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者魏浩於絕龍江哪一戰也根本沒做什麽隱瞞,故而穆曉曉他們二十餘名金丹修士被魏浩一人所殺之事,越幽兩州幾乎很快便人盡皆知了。


    三玄門董門主,對此並沒有什麽表示,隻不過他在其夫人身死後的第二天,大操大辦的迎娶了一位白姓金丹女修,至於這位女修是不是以前一直備受其寵愛的姬妾,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三玄門不追究,吳家就更沒動靜了,其現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不久後的五派結盟,盟主之位的爭奪上。


    對於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之死,其家族之中此時卻是沒時間搭理,盡管那位瓊落女修生前威名赫赫,如若不死,未必不是第二個吳燁。


    但再是天才絕豔,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什麽都沒有了,其連神魂都沒留下,要不然說不得吳家還是可以在地府之中使使勁的。


    吳家對於瓊落仙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穆曉曉此次圍攻魏浩,完全是以個人名義,但吳家還是給她派了三名金丹修士。


    雖然派出去的都是外門飯桶,但好歹也是三個金丹修士,不是大白菜,且就算再飯桶,也沒有丟他們吳家的臉,沒有臨陣脫逃迴來。


    這一點不知是吳家的真風骨,還是其家法的嚴苛,讓門人弟子,情願一死,也不願迴家領罰。


    總之魏浩與越州當日在秦嶺試煉的恩恩怨怨,隨著穆曉曉的身亡,真正的告一段落了。


    隻要魏浩的靠山不倒,自身修為神通不暴跌的話,越州各派就不會遠赴它州來找魏浩的麻煩。


    至於幽州嘛!雖然魏浩昔日也有幾個仇敵,但現在都已經不值一提了。


    以魏浩現在的兇名背景,和自身的神通手段,當年殺幾個築基修士之事,其所在門派早就自動忘卻了。


    說到底,魏浩今朝能夠化險為夷,小雲的軟飯,是不少吃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人家鬼王看重的是小雲,而不是他魏浩呢?


    不過魏浩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出道至今,吃過的軟飯一隻手怕是數不過來,最難消受美人恩,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於幽州境內,雲舟行駛的這段時間裏,魏浩沒事做,就利用船上的丹爐,將百心丹煉製而成了,丹成之日,這雲舟所過之處,陰魂哭嚎不已,百獸相互奔走,天雷滾滾,陰雲密布,算是鬧出了不小的事端。


    搞得不知情的幽州修士,還以為哪個陳年老魔衝出封印了呢!


    ——


    ————分界線————


    一處山澗瀑布旁,一位麵容姣好的中年夫人,正教導自家兒子演練家傳槍法。


    “城兒,咱們王家槍法最重一個狠字,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逢敵出槍,有我無敵!你記住了麽?”


    “娘!孩兒記住了!”


    “嗯,算算時間,你大姨那邊也快迴來了,今日你先自行好好練著,娘去前麵幫著你爹,你大姨他們忙活著。”


    “娘你放心吧!孩兒定會好好用功。”


    “好孩子”


    中年夫人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腦袋,溫存親昵片刻後,便禦使法訣朝著前山飛去。


    山澗瀑布旁十二三歲的少年,在自家娘親走後,方有重新演練起剛剛耍得那套槍法。


    “你這肉身熬煉的不行,你們家的王家槍雖然不凡,但你想以武入道,特別是練的還是外家功,沒有一副好身體怎麽行?”


    “誰在說話?”


    少年聞聲而作警覺狀,提槍四顧找尋,卻並沒有發現說話之人蹤跡,直到一條臂膀在他身後拍了拍其肩頭,少年方才了然。


    肩頭被拍,少年提槍縱身向前一丈,於半空中掉轉身形,落地迴看來人。


    其隻見麵前之人,身長七尺,麵如冠玉,兩鬢斑白,體態瘦弱,著一青色道袍長衫,腳下一雙快靴。


    這行頭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可卻透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且少年初見之下,隻覺得此人對他沒有惡意,還親近的很。


    這少年也不是傻子,麵前這位能於無聲之中,繞到自家的身後,拍打其肩膀,自身修為可謂高覺,雖然自家父親和母親也是這一帶有名的金丹修士。


    但在自己十歲之後,與其父母對練時,他們便再也做不到能夠在他毫無察覺之時,靠近其身邊周圍三尺了。


    由此可見自己眼前這位青年男子,修為手段要比自己的父母高上不止一籌。


    “晚輩,韓城拜見前輩,不知前輩是哪方高人,可是晚輩父母舊識?”


    少年這一番話語,聽得魏浩連連點頭,遇事沉著,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倒是其性格與母不像,應該偏像於其父。


    “你是王暖香的兒子,按輩分應該叫我一聲大伯,我與你母是多年的故交,這別離洞我也住過十幾年,隻是迴來雲遊遠方,多年不與你們聯係罷了!沒想到此番我迴來探望,當年的暖香妹子,竟然也已經為人父母了,小子,我且問你,你父是誰?”


    “好叫大伯知曉,我父乃是幽州十派刑厲門傳功閣長老親傳弟子,一掌斷江韓柏川。”


    魏浩聽著少年囉裏囉嗦的自報家門,不由得感到好笑,心想著:這王暖香的兒子倒是和她一樣古靈精怪,韓城看似實誠,實則奸滑的很,其知道以自己的修為手段,萬萬不是魏浩對手,就算想要逃跑都沒什麽可能。


    在不確定魏浩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大伯到底是敵是友之時,其自然是企圖用自家父輩的威名,震懾住魏浩,讓其有所顧忌,不敢妄動。


    “哈哈!娃娃,你雖然機靈,但到底沒闖蕩過修真界,我若是敵,自然將你的家世摸清,也自然不懼你父,你剛才那些話可是白費唇舌,就算我不敵你父,甚至跟你父有仇,那怕你父報複,或者為了報複你父,就衝你剛才那些話,我也得殺了你。


    到時候你這不僅僅是白費唇舌,反而因為亂說過,而搭上性命,豈不是可惜?”


    魏浩說話間,拿出腰間酒葫蘆,喝了一口後,尋了一旁的山澗石頭,靠坐著歇息。


    韓城聽了魏浩的話後,摸了摸自家的小腦袋,憨憨得笑了起來。


    “你這小家夥,也不必如此,我路過此地,本是要走的,隻是無意間看見了昔日故人,便想著下來探望一番,正巧看見你娘在胡亂教你槍法,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方才出來與你一見。”


    魏浩說完又喝了一口酒,半真半假的對著韓城說道。


    “大伯,我外公的槍法,於這方圓千萬之內,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伯你看不過去,不是因為我娘教的不好,而是我太笨了,總是體會不到娘的苦心,和外公槍法的精妙之處。”


    “哎!你呀!還真是個好孩子,這般好性情,卻是與你娘年輕時那副刁蠻潑辣大不相同。見子知父,想必你爹也是一個良配,我那暖香妹子,與他成婚也算是一對神仙眷侶了。


    罷了,罷了!相請不如偶遇,當年你父母成婚,我沒趕上,連賀禮也未送,今日我便傳你一法,權當是補禮了。”


    “侄兒叩謝大伯!”


    韓城聰明的很,一聽魏浩要傳神通給自己,急忙下跪給魏浩磕頭,魏浩的本事,他剛剛是親眼見識過的,高出自家父母不少,於修行一道能得高人傳法,那是莫大的幸事,韓城又豈有不拜之理。


    “起來吧!我這一身神通術法,修煉至今,所學甚為博雜,你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現在也算是頗有成就了,你天資根骨皆屬上品,若是按照現在這樣練下去,再練百年,也可入道結丹。


    隻是你這肉身熬煉的實在太次,連二流都算不上,以後就算你能將王老爺子的槍法,練到臻境,與人對戰也要吃著肉身的苦。


    話說你外公當年,以一敵三,落得個終生殘疾的下場,也是因為他肉身熬煉的一般。


    我有心傳你我之肉身熬煉神通,但我之法修煉時太過兇險,且耗費資源眾多,你習之未必能成。呃……這樣吧!我傳你一門我早年從他處得來的護身法門,你練成之後,危機之時用出,可保你躲過一劫。”


    “請大伯授法。”


    “嘿嘿!小子,你接好!”


    魏浩說話間從儲物袋裏,取出其當年在南海龍驤水府修煉《六合魔訣功》所剩的至寒之氣,其手托著這團寒氣,瞬間來到韓城的背後,一掌將其打入韓城的體內,然後再以法力用《引氣訣》的行功路線。


    引導韓城的法力和這團寒氣,步入正軌,形成所謂的“肌肉記憶”,半響,待一切完成之時,韓城再度睜開雙眼,其先是被體內剛剛吸收的寒氣,冷得打了一個哆嗦和好幾個噴嚏,然後再四周唿喊尋找魏浩的蹤跡。


    “大伯,大伯,前輩,前輩!”


    韓城找了一會無果後,便放棄了,他也知這位自家的便宜大伯,怕是早已經離去了。


    人沒找到,韓城倒是看見了魏浩在山澗石頭旁留下的文字。


    “謹記運功路線,一日三練,不要攜帶,假以時日,必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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