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三個月後在《昌平府》舉辦的論道大會,你們有何高見?”


    魏浩斜倚在那張碩大的虎皮石玉座椅上,喝著懷中王小柔芊芊細手,喂到嘴邊的靈酒,出言詢問下方王修真,張然二人。


    “我與張然師弟雖然皆沒有舉辦參加論道大會的經驗,但是多年前離京之時,師父曾將論道大會的規章流程,編成書簡,讓我們師兄妹三人隨身攜帶。


    前些天,師父傳信說,南疆既然已經由都督統領,那麽論道大會自然也是遵從都督您的旨意。”


    王修真雖然看不慣魏浩的行事做派,但又不敢得罪與他,聽到魏浩發問,卻是畢恭畢敬,迴答的滴水不漏。


    “嗯!一切就按國師的書冊規矩辦,就是了,今日喝的有些多了,你們先下去吧,無事不必來擾我,等到各派領隊金丹,到來時,爾等發符令傳音,本都督自會前去迎接。”


    王修真,張然對魏浩這般慵懶,浪蕩的勁頭,已是屢見不鮮,故而此時聽得魏浩發話,兩人便直接行禮,退出內府議事廳。


    “想什麽呢?”


    王小柔見王修真,張然走後,便猶自向魏浩的胸膛貼了貼,隨手從桌上摘下一粒紫晶靈葡,含在自己的紅唇內,向魏浩喂去。


    魏浩自不會做那無趣之人,駁了美人情意,低頭深吻懷中絕色,吃下靈果,迴答道。


    “這段時間,你就去後麵閉關吧!我的妖靈精元可不是那麽好吃的,你也是時候好好消化一下了。”


    “討厭!”


    “哈哈!”


    王小柔是個識趣的人,在與魏浩耳鬢廝磨一番後,就出了議事廳,迴轉自己居所閉關去了。


    人皆散去,魏浩獨自拿起桌上酒壺,禦法飛天,消失不見。


    ——


    ————分界線————


    秦嶺山脈中一處,終年法陣掩蓋的洞府裏麵,此時魏浩正與三男二女,圍坐於石桌之前,其手持著從自己《護夏堂》帶出來的靈酒,自顧自的喝個不停。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這處隱蔽洞府中流逝,期間魏浩六修,沒有一句言語交流,在場唯一的動靜就是他不住地喝酒吞咽之聲。


    “看來,忘機公子,是瞧不上咱這野妖出身的妖靈精怪呦!”


    魏浩喝幹酒壺中最後一口酒,隨手將酒壺一撇,扔在地上,打著醉嗝,滿嘴酒氣地,似胡言自語道。


    “魏刺蝟,別整虛的,論道大會三月後,就要開始了,今日忘機不來,咱們怎麽說?”


    “桀桀!什麽怎麽說?你老牛不會是反悔怕了吧?”


    “臭長蟲,你少在這放屁,老子我什麽時候怕過?”


    “遭瘟的死牛,還敢罵你家蛇爺爺!”


    “小長蟲……”


    “都閉嘴!”


    “六藝妹子,吵到你了?牛大哥我這就閉嘴。”


    “哼!”


    “咱們在這起爭執又有什麽用,魏浩此事是由你牽頭的,忘機那隻蜈蚣此時不來,又當如何?”


    身著黑裙的冷美少婦,一言製止了場中,青臉壯漢和俊俏道人的兩妖爭吵,迴轉身形將難題又拋迴給了魏浩。


    “嘖嘖!嘁嘁!我妖微言輕,又有什麽好辦法?不知血屠鬼婆二位夫婦有何高見啊?”


    魏浩剛扔了空酒壺,就又把腰間的葫蘆法寶,取了下來,對著嘴裏,又是一通豪飲。


    “哎!奴家真是苦命,夫君身有頑疾,無力醫治,自己卻又成了陰魂鬼修,可憐我這肚子的孩兒,還未出生就要和爹娘吃苦。嗚嗚嗚!”


    在場一身穿素縞的美貌少婦,卻是根本不接魏浩的話,隻是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趴在一旁神情木訥的漢子肩膀上,一邊小聲抽泣,一邊絮絮叨叨的抱怨。


    “哎!我魏浩一生,最是見不得他人受苦,沒辦法,我這妖心太軟,太善良了。咱們在場六修,已經占了這秦嶺山脈的半壁江山。


    自古富貴險中求,事情已經,謀劃一年了,難道各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其付之東流?


    忘機公子身價不菲,即使被流放到秦嶺,我聽說其還有兩名金丹護衛,每日由三名妖靈寵姬輪番侍寢,日子過得逍遙的很呦!”


    “砰!”


    “操他娘的天殺的狗才,我老牛決定繼續幹了!魏刺蝟你說怎麽整吧?”


    魏浩還沒說完,一旁的青臉壯漢卻是聽不下去了,當下一拍桌子大吼道。


    對於剛才青臉大漢的吼叫,俊俏道人罕見地沒有出言和他唱反調,而那個黑裙冷麵美婦,也對此沒有製止。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秦嶺可沒有中立搖擺之人的位置。”


    待到青臉壯漢情緒穩定後,魏浩接著淡淡地說道。


    他剛一說話,鬼婆就停止了哭聲,轉而惡狠狠地看著在場眾人說。


    “阻我兒機緣者,殺無赦!”


    “嗷!”


    本來其一旁神色木訥的血屠,聽了鬼婆的話後,也是雙目靈光一閃,衝著在場眾人發出了一聲吼叫。


    “我沒意見!”


    在俊俏道人表態後,魏浩把目光放在黑裙少婦的身上,冷美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


    大方向定下後,魏浩幾修又商量好了細節,便各自離了這處隱蔽洞府。


    魏浩臨行之際,黑裙冷美人見其他妖魔都已經離去,便走到其麵前說道。


    “怎麽?你就這麽怕我?半年都不來《一線牽》。”


    “嘿嘿!哪裏?怎麽會?這不是因為大事在忙麽!此事一完,我必然好好陪陪你。”


    魏浩一邊嬉皮笑臉地衝著黑裙女子迴答道,一邊將身子慢慢後撤。


    “死刺蝟,別以為老娘我不知道,就你那點事,整個三千裏秦嶺都傳遍了。那件事算我不對,等此間事了,你來《一線牽》,我有話對你說。”


    “一定,一定!”


    “哼!若是你敢不來爽約。”


    六藝女妖說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魏浩兩腿之間,然後駕著妖風離去。


    魏浩在六藝走後,直感覺山風一吹,背後發涼,用手一摸,才發現全身卻是出了一層冷汗。


    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魏浩惺惺地駕雲迴了《護夏堂》,對於六藝這個女妖,他確實有些懼怕。


    要說起其中原因,還是因為他酒醉誤事。


    魏浩因為“傻大方”,受到秦嶺山脈的妖魔歡迎,他有一段時間是終日來往與,各妖魔洞府之間,飲酒赴宴。


    正巧有一日趕上六藝女妖三百年壽誕,他聽說其喜歡毒物,就從老婆子那個儲物袋裏,隨便挑了兩個瓶子,送給她當做壽禮。


    六藝的性子外冷內熱,壽誕是由牛青替她張羅操辦的。那天飲宴的人不是很多,不過魏浩卻是喝得很盡興,隻因為六藝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自釀藥酒,招待眾妖魔。


    不過自從六藝拿出藥酒後,赴宴的眾妖魔,都在喝了少許後,告辭離開,就連牛青這位半個主事人,都走了的時候。


    魏浩還捧著個酒壇子,喝起來沒完,事後他才想明白,那藥酒是個好東西,卻是不能多喝,稍微一多飲,便會短時間成癮,讓飲酒者欲罷不能,一直喝下來,直到醉倒為止。


    魏浩當時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就想著先用法力將酒力逼出,再告辭離去,可誰知那藥酒不運法力還好,一用法力逼出,酒勁更大,轉瞬間魏浩便醉倒了。


    在其半睡半醒之間,更是被六藝給“強了”,等魏浩完全清醒時,看著枕邊之人,已經從一位嬌滴滴的冷美人,變成了一隻幾丈大小的蜘蛛,而且正在地上吞吐丹氣。


    魏浩見到這麽一幕,當即嚇得魂都飛了,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本能的使出《逐風追影》,《金鋒納目》,跑了出去。


    等他迴到《護夏堂》,緩了好久,查看自身時,才發現其體內至剛至陽之氣,已然蹤跡全無,禦使《三頭六臂》後,更是再也不能口吐陽雷了。


    魏浩當時心中氣憤,想要去找六藝討個說法,但是其一想到那個大蜘蛛在床邊的場景,就感覺心中一陣惡寒。


    至此以後,他便很少再去秦嶺山脈了,後來六藝派人來請他幾次,他因為有大事要用到六藝,無奈又硬著頭皮去赴會商議了幾次。


    後來的六藝倒是沒再出現,突然床邊現出原形之事,魏浩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貨,被六藝連續服侍幾次後,那件事的陰影也就淡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打心底裏,有些懼怕六藝的。


    至於他失了至剛至陽之氣一事,六藝始終沒給解釋,魏浩也因為另有要事,還用得著她,也就暫時沒翻臉找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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