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今天放假,哈延福原本應該懶在被窩裏睡到中午,不過她居然早上九點就起床,然後跑了出去。


    考完了試,哈爸爸哈媽媽對她的管速了鬆了不少,見她風急火撩的跑出去也沒多問,反正他們家的孩子一直就是這麽放養著的。


    特別是哈爸爸,他甚至有時候會和閨女一起來騙老婆,就拿前天晚上來說,雖然哈延福迴來得挺晚,但因為老婆加班不知道,所以就在閨女的一陣軟磨中妥協,父女二人齊齊對家中太座大人隱瞞了這件事。


    哈延福到了華水飯店時是十點多,周良齊和沈城幾個人早就在那等她了。


    五人一會合,再次對計劃確認了一番。


    然後,就由周良齊把家裏飯店的大堂經理叫來,貼著耳朵交待了兩句,五人就離開了。


    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華水飯來來了一位穿著黑色短款羽絨服的高大少年,少年似乎要找人,而大堂經理記得少爺的交待,便走上前去問,“請問您是鄭颶風先生嗎?”


    鄭颶風點點頭,“我是。”


    “鄭先生,哈小姐說她現在有些事,趕來不了,讓您去前麵的那間老年活動室去找她,她在那裏等您。”


    鄭颶風愣了一下,但卻了沒有多想,點點頭,“就是來時那家掛著藍色牌匾的那家嗎?”


    “是。”


    “好,謝謝你。”


    “不客氣。”


    於是,鄭颶風從華水飯店走出來,直接就朝著街頭的那家老年活動室走去,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哈延福會在那裏。


    鄭颶風來到這間門外掛著街區老年活動室的門市前,小心地推開門,高大的身材加上俊朗的容貌站在門口格外的顯眼,而且好認,正在室內扭著秧歌的李阿姨幾乎是第二眼就肯定了他是今天她等的人。


    於是,李阿姨朝著活動室內其他的大媽阿姨們遞了個眼色,然後一群阿姨突然就如看到一隻鮮嫩小羚羊的猛虎們,猛地朝著門口撲了過去。


    而躲在對街小超市偷看的哈延福幾人隻隱約聽到了一聲慘叫,之後便悄無聲息。


    “好了,我們來猜拳,看誰去門口偷錄。”哈延福招唿其他四人一起湊過來猜拳。


    五顆腦袋湊到了一起,最後是陳右猜輸,他隻好拉緊棉服,縮著脖子跑了出去,過了馬路之後,跑到對麵的門口,把門偷偷地打開了一個縫,手機貼了上去。


    可是剛錄了不到三分鍾,就見陳右一臉慌張地迴過頭來,朝著他們這邊招手,哈延福莫名其妙,“他幹嘛呢?被發現了?”


    周良齊也不解,“不能吧,要是被發現了,按這貨的膽子早就連滾帶爬地滾迴來了。”


    他話剛落,就見陳右真的連滾帶爬了跑了迴來,哈延福推了他一下,“你這張嘴都要成烏鴉嘴了。”


    說著,就推開超市的門出去了,剛要問陳右怎麽了,陳右一把撲上來,拉著她的手說,“福哥,福哥,那個人他……他,他……”


    “不就是被發現嗎?至於嚇成這樣嗎?放心,有你福哥在,他不敢把你怎麽樣。”說著,她看向對麵的活動室,卻發現並沒有人追出來。


    而這時陳右並沒有放手,而是更加的著急,“不是,福哥,那人好像……好像死了……”


    哈延福嚇得手一抖,“死了?”


    陳右哆哆嗦嗦地給她看手機上還在不斷循環的錄像,上麵一群老太太慌得直轉圈兒,而地上有一個人躺在那裏,閉著眼睛,滿臉通紅,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煮熟了的螃蟹。


    哈延福嚇得一呆,而這時周良齊倒是比她的反應快了許多,直接轉頭對沈城說,快打120,“老哈,我們趕緊把人給扶出來,再被這些大媽圍著估計真死了。”


    哈延福迴神,第一個跑到了對麵,直接衝進活動室,此時那些大媽們還圍在鄭颶風的周圍轉圈兒,愣是沒有人打救護車電話,這時一看到哈延福他們進來,那李阿姨一大步上前拉住哈延福,“小姑娘,你來得正好,快把這這朋友帶走啊,他這是有羊顛風還是什麽病啊?怪嚇人的,可別訛到我們活動室啊,我們……”


    周良齊這時上前,大吼一聲,“都別轉了,靠邊兒。”


    一群大媽們嚇了一跳,“小夥子你怎麽……”


    周良齊也沒看那大媽,哈延福這時也抱脫了李阿姨,“我們現在就送人去醫院,阿姨們,你們先讓讓。”


    說著,她和周良齊上把鄭颶風給扶了起來,為了保險她把手放在他的頸間探了一下脈搏,感覺還挺穩,便放心了一點,和周良齊互看了一眼,兩人合力把人架了起來,而這時救護車的笛聲已然近了。


    兩人正把鄭颶風往外扶,這時李阿姨拉住哈延福,“小姑娘,我們可沒有對你這朋友做什麽啊,就是他來了,你讓我們熱情點,我們大家為了表現熱情,圍著他而已,然後他就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樣子,接著臉就起了紅點兒,這該不會是有什麽病吧?”意思就是他自己有病,與她們無關。


    雖然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要負責也應該是自己,可是這些大媽們因為怕自己擔責任在,則不及時叫120,事後又說這樣的話,難免讓人有些反感。


    “李阿姨,您放心,您不用負什麽責任的。”哈處福盡量用良好語氣說道,這時剛好救護車到,直接便把人推到了車上。


    到了醫院,鄭颶風被推進了病房,哈延福幾人在外麵等著,過了一會兒,哈延福突然想到了什麽,問周良齊,“你知道那個淩少的電話嗎?他應該和鄭颶風是親戚吧?”


    “周良齊搖頭,我不知道他電話啊。”


    “那沈城,你去遊戲中心找他吧,這事怎麽也和讓他的家裏知道。”


    陳右膽子最小,這時候他有些猶豫的說,“那萬一他家裏人知道要我們負責怎麽辦?畢竟這事是我們……”


    “要負責任也是我負,主意是我想的,李阿姨他們也是我找的。”哈延福的眉毛豎了起來,氣勢力顯,嚇得陳右一哆嗦。


    這時周良齊推了她一下,“說什麽呢,這事的起因是我,要擔責任了是我,你跟著起什麽哄,行了,沈城,你先去找人,我們先在這等著。”


    沈城點點頭,跑出了醫院。


    沈城沒走多久,醫生就出來了,哈延福和周良齊一齊迎上去,“醫生,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說,“沒什麽大問題,這就是一個由心理的疾病而引起的症狀,不過也幸虧你們送的及時,要不然也有可能因為緊張害怕而唿吸困難,造成生命危險。”


    “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嗯,可以。”


    醫生走了,哈延福和周良齊站在病房門口互相看了看,兩人從彼此的眼中似乎都看到了某種決定,然後兩人一同點點頭,推開病房的門,兩人仿佛邁入戰場一般,走了進去。


    病房裏,鄭颶風已經醒了,臉還是通紅,仔細一看,上麵有一片一片的紅點,當了看到哈延福時驚喜的笑了起來,“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真的謝謝你,不好意思,沒等你不說,還讓你送我來醫院,不過那些阿姨真的很嚇人,不怕你笑話,我有恐女症,一被女性圍著就會緊張害怕,然後唿吸不暢,還會起這些紅點點,看著特別嚇人吧?”


    看著鄭颶風那爽朗沒有一絲陰影的笑容時,哈延福長這麽大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於是,她走上到床邊,一把拉住鄭颶風滿是紅點的手,“鄭颶風,對不起。”


    可能長這麽大,她的道歉都沒這麽有誠意過,那深深的誠意都開始讓鄭颶風惶恐了。


    “啊?”鄭颶風茫然地看著她,不明所以,然後就看向周良齊,向他求解答。


    可誰曾想周良齊這時也走上來,說,“不,這件事我也有錯,對不起,鄭颶風。”


    鄭颶風現在更加的懵了,“不是,你們的情緒先不要這麽激動,先跟我說說怎麽對不起了唄?”


    哈延福依然抓著他的手,“我知道你有恐女症。”她說,“所以我約你到全是大媽的活動室。”


    她的解釋很簡單,卻也十分明了,隻是短短的兩句話,鄭颶風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的反應很平靜,並沒有因此而憤怒,甚至還在等著哈延福繼續沒說完的話。


    “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恐女症這麽嚴重,可是不管怎麽樣,你這樣是我害的,所以,你想我怎麽樣都行,告我傷害也是可以的。”


    “不,這事兒是因我而起,所有的責任我擔,你別跟她一樣的,她就是個傻叉。”周良齊這時把哈延福給撞開,對鄭颶風說道。


    哈延福被擠到後麵,不甘心地從後麵捶了周良齊一下,“你說誰傻叉呢?活膩歪了是不是?”


    “說你呢,你這個傻叉。”周良齊伸手揮掉她的手,一臉橫眉冷對著她。


    “喲嗬,傻叉還敢笑話別人是傻叉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揍你揍得更傻叉?”哈延福擼胳膊挽袖已經準備施行暴力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在病房裏真打起來,鄭颶風看著一旁不知所措的陳右和王利利,說,“你們不拉他們?”


    “福哥和老大打起來的時候,別人要是拉架,可能會被揍雙份。”王利利一副小生我怕的樣子,躲在角落。


    鄭颶風愣了一下笑了,“這麽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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