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中一處不知名的地方一個豹眼少年,在慌不擇路的極速奔跑著。


    其周圍黑霧彌漫,讓人不知其到底受了何等威脅,才會使一個金丹妖靈這般恐懼慌張。


    “左近,你跑不掉,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桀!桀桀桀!”


    豹眼少年剛想停下來,緩一口氣,就聽得身邊周圍,有人怪叫言語,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若不是此人,左近有何至於此?


    “我草你祖宗魯魯克,老子也不是沒見過吸血鬼,但是像你這樣不男不女的吸血鬼,我他媽的真是第一次見。


    你也別說那麽多廢話,老子我現在就站在這裏,想要我的命,你就來拿!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左近雖然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但依然氣勢不倒,站在原地向著四周叫囂道。因為黑霧的原因,他此時卻也是分不清出剛才聲音來源的具體位置。


    故而隻能嘴上叫囂不斷,手裏暗暗從藏在衣袖之中的儲物袋裏,拿出兩顆《霹靂子》,緊緊抓在手心,想著隻要魯魯克一靠近自己,他就抱著同歸於盡。


    大家誰也別想好過的念頭,在距離他們二者極近的距離處,打出引爆這兩枚《霹靂子》,讓魯魯克好好的喝上一壺。


    左近這般想,魯魯克卻也不是傻子,同樣的玩意,他當然不會在一場戰鬥中,與同一個妖怪,吃兩次相同的虧。


    魯魯克之所以現在想著用言語騷擾擾亂左近的心理,就是因為剛才他們兩位鬥法時,左近用出過一枚《霹靂子》。


    當時雖然魯魯克反應很快,加之那枚《霹靂子》施放的時機,距離,位置都不是很好,這才讓他輕鬆躲過了。


    可是那《霹靂子》爆炸的威力,足足清空了方圓二三十丈的黑霧,使其久久不能重新填滿。


    要知道現在他們可是在陣法和聖瓶的控製方位之內,這裏麵的黑霧可以說是無窮無盡,可即便這樣左近一發《霹靂子》,竟然能下風黑霧許久填滿不了,由此一點魯魯克就可知那《霹靂子》的威力了。


    別人挨著了會如何魯魯克不知,反正他若是挨了一發,即便不被炸碎身死,也得重傷倒地不起。


    故而在其有顧慮的情況下,方才暫時不好輕舉妄動,不願意和左近硬碰硬。


    這樣的場麵,也是左近所期望的,他也不願意真的和魯魯克同歸於盡。


    之前那枚《霹靂子》使他有意那般釋放的,其目的就是想要即便打不著魯魯克,也能讓其對《霹靂子》的威力產生忌憚,從而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真硬碰起來,對誰也沒有好處,就以左近現在的實力而言,其不是魯魯克的對手。


    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吸血鬼,其之前是什麽光明守護騎士,體內充滿了純陽鬥氣,之後被人轉變成了吸血鬼,身體被陰邪之力侵染。


    兩種相互對立的法力,在他體內日夜對抗焚燒,其竟然這麽多年都未死去,也算是吸血鬼中的一個奇跡了,從而也就造成了魯魯克對世間陰陽之法的攻擊,都有一些免疫能力。


    天地間的大多數法術類別,歸根到底,都逃不開陰陽從屬,所以左近與魯魯克對戰,除了近身搏鬥以外,用法術神通攻擊,對其基本沒用。


    左近是個窮妖怪,其全部身家,就這三枚《霹靂子》拿的出手,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法器。


    且論近身搏殺之道,出身山野的左近雖然不缺狠勁,但到底是野路子出身,功法不全,沒人傳授,與出身正統騎士久經沙場的魯魯克相比,自然是萬萬不及的。


    神通肉身都比不過對方,左近也就隻好與其拚命了,話說左近今年的年歲也不小了,已經有一百九十幾歲了,其也是剛剛勉強進入金丹妖靈境界沒多久,若不是他運氣不好,趕上了胡天資的時代。


    左近可是萬萬不會參加什麽縣試的,此時他多半會在自家的洞府小窩裏麵,閉關熟悉穩固金丹境界,哪裏還用的著和魯魯克這般拚命。


    就衝這一點左近就打心底裏怨恨當今女妖皇胡天資,進入無色界的這些天裏,他總想著若是日後有機會,他肯定第一個造胡天資的反,也不怪左近如此。


    這些來援的妖怪,十幾萬中估計有一多半心裏都是做此想法,不論胡天資是出於何種目的,她此次行事的確是很不得妖心,若是這批妖怪能夠活著出了無色界,在有了一些軍功,被朝廷分封到各個官位之中去,那麽這必然就是個胡天資埋下了一顆不穩定的火種。


    “魯魯克,你真是越活越迴去了,和這麽一個妖族小孩,打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解決?”


    就在左近和魯魯克僵持著,頭腦裏胡思亂想,心裏四處咒罵的時候,從其麵前,出現了兩名異族青年,這兩名異族青年外表都是人形,並無奇特之處,但是從其與魯魯克的說話態度而言,左近便知這兩人是什麽善茬。


    “歸雪,你少在這裏多事,我願意怎樣就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別以為沾了某人的光,傷了個什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妖族無名小輩,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告訴你歸雪,你還早的很!”


    “你……”


    “歸雪!你少說兩句,魯魯克,布魯台總管有令,命我索羅斯和歸雪,前來督戰援助於你,若是你魯魯克想要抗令不準,遲遲消極對戰的話,我們兄弟倆就要實行督戰權利,依軍法行事了!歸雪我族大軍軍法對消極對戰畏陣者,做何處理?”


    “依律就地施絞刑,殺無赦!”


    “你!索羅斯你看好,誰說本將軍,畏戰了?我現在就把這個小豹子,吸幹喝盡!”


    因為索羅斯和歸雪的到來,左近和魯魯克的默契僵持的平衡被打破了,又因為他們二人帶來了軍令,所以魯魯克便立刻硬著頭皮,對左近發起了進攻。


    左近見此,也是心中大急,不是他剛才不想趁索羅斯他們三人說話的時候,先腳底抹油,開溜一段距離。


    隻因這索羅斯和歸雪,奸滑的很,他倆從一露麵,就直接用神識鎖定住了左近,左近縱使能逃離他們的視線,可是卻躲不過他們的神識。


    事到如今,左近看著自空中唿嘯而來,已經到了他近前的魯魯克,隻得把心一橫兵行險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若是再想像之前那樣,用《霹靂子》的威力,打在空處,嚇退魯魯克他們三人卻是不可能了,隻要現在左近有一絲這種暴露自家真實想法的舉動,都會被三人察覺到他是不敢與他們同歸於盡的。


    到時候魯魯克他們三人,就會愈發沒了顧及,頃刻間左近就會失了性命。


    故而就在魯魯克手持一柄重劍,周身包裹著黑白相間的鬥氣,衝到左近身前十丈之內的時候,左近沒有一絲猶豫,瞬間向其打出了一枚手中的《霹靂子》。


    這枚霹靂子才飛行到距離左近三四丈的距離時,他便將其迅速引爆,其所引發的巨大雷霆之力和大爆炸,瞬間將左近和魯魯克覆蓋住了。


    索羅斯在一見左近發出這麽一個小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拉著歸雪後退。


    索羅斯可不是傻子,魯魯克遲遲未能解決掉麵前的這頭妖怪,那必然事有蹊蹺,多半就是因為這麽個小球兒,小心謹慎沒大錯,反正他們隻是前來督戰支援的,犯不著為了魯魯克拚命。


    因為索羅斯的及時決斷,他和歸雪都完好的躲過了一劫。


    可是魯魯克就沒那麽幸運,其雖然與左近相比,距離那枚《霹靂子》遠了一兩丈,但在這種威力暴躁的一次性法寶麵前,一兩丈的距離完全就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魯魯克已經竭力閃避了,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差強人意,其身上的鎧甲被《霹靂子》完全炸的粉碎,右臂因為持劍在爆炸的雷霆中,保護住了他的腦袋,所以便也被齊根炸碎了。


    左臂與胸膛之上雖然沒有像鎧甲和右臂那樣,變成一堆碎肉殘骸,但也滿是縱橫交錯的傷痕。


    又因為魯魯克身上的傷口,全都有許多雷霆之力的殘留,在不斷持續的撕裂切割他的肉身,故而以他的自愈能力,竟然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修補好自家的傷痕。


    相比魯魯克的淒慘,左近卻是好太多了,到底是自家親手所製的法寶,左近還是了解這玩意兒習性的。


    他在引爆《霹靂子》的一瞬間,就提前躲到了受爆炸傷害的最輕的位置,與此同時他將自家的所有法器,都扔出來,抵擋這個爆炸。


    雖然這些法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可是架不住數量不少,當它們全部被《霹靂子》炸碎之後,其所剩的餘波,再到左近身上,已經完全在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了。


    故而其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傷害,隻是上身的法衣,有幾處破損罷了。


    當然這也是左近第一次這般使用《霹靂子》,雖然他在製作《霹靂子》的過程中,遇到爆炸雷霆,都是這般抵禦的,但是在用到與敵對戰的成品《霹靂子》當中,這還是第一次。


    事先左近對於這種隻存在理論階段的方法,心裏是一點底也沒有的,早知道效果這麽好,魯魯克還能活到現在?左近也就不必被其逼得慌不擇路了。


    受《霹靂子》爆炸的影響,左近周圍二三十的範圍內,黑霧全都消散不見,讓左近的五感神識得以短時間的恢複如初。


    爆炸結束後,左近第一時間便將手中最後一枚《霹靂子》,向著索羅斯他們二人晃了晃,其意自然是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魯魯克的下場,便是他們的榜樣。


    不過對於左近的警告,索羅斯和歸雪卻是視而不見,現在魯魯克已經暫時廢了,正是他們二人建功的好時機。


    再者索羅斯和歸雪的攻擊方式,可謂是天克左近的《霹靂子》,他們二人對視一樣,在索羅斯的點頭示意下,歸雪手臂一晃,左近腳下並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出現一堆寒冰,想要將其冰封在內。


    左近見此縱身於半空之上,揮手間發出幾道法力具現而成的光刃,將地麵之上的寒冰打碎。


    但讓其沒想到的是,他剛剛騰空而起,還未在空中站穩腳跟,其周圍就又出現無數冰箭,直射其身。


    “雷霆真身!”


    左近見此怒吼一聲,其身上雷電環繞,光芒四射,冰箭射到他的身上,好像射到了雷電之中一樣,根本傷不到他的肉身,隻有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歸雪見自家的法術攻擊,傷不了左近,也不氣餒,依舊如常不斷驅使具現著冰箭向其射去,並且還逐漸加大加快冰箭的數量。


    而在其一旁的索羅斯正在念著不知名的咒語,若是魏浩在場定會感到有幾分熟悉,索羅斯現在使出的法術正是和當日用來對付魏浩的相同。


    隻不過雖然同樣是《凋零之刃》,但威力的大小卻是雲泥之別,索羅斯自然不會用對付魏浩的力量,用來對付左近,那樣讓他看來未免太大材小用了,還白白浪費自家的法力氣血,十分得不償失。


    時間不大,索羅斯的《凋零之刃》就準備完成了,在其獰笑一聲想要朝著左近用出之時。


    忽然其腳下地麵之中,傳來一陣湧動,一個身形猛然間從地底鑽了出來,對著索羅斯就是一劍。


    倉促之間,索羅斯不得不一邊閃避,一邊將剛剛準備好的《凋零之刃》,扔向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


    “他媽的!還來這招?”


    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怒罵一聲,左臂一揮,一個碩大的水球瞬間將那把詭異泛著綠光的刀刃,牢牢困在當中。


    任那光刀如何鋒利,也斬不絕水球之中源源不斷的水柱鎖鏈。


    那突然出現的身影一擊不中,正想要繼續追擊,卻是忽然間,其周圍飄起了雪花,這些雪花落到他的法力護罩之上,發出陣陣“呲呲”的聲響,很明顯這雪花帶有強烈的腐蝕性。


    受雪花的阻擋,這位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隻能停下腳步,掉轉身形,快速脫離雪花籠罩的範圍之內,從而是索羅斯暫時轉危為安。


    驚魂稍定的索羅斯這才有機會打量,眼前這個險些要了他性命之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立馬發現來者卻是他的老熟人魏浩。


    一見是魏浩,索羅斯也就明白,他為什麽一上來就朝自己這般猛烈的攻擊了,無非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罷了。


    隻不過他以為魏浩是專門找他報仇的,卻是沒想到魏浩能到這裏,並且在他正在施展凋零之刃的時候從地麵之中殺出來,完全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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