酸奶,還有半桶吃剩的泡麵。祁以溫默默在心底的日程表裏加上了把甘洛拐去他家的計劃。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對自己還是這麽不上心。祁以溫無聲的歎了口氣,把冰箱門關上:“沒水了,我出去買點吧。”


    “哦。”甘洛應完才想起祁以溫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可能不知道超市在哪,剛想提醒他,卻發現人已經出門了。


    算了,找不著的話自己就迴來了。甘洛從床上起來,理了理弄亂的頭發和衣服,突然感覺衣領下麵傳來一陣熱意。她順著脖子上的銀鏈勾去,一個六芒星的吊墜被帶了出來。


    兩個六芒星的交疊處,中心正懸浮著一個緩慢旋轉的淡紫色的水晶球,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便是她的器靈——“曉星”。


    “術”之一脈的占卜師都有自己的器靈,通常從小時候就佩戴在身上,蘊含著豐富的靈氣,在占卜和預言時的準確率也最高。


    器靈平時基本上不會有什麽變化,和普通的飾物沒什麽區別。而甘洛先前並沒有催動使用曉星,它卻有了異動,似乎在提醒著什麽。


    難道有權杖的線索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甘洛不敢再耽誤時間,簡單在地上花了幾個符文,就閉上眼細細感受起來。


    這片居民區本來就不大,管轄也相對鬆弛,鄰裏往來難得的沒有被現代化的生活衝淡,反而有種淳樸之感。


    祁以溫隻打聽了兩三個人,他們就熱情的指引著他找到了超市。


    除了水以外,他還買了一些吃的,其實本來還想買些廚房用品,但想了想,又感覺還不如直接把甘洛拐走來的方便一些。於是祁以溫就提著塑料袋迴去了。


    剛一進門就看見甘洛坐在地上,周圍有幾個顏色暗淡的符文,白色與金色的線條交織,襯得坐在中央的甘洛也多了些聖潔與神秘。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甘洛緩緩睜開眼,眼底光芒流轉,鋒銳消失不見。


    “怎麽了?”祁以溫以前見過甘洛占卜,因此並沒有很驚訝。


    “有王冠的線索了,”甘洛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麽。


    “嗯?”


    “在茶卡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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