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延福的球拍得挺帶架式,可是她哪裏會打什麽籃球,等搶到球之後,挑釁了大個,一眼就看到宋關恬一臉涼涼的地站在那時在,哪還有心裏打球。


    不過可能還是出於在喜歡的人麵前秀一下的心理,她竟然在扔球之前,還朝著人家大個不要臉地喊了一句,“哥們兒,看看兄弟給你來一個三分盲投啊。”


    說著,把頭往身後一拋,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就吐著舌頭搖著尾巴朝著宋關恬跑了過去,“宋……表哥,我帥不啊?”


    給這句極不要臉的問號配音的是那種當籃球準備入網上發出的特有的聲響,這時周圍寂靜了,為她的二,為她的狗屎運。


    宋關恬的嘴角抖了三抖,在她跳到自己麵前時,伸手擋住了她伸過來的臉,“怎麽?終於舍得你的小老公了?”


    這話聽得不可謂不酸,不過哈延福早就聽習慣了他這種不陰不陽的語調,根本沒當一迴事兒。


    “小老公重要,大表哥也很重要啊,我都不知道你要出國了,怎麽就這麽突然呢?”


    宋關恬撇了一下嘴,“快一個月了,有什麽可快的?”


    “可你怎麽不跟我說啊,我還得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說到這裏,她有些小埋怨了。


    這球也不能打了,人漸漸散了,宋關恬也不理她,直接去場邊拿起自己的包,和同學揮手道了別便往迴走,她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後麵,“宋神,你倒是說說怎麽迴事啊?怎麽突然就決定出國了呢?”


    “不是突然,學校本來就打算送兩個學生過當交換生,本來我工作了學校還在猶豫,但現在剛剛好。”說著,他停了下來,迴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個惡意的笑,“我想,你要是一直不知道,那我就直接走,然後可以想象一下,到時你知道了之後傻唿唿的樣子。”


    哈延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宋神,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嗎?”


    “嗯,我不太需要見色忘義的朋友,有了小老公就忘了表哥的二貨,我想了不太需要。”宋關恬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轉過頭時,他勾了下嘴角,看起來並沒有生氣。


    但跟在他後頭的哈延福不知道啊,她站在原地頭斜四十五度角,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兒,一副傻子思考問題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一溜小跑追上去。


    “宋神,你吃醋了?”


    宋關恬嘴角的笑一僵,隨即變臉,“你才吃,你全家都吃醋。”


    “咦?我們全家的確都挺喜歡吃醋的,吃醋好啊,軟化血管。”她傻兮兮地跟在他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宋神,小宗他馬上就要出國手術了,你就不要吃他的醋嘛。”


    宋關恬當然不會真的去吃原逸過的醋,她的善良雖然偶爾會讓他覺得不屑,可是卻會為她那顆炙熱的心感覺到驕傲,那是他所沒有的,可能正是因為如如,冰涼如他,才會想往熱情如她的身邊靠去。


    “準備什麽時候去?”那小孩兒雖然有時候不怎麽招待見,活活一隻小狐狸,可是即使是狡猾的小狐狸也是活蹦亂跳的時候捉弄起來比較有意思。


    “還不知道,他父母正在安排。”她說,但神情上看起來並不開心。


    宋關恬似乎想到了什麽?


    “幾率有多大?”


    “聽說不到三成。”


    兩人同時的沉默了,並著肩,往前走,陽光已見熱氣,而他們的心裏卻有些發涼,為那小小的生命——


    哈延福覺得這世上所有的巧合的事都讓她一個人趕上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宋關恬和原逸宗居然是同一天離開,所幸兩人的時間不一樣,她勉強還可以把時間錯開。


    先離開的是原逸宗,她一大早從學校出發去機場,在車上給宋關恬發了條信息,“宋神,要等我,你十點前肯定趕到。”


    宋關恬很快就迴複:你要是晚了,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吧。


    盯著信息,哈延福一哆嗦,那隻驢不會就是她吧?


    其實兩個人是同一個機場登機,隻不過不在同一個航站,原逸宗在t1,而宋關恬要在t3登機,兩個航站樓之間的距離也不近,她還要給自己留出路程的時間,送個機而已,她卻感覺自己忙成了陀螺。


    剛進候機廳,就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是天使隆落人間的小男孩兒朝著她揮手。


    男孩兒坐著輪椅,因為現在他已經不太適合太劇烈的運動,甚至可能情緒都不可以太過激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男孩兒的臉紅暈起來,可是緊接著伴隨著的便是一陣氣喘,嚇得他的父母趕緊給他吃了粒藥,等哈延福過去時,他的情緒已經慢慢停了下來。


    “老婆,你來晚了。”他看著哈延福笑,臉色雖然蒼白,但他的笑容還是明亮的,仿佛充滿了希望。


    可是哈延福知道,這孩子心裏的恐懼,她曾在病房門口聽到他偷偷地哭泣。


    是啊,怎麽能不哭,他還那麽小,這繁華的世界他還沒有看到多少,怎麽可能甘心就此閉上眼,可是長久的病痛讓他比起同齡的孩子更多了一份成熟,他體諒父母對他的心疼,他知道所有親人對自己的疼惜,所以他隻能逼迫自己堅強勇敢。


    “呀,才晚五分鍾,不算晚啦,你不可以這樣小氣,小氣的男人是沒有人喜歡的,你要長成一個肚子裏可以乘船的大度男人嘛。”離別的時候,她不願意露出悲傷,那樣就像是再也見不到似的,她想笑,她想把天底下最燦爛的笑容留在他的眼裏,讓他留戀這世間所有一世的燦爛。


    少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的,迴頭看看父線,還有爺爺外公等長輩,然後搖搖頭,|“我不要像爺爺和外公那樣成為一個大肚子的男人,還有爸爸也快了,我不要。”


    幾個被點名的長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離別的愁緒這時化開了不少。


    “我聽說m國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我可跟你說了,到時不許見異思遷,給我戴綠帽哦。”哈延福的手指輕輕地少年額頭一彈,那力道輕得仿佛是撫摸,少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愣愣地看著他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然後輕輕地印下一吻,“我發誓,我的眼裏心裏永遠都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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